见张晓军答应下来,吴亚馨似乎颇感失望,冲张晓军幽幽而语:“泡桑拿是你们大老爷们做的事,小女子我就不陪你们上去了,你们自己上去吧,我先出去忙了。”说完,不经意的望了眼张晓军,转身走出了包间。
吴亚馨走后,陈富忠他们拉着张晓军也走出了包间,朝楼上走去,四人始终陪伴在张晓军的左右,不住声的说着恭维的话,说话间就到了桑拿室。
到了桑拿室之后,陈富忠喊过来一个领班,低声的安排了那个领班几句,那个领班就带着他们来到了贵宾室。
所谓的贵宾室,就是一个人一个单间,这样的贵宾室便于贵宾在这里为所欲为,自由潇洒,现在的洗浴中心、泡脚房、洗头房几乎都有这样的贵宾室,就连市委招待所那些国营单位都有贵宾楼贵宾间。
张晓军的单间在整个桑拿中心的最里头,也是最僻静的一个包间。
走进房间后,张晓军的目光下意识的环视了桑拿间一圈。
在那一瞥之间,张晓军发现桑拿间分里外两间,外间是休息室,有沙发,有电视,还有一个宽大的双人床。
正对着双人床的墙壁上挂着是某位著名人体模特的人体写真图。
写真图描绘的背景是一副广阔无垠的湖面,在粼粼水波的湖面上放着一条竹排,那位人体模特全身赤裸的平躺在竹排上,挺胸翘臀,舒展双臂,做出一个极具性感极具诱人极具展现自我的动作。女人那妩媚晶莹的眼神,俏皮性感的嘴唇,白皙细腻的玉臂,坚挺的,平坦光洁的小腹,丰腴的屁股,修长的大腿,绒绒的毛发掩盖下的神秘三角区在光和影的影射下极尽妩媚,荡人心魄。
张晓军目光扫向写真图的时候看见图上的那位模特正深情款款的瞅着他微笑,那微笑具有着普通人无法抗拒的蛊惑力,蛊惑着张晓军,也蛊惑着在这里洗浴的每一位贵宾。
也许是受到画上女人的诱惑,也许是在酒精的刺激之下,一股浓郁的原始欲望从张晓军的心底悄然涌起,像火焰一样,烧灼着他。他摇了摇头,走进了里间。
里间是洗浴间,里边有淋浴,有澡池,有桑拿室。
看完洗浴间后,他又从里间走了出来,来到休息室,开始脱衣服。
张晓军刚刚褪去外套,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少女。
少女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面容俊俏,身材柔美,一举一动妩媚顿生,穿的衣服之少足以杀伤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甚至说比画上的那个模特还要让男人心动,应该说只要是正常男人见了没有不怦然心动的。张晓军是正常男人,所以霎时间,他热血沸腾,,下身不由得起了反应。张晓军深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然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向他一步步走来,边走边脱衣服。身上本来就很少的衣服几下就脱得只剩了一个几乎透明的内裤和小的只能盖住的蓓蕾真丝乳罩,大半个、圆润的小蛮腰,饱满的肚脐全露在外边,皮肤雪白细腻,臀部,极富性感,细腿纤长,荡人魂魄。
一时间,张晓军的心里开始打战,不知所措。
少女见状,荡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再次轻声道:“老板请。”把张晓军引到了双人床边,而且紧紧挨着他坐下,手搭在了他肩上,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摩挲,凑在他耳边柔声问道:“先生来过滨海吗?”
一听少女把他当成外地人了,不知怎么,张晓军心里就踏实些了,说:“是的是的,头一次来。这地方不错。小姐贵姓?”
少女不停地摩挲着,说:“我们是没有姓的,大哥就叫我小姐吧。大哥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小妹,我会很高兴的。”少女一边说一边做了个媚眼,并接着道:“先生,你喝饮料吗?”
“不……不……不喝。”张晓军吞吞吐吐地答道。
小姐继续道:“那先生你抽烟。”
“不……不抽……谢……谢谢。”
“来这里就是享受的,那你说说,你需要什么样的享受?”
“我什么享受都不需要。”张晓军脱口而出。
小姐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先生,你真有意思,来这里就是消遣玩乐的,你怎么会什么享受都不要呢?”小姐边说边上前把那柔细而冰凉的手轻轻的搭到了张晓军的额头上,故作惊讶状,说道:“哎呀,先生好像感冒了,您的头好热啊!”
张晓军被小姐的一惊一乍搞得不知所措,无意中一抬头,正好看到小姐低胸衫里面幽深的乳沟和那略略颤抖的白玉般饱满的乳房,那乳房大的惊人,波澜壮阔,波涛汹涌,还有小腹下边的一抹黝黑,竟然是如此的规整,如同一条黑色的丝带镶嵌在那地方一样,一点都不显得凌乱……
张晓军顿时便感觉到自己的那个部位被一种从所未有过的温暖包裹住了,全身如遭雷击般颤栗了起来,他猛然的有了一种灵魂出窍的美妙感受,仿佛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在激动了,它们都在开始欢呼与雀跃。在一种巨大的震撼之后,一种电流的东西便开始丝丝入扣地窜入到了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里面,身体开始发软发热,而关键部位却变得如同钢枪一样,坚不可摧,坚挺无比,在双腿间搭起了一个小帐篷……
少女心中窃喜,开始下一步的行动,一只手抓住张晓军的裤腰带,开始褪张晓军的裤子。身子顺势缠在了张晓军的身上,像原始森林中的藤蔓一样缠绕在张晓军的身上,性感的小嘴主动迎上张晓军下低的嘴唇,准确无误的印在张晓军的嘴上,舌尖灵巧的拨开张晓军的牙齿,探进张晓军的口中四处游荡,寻觅张晓军的舌头。
欲望的火焰在张晓军的体内灼烧翻滚,他搂着少女情难自禁,倒在了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
等到火山剧烈地以后,也就迅速从身体中消退,就如海啸,来得猛去得也快。
欲望弱了,道德立刺就回到了张晓军脑海中,张晓军内心充满着羞愧离开了女子的怀抱。
少女哼哼哈哈地叫了几声,就睁开了眼睛,问道:“你怎么这么快?”
张晓军仿佛一下子清醒了。
少女却坐了起来,目光幽幽的,说:“你不高兴是吗?”
“没有。”张晓军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你的脸色不好,是怪我没有陪好你是吗?”少女双手抱着,自怜自爱地抚摸着。
“没有哩。”张晓军仍埋头理着衣服,不去看少女。才要离开,他又怕太失礼了,就端起女少女的下巴,说:“我忘不了你的。”
女人歪着头,做了一个娇态……
出了门,张晓军一时不知要往哪里去,估摸片刻,才弄清了方向,沿着楼梯来到休息室。
张晓军走进休息间,发现辛正福和邬健强二人都还没回来,心想,他们两人这会儿也许正在销魂,就顾不上等他们,一个人径自出来了。
出了门,张晓军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澡堂里七弯八拐地四处乱窜,好不容易才在一个拐弯处找到了电梯口。
电梯门一打开,张晓军不管三七二十一钻了进去,钻进电梯后才知道电梯是往楼上去的,电梯里正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抱在一起旁若无人地狂吻着,那个男的足足有六十岁挂零,而那个女的顶多十七八岁,一身学生打扮。
面对那对男女,张晓军颇感尴尬。
而那一男一女却对张晓军置若罔闻,继续在那里肆无忌惮啃着,吻着,无视张晓军的存在。
好不容易电梯才在十楼停下来,一男一女才不得不分开,不屑的扫了张晓军一样,走出了电梯。
当电梯里只剩下张晓军一个人之后,张晓军忍不住长呼了一口气,脑中反复回忆着刚才的情景,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害怕,他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张晓军啊张晓军,你可真糊涂啊,怎么会发昏到这种地步呢?”
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张晓军看见吴亚馨正站在大厅里瞅着电梯方向。
吴亚馨已换了一袭浅酱色呢外套,下摆处露出一线米黄色长裙。
一见吴亚馨,张晓军不由得心虚。
吴亚馨马上就看见他了,朝他微微笑了一下,却没有迎过来。
他感觉她的笑容里有一种冷漠或者傲慢。
从电梯口走到吴亚馨跟前不过二十来步,却似万里之遥。张晓军几乎不会走路了,脚杆儿僵直,腿弯儿却在发软,双手也左右不是个味道。
等张晓军走到吴亚馨身边后,吴亚馨伸手同张晓军轻轻带了一下,问:“张科长这么快就下来了?辛科长和邬主任他们呢?他们两人怎么没和你一起下来啊?”
张晓军心头怦怦只跳,道:“他们两人还没有下来。陈总拉着我说了一会儿话,我不太习惯去那些地方,头也有些痛,还是回去算了。”
吴亚馨笑着问:“是吗?那我送送你吧。你到门口等等我,我去开车。”也不管张晓军同意不同意就转身走出大厅去停车坪开车去了。
吴亚馨出去时间不大,一辆黑色凯美瑞丰田轿车开了过来,停在张晓军面前,车窗随之摇了下来,吴亚馨探出半个脑袋,张晓军道:“上车,张科长。”
张晓军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随着车门发出嘭的一声响,世间的繁华和喧嚣都被关在了门外,整个世界就只有张晓军和吴亚馨两人了。张晓军看看车内,干净整洁,并没有一件多余的饰品。车内也没有空气清新剂或香水的味道,只有一种暖而温馨的气息,丝丝柔柔地钻入肺腑,把张晓军全身的神经都一条条唤起,如挂着露珠迎着朝阳的小草,生机勃勃。他不敢确定那气息是来自吴亚馨的头发,还是吴亚馨的身上。但他知道,这是真正的女人气息,是一种不加任何修饰的女人气息。张晓军被这种气息包围着,仿佛进入了温柔乡,觉得自己渐渐地越陷越深,快要被沉醉了。
“去哪?”吴亚馨转过头问张晓军,亮晶晶的一双眼睛似乎满含期待。
“哦,我住在实验六中,你把我送到育才路路口就行。”张晓军老老实实地回答。
得知张晓军家住实验中学,吴亚馨打转方向盘,沿着解放路,向育才路方向驶去。
车驶出一段距离后,吴亚馨不经意地扫了眼张晓军,道:“现在还不到十点,回家还早,不如找地方坐坐,喝杯咖啡再回去?”
这梦呓一般的话语,如一串流淌的音符从吴亚馨嘴里轻轻飘出,却重重撞击了张晓军的心,在他平静的心湖里激起阵阵涟漪,他禁不住应道:“当然可以。如此良辰美景,有你这样一位大美女陪伴在身边,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张晓军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想让它听起来更自然或更发自内心,但说出的话还是干巴巴的让自己很不满意。
听张晓军如此说,吴亚馨更加风情万种,极具风情冲张晓军一笑,道:“有你这样一位超级大帅哥陪伴在身边,也是人生一大快事。”边说边再次打转方向,把车拐入前扑十街,开到前扑十街和通达路交汇处的金海湾夜总会。
走进金海湾夜总会,两人找了一个散座坐下,立即有服务生走过来,问他们喝点什么。
两人要了两杯咖啡,边喝咖啡边聊天。
两人正聊着,夜总会里的灯光突然全部暗了下来,随之一支非常有情调的舞曲在两人耳边响起。
随着舞曲响起,吴亚馨温润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张晓军的手背上。
张晓军心头不由又是一跳,情不自禁牵着吴亚馨站了起来。
吴亚馨身子一悠,轻轻把头倚在张晓军的肩上。
张晓军便不紧不松地楼着吴亚馨,脸贴着吴亚馨的头发,和吴亚馨一起滑进舞池。
舒缓的音乐像水一样流淌,怀里的吴亚馨是那么自自然然,不显一丝狂野或做作,有若仙女。
张晓军一把右手搭上吴亚馨的腰间,就感觉到好像从内心深处泛出的轻微颤栗。异性的芳香袭来,他瞬间有了如痴如醉的感觉,尽情体会着怀里女人的温软和丰腴,体会着从生命的纵深悄悄渗透出来的和欲望,真想和这个女人一起融化掉。
或许太投入的缘故,一曲终了,张晓军还沉醉在舞动的狂欢中。
直到吴亚馨拉了他一下,他才怔怔地下来,和吴亚馨一起回到座位上继续喝咖啡聊天,直到十点多,两人才走出夜总会。
重新回到车中,张晓军心里忽然就涌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想再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车停在育才路路口才开腔道:“谢谢你,吴经理。”才要下车,他又回过头说:“你今天酒也喝得不少,一个人开车回去小心一点。这样吧,二十分钟之后我打电话给你。我要知道你安全到家了才放心。”
吴亚馨回过头来望了他一会儿,才淡淡一笑,说:“其实现在还不到十一点。你真的这么担心我,我们再找个地方,你陪我醒醒酒怎么样?”
张晓军只好再次关闭车门。
于是,吴亚馨再次打转方向盘,车重新驶入解放路,前行一段时间后拐入滨江路,最后在滨江公园停了下来。
车停下来之后,张晓军和吴亚馨从车里钻了出来,走上了树影婆娑的滨江公园。
天气已经转凉了,公园里散步的人不是很多,除了秋虫的鸣叫,一片静谧。城市的霓虹倒映在奔流不息的昌江里,如一副斑斓的画卷,油油地在江面招摇。
张晓军和吴亚馨并肩走在小路上,吴亚馨自然地挽起了张晓军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样默默地向前走着。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这里张晓军太熟悉了。
之前,他和妻子周静不知道来过这里多少次。再往前走就是那棵大槐树了,包括槐树下石凳,都是他们爱的见证。
那时候,周静总嫌他走的快,就故意在后面大叫脚被崴了,非得让他把她背到石凳上。他把周静背在背上,周静却伸手到他腋下骚他的痒,于是两人都大笑着躺倒在了草地上。
这些,仿佛都发生在昨天,周静开心的笑声好像还停留在树枝上,草地里,余音未断。可是今晚,张晓军真切地意识到,臂弯里的女人已经不再是他的周静了。他无可救药地又想到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心一阵阵发痛。他在心里嚎叫了一声,想把头脑中的阴霾赶跑,于是他停下脚步,抱住了柔软的吴亚馨。
吴亚馨仰脸看着张晓军棱角分明的脸,感受着他双臂的力量和有力的心跳,脸渐渐变得潮红,情不自禁闭上秋水般的眼睛,迎接着张晓军俯下来的唇。
不过,她马上又躲开了,把头埋在了张晓军宽阔的怀里。
张晓军抱着微微颤抖的吴亚馨,感觉到她的胸和自己的胸膛已经融合在了一起,仿佛两人在共用一个心脏,共用一个心跳。他摩挲着吴亚馨光滑细腻的脖颈,止不住的心潮澎湃。
男女之间的感觉真是奇妙,一切的感情好像都是虚无飘渺的,只有当肉体实实在在的接触以后,所有的感情才像是有了依托,变得有血有肉起来。而肉体与肉体这种最原始、最真实的接触,就像一个冒着氤氲水汽的沼泽,让人心甘情愿地陷进去,再也没有勇气去挣脱它。
我爱怀中这个美丽又神秘的女人吗?
张晓军经不住问自己,他不能给自己肯定的回答。是的,他们见面还不到五个小时,所说的话加起来不到二十句,他对吴亚馨的一切几乎是一无所知。但吴亚馨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和魅力,像一块磁铁,牢牢吸引了张晓军。
如果说张晓军看到她第一眼,只是被她曼妙的身材所吸引,那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在不经意间深深触动了他的心,使他对眼前那个名叫吴亚馨的女人产生了难以言表的感情。说不上是爱,但除了是爱好像又无法解释。
张晓军望着波光潋滟的江水,感受着怀中女人温热而柔软的肉体,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仿佛酒精在体内又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他的左手犹犹豫豫地从吴亚馨的腋下游过来,按在了她结实的胸部。
哦……吴亚馨发出一声呻吟,或者是一声低低的惊叫。她好像用出了浑身的力气,才把软绵绵的自己从张晓军怀里挣脱出来。她仰起脸,给了张晓军一个浅浅的笑,说:“我们走走吧。”
张晓军点点头,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为自己刚才的失态后悔不已。难道自己是自作多情?唉,这个谜一样的女人。
吴亚馨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呵呵地笑着,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
“你想了解我吗?”吴亚馨转脸问沉默不语的张晓军。
“想……哦,不想。”张晓军迟疑地答到。
“呵呵,这就对了。”吴亚馨好像对张晓军的回答非常满意,她停下来,看着张晓军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也不想了解你。但我会记住,有这样一个晚上,我和一个名叫张晓军的男人拥抱在一起,那是我今生最幸福的时刻。”
说到这里,吴亚馨好像忽然激动起来,她再次把脸埋进了张晓军怀里,圆润的双肩开始一下下。张晓军把上衣张开,裹住了吴亚馨娇小的身体,感觉到胸前的衬衣被打湿了。
不知过了多久,吴亚馨从张晓军怀里抬起头来,展现给他的却是一个灿烂的笑脸。她笑笑地望着张晓军,不说话。突然踮起脚尖,在张晓军额头上响亮地吻了一下说:“谢谢你陪我,我们回去吧。”
张晓军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再次回到车上。
车在昌江大桥上行驶着,从大桥上往下游望去,城市的夜晚五彩斑斓。一轮苍白的圆月映在河心,那光芒仿佛一片片闪烁的碎银,在不羁的江面起起伏伏。
张晓军这几天来首次发现,原来这座城市的夜晚如此美丽!
“育才路,我没记错吧。”吴亚馨轻快地说,她的心情这会好像特别好。
“是的。”张晓军回答着,心情却惆怅起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想,自己现在的心情应该和吴亚馨第一次听到他说家庭地址时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张晓军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真希望这路永远也走不完。但是没有走不完的路。凯美瑞到了育才路路口,停了下来,吴亚馨转身看着他。
“你到家了,”吴亚馨说,“谢谢你,我会记住今晚。”
“嗯,”张晓军打开车门,回头想说什么。
吴亚馨却竖起一根指头在嘴唇上说:“不要说再见。”
“好,那……我也会记住今晚。”张晓军边说边下了车,不过,他站在那儿不动,想望着吴亚馨把车开走,却只见车灯熄了,车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