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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喉结上下一动，咬了下牙根，尝到了自作自受的滋味。</p>
就这么一眼，直接把他给看硬了。</p>
江妄没入狱前也混，长的好家里又有钱，见过的诱惑数不尽。</p>
没想到自己有天能这么不禁撩拨。</p>
他目光偏向旁边，哑着嗓子“操”了一声，脑袋沉下去。</p>
他前不久刚刚剪过头发，蹭在时念念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有点儿刺。</p>
乌沉沉的眼睛闭了闭：“你勾死我了。”</p>
第34章 妄想</p>
时念念没听清， 问：“什么？”</p>
江妄空咽了下， 攥着拳头直起身。</p>
少年身上的体温和味道还缠在周围， 很难忽略，时念念也重新坐好了，拽着裤腿遮住一截脚腕。</p>
“不是要准备演讲稿吗？”江妄开口说话时还是的， 他侧头咳了一下，“在这练吧， 没人。”</p>
“这儿？”时念念愣了愣。</p>
“嗯， 我陪你一起练。”</p>
时念念从兜里拿出那张演讲稿， 抬眼看了江妄一眼，又重新看稿子， 深吸了口气：“尊敬的各位……领导和……和老、老师。”</p>
没说下去，她皱了皱眉，嘴里重新默念了两遍第一句话，再次尝试：“尊敬的……”</p>
大概试了三遍， 还是磕磕绊绊的，说不流畅。</p>
她丧气的坐在软垫上，双臂环着腿：“还是不行。”</p>
“再试一次？”江妄哄她。</p>
时念念看着他：“为什么你、你不去？”</p>
“我又不是第一。”</p>
江妄往她旁边又坐过去一点，从她手里拿过演讲稿， 扫了一眼， 流畅而缓慢的念：“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p>
“尊敬的各位领导。”时念念费劲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老师……亲爱的同学们。”</p>
“这不是挺好的么。”江妄揉了把她的头发，继续念下一句， “我是来自高二3班的时念念。”</p>
少年的声音和空旷而杂乱的房间里清晰到像带着电流的声波，丝丝缕缕的穿过耳膜进入大脑。</p>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都显得暧昧又温馨。</p>
他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朵上，时念念觉得自己耳尖都有点儿发麻。</p>
她深吸了口气：“我是来自高……高二……3班……”</p>
她没说完，江妄靠的太近了，一只手虚虚的从她另一侧肩膀绕过去，下巴抵在她的肩胛骨，挨的极近的拼着看同一份演讲稿。</p>
心跳如鼓。</p>
像是得了心脏病似的。</p>
还跟着有点儿喘不过来气。</p>
难受。</p>
江妄没察觉她的不对劲，只说：“没事，再来一遍，慢慢来，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p>
时念念缓慢的又说了一遍，这回倒是挺顺畅的。</p>
“很高兴能作为学生代表站在这里发言。”</p>
“很高兴能……作为学生代表，站在这里发，发言。”</p>
“站在这里发言。”</p>
“……站在这里发言。”</p>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江妄说一句时念念跟一句，时间过的倒也挺快的。</p>
等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铃响起时，刚刚练完了第一段内容。</p>
江妄：“你把第一段连起来说一遍吧。”</p>
“好。”时念念点头，开口时甚至还有点紧张，“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p>
比刚开始她在教室自己默默练时好了不知多少，也有磕磕绊绊的地方，好在能很快调整过来，也不显得突兀。</p>
时念念一边念下去，一边渐渐勾起唇角。</p>
“在今年，我校在各方面……”</p>
话说一半，时念念忽然停下，扭头看向门的方向。</p>
江妄毕竟听力受损，纵使戴着助听器对听觉的敏感也不如时念念，问：“怎么了？”</p>
时念念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这废弃杂物间里怎么亮着灯啊？”</p>
紧接着外面铁门被重重拍了两下：“有人吗！？”</p>
时念念吓的立马站起来：“怎么办？”</p>
“嘘。”江妄捂住她的嘴，“别说话。”</p>
江妄把她拉到一边柜子旁蹲下。</p>
门外已经响起开锁的声音。</p>
江妄倒是对被不被发现无所谓，只是他和时念念一男一女被这样抓到后，这消息传出来，正是青春期的大家不知道会议论纷纷出什么样的传言来。</p>
灯泡仍然悬在头顶，被一根电线吊着，微微晃动。</p>
江妄从后面把时念念整个揽在怀里，一只手还捂在她唇上，像抱着一只蜷缩起来的奶猫，能感觉到她紧绷起来的身体。</p>
门从外面被打开，一条腿踏进来。</p>
警卫拿着手电筒，往房间内各个没被灯泡光线照射到的昏暗角落照过去，一边一步步的挪过来。</p>
他看的仔细，藏不下去。</p>
江妄用微凉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往门口指了指。</p>
时念念茫然的扭头看他，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心脏剧烈的跳了一记，凶狠的破开胸腔，被一种陌生的宿命感填满。</p>
江妄薄唇微启，拉起时念念的帽子挡去她半边脸，做了个“跑”的口型。</p>
时念念回神，慌乱的点头。</p>
江妄从地上找了一颗小石子捏在手心，当警卫绕过柜子发现他们时，将石子猛地的朝电灯开关砸过去。</p>
速度飞快，时念念几乎听到耳边“咻”的一声，下一秒一片漆黑。</p>
江妄牵起她的手：“跑！”</p>
呼啸的冷风从耳畔刮过，偌大的校园里刚刚响过下课铃，教学楼里每间教室都亮着灯，雪已经停了，地上树上却都是积雪。</p>
他们从破旧的废弃杂物间里跑出来，后面有人喊着追赶，没法停下来。</p>
像是进入了一个异世界。</p>
他们手牵着手，在茫茫人海中被连接。</p>
踩雪声、风声、喘息声。</p>
时念念仿佛从来没有这样拼尽全力的跑过，心中卷过的惊涛骇浪都化作绕指柔。</p>
她在奔跑中看向江妄的背影。</p>
心脏又突突跳了两下。</p>
接着江妄把她拽进一旁的自行车车棚，她撞进他怀里。</p>
他确定刚才那个警卫没有跟上来才重新靠着墙喘了一会儿，时念念体力比不上他，喘的更厉害，双手撑着膝盖轻喘着。</p>
江妄灼热的鼻息落在她颈间，带着笑意的：“刺激么。”</p>
她点头，说：“刺激。”</p>
江妄又笑了声。</p>
他垂眸看向时念念，喉咙有点发干。</p>
有些事情，只有一旦出现了第一次端倪，再后来就容易轻而易举的一发不可收拾。</p>
江妄确定自己对时念念的感情，但她实在是看着小，说是初中生估计也有人信，纯情而单纯，所以他对她倒是没有真的产生过什么实质性的、作为一个男人的欲望，何况江妄自问也不是个重欲的人。</p>
结果方才在杂物间里是第一次。</p>
现在是第二次。</p>
偏偏时念念还什么都没做，无非是拿她那双清亮亮怯生生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他就完全经不起撩拨的起了反应。</p>
甚至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怕那点火星成了燎原之火。</p>
“你先回去吧。”江妄哑着嗓子说。</p>
时念念问：“你不……回去吗？”</p>
他勾唇：“掩人耳目懂么。”</p>
时念念便先回了教室，江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额角直跳，过了好一阵身子里烧起来那团火才堪堪压回去。</p>
后面一段时间江妄都挺忙的，他近期队里有个比赛，状态还没恢复好，只能每天都加紧训练。</p>
而时念念仍然抓紧时间练习演讲稿，江妄来学校后会陪她一起练，没敢再去那间废弃杂物间，而是找空教室练。</p>
陈舒舒作为文娱委员则一直在准备元旦晚会的节目，她们班出的节目是芭蕾舞，陈舒舒自己上台表演。</p>
而姜灵天天抱着数学试卷往许志临办公室跑，难得的没表现出以往惯有的三分钟热度。</p>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