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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叶，轻摇晃荡…… 他用双手狠抹一把脸，像给自己加油打气，暗自握拳。</p>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也总要面对。</p>
迅速下楼，风堂眼波饧涩着，踩上了踏板。</p>
风堂没直接坐副驾驶去，倒是跨到驾驶座封路凛身侧跪着，趴在他肩膀上，指挥道：“你就这么开吧。出发！”</p>
这车空间大，驾驶位座椅往后挪到底，也差不多能空出能让风堂不太挤的空间。封路凛也是开眼界了……他开车那么多年，还真没遇到过谁敢在驾驶位里一屁股坐他腿上的。</p>
“违法的，”封路凛拍拍他背，也让他闹，“你还没睡醒的话，我就再抱着你睡会儿。”</p>
风堂闻言笑起来，蹭他一下：“不困。想撒娇，行不行啊？”</p>
“行啊。”封路凛也才起床，声音哑哑的，“我受得住。”</p>
“买这么大干嘛啊。”</p>
风堂往后瞧一眼，这才仔细注意到这辆领航员，“七座，你拉客呢？”</p>
“拉的都是回头客……”封路凛说，“空间大好，办事儿。”</p>
“办什么？你还跟贺情学起车 ` 震……”</p>
他话没说完，封路凛一下侧过脸看他。两个人一下子都愣住了。</p>
风堂悲愤。我操，这么私密的事儿怎么就说漏嘴了。</p>
封路凛喉结滚动，半晌才憋出一句：“贺情……玩儿挺开啊。”</p>
“还行。”风堂觉得丢人，迅速翻到副驾驶上乖乖扣好安全带，振臂高呼，“出发！”</p>
车一动，车顶树叶上的夜露洒下，拨了风堂一手湿凉。</p>
“头、手，不能伸出窗外。”</p>
“好吧。”</p>
风堂把手伸回来，用打湿的手捏封路凛的脸，后者一哆嗦。</p>
“手欠。”</p>
风家和封家住得不远也不算近，多少要穿小半个城。</p>
风堂闭着眼休息，又偶尔睁开，去瞧早晨大街上陆续开始新一天生活的人们。</p>
豆浆、油条，这都是他多小的时候才接触过的了。还有骑单车上早自习的学生，湛蓝或宝蓝的校服着身——以前怎么没觉得校服穿着这么好看？</p>
日光大好，他睫毛的影儿落印了眼窝。</p>
封路凛再看一眼，确认过了……是当年怀里那只燕尾蝶。</p>
这一副眉眼，如果封路凛这辈子所见之物能建一座博物馆，那这就是镇馆之宝。</p>
他再看多少年都不会腻。</p>
偶尔在自己抽烟的时候，风堂的眼神撞过来，撞得他烟雾都乱成一团。</p>
风堂丝毫感觉不到自己被盯了一路，只觉得耳朵发烫，随口说一句：“开车乱看罚款五百啊。”</p>
“谁说的？”封路凛笑一声，“没这条规矩。”</p>
风堂气着看他，想起自己以前说的那句“我就是规矩”，也再说不出口了。</p>
因为现在，在不失去自我的情况下，“封路凛”这三个字，就是他一切的规矩。</p>
封家的房子在市区边上一处联排之内，车库不大，这一辆巨无霸一进去就堵得满满当当。</p>
封路凛先下了车，再到副驾驶把风堂抱下来，惹得后者红了耳朵骂：“我没这么娇气……”</p>
封路凛才不管那么多，也懒得跟他扯，低头往耳垂就是一口：“你现在来了我家，就是我上门媳妇儿。明白么？”</p>
风堂落地，才发现这车的踏板确实高。但封路凛那几句不要脸的混帐话，早就把他心坎上那一簇小溪流又煮得热了……这种感觉让他忽略了自己的年纪，倒像情窦初开的十来岁少年，在暴雨中也不愿意打伞。</p>
一进门，封路凛带着风堂换了鞋，没走几步，就看到在沙发上坐着阅览晨报的封万刚。</p>
“封局。”风堂先问了好。</p>
封万刚合了晨报，点点头。</p>
封路凛问：“爸，去书房谈么？”</p>
“路凛，你去上班。”封万刚眯起眼，“我跟风堂单独谈。”</p>
作者有话要说：</p>
正常更新啦QAQ，爱你们。多谢理解！</p>
第52章 solo（二）。</p>
“你去上班，放心。”</p>
这句话出自风堂的口。</p>
他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现在他手攥成拳，掌心的汗将全身都湿透了。但他比谁都更清楚，封路凛看自己的眼神和两个人之间相处的微妙磁场是藏不住的。封路凛说过家里不管，但是不代表在当爹的面前就可以肆无忌惮。</p>
封路凛盯了风堂好一会儿，才转身换鞋，准备要出门。</p>
“等一下。”</p>
叫住他，风堂十分自然地取下鞋柜边悬挂的伞，“带上伞。最近天气不好，你下班的时候说不定会下雨。别着凉。”</p>
“好——”抬眼扫了父亲的表情，封路凛呼出一口气，拖长尾音，“桌上有早上新到的金骏眉，渴了泡点喝。”</p>
风堂点头，看封路凛拿着伞，披上外套进了玄关，再过门槛，下阶梯，去了车库。</p>
伞的影子扫在地板牡丹国色的图案上，冷空气从客厅里落地大窗钻进来，刺得他后颈一凉。</p>
封万刚招呼他：“坐。”</p>
“封叔，”风堂改了口，“关于我爸的事，我有听封路凛跟我讲过一些。”</p>
“嗯，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p>
封万刚说着，把一叠文件袋从晨报下面拿出摊开。从风堂的角度望过去，晨光映射油墨，甚至反出一圈浅淡的金光。他心脏像被什么抓紧了。</p>
这是他曾经日夜都在寻找的证据。</p>
“是春夏之交……跨江大桥。父亲忽然打电话给我，说要去邻市参加个会议。那段时间动荡，他出差勤，我也没多担心，就转告了母亲。”</p>
风堂说完，封万刚解开文件袋的绳子，“那天你在哪里？”</p>
“我在……酒吧，”风堂的声音软下去，情绪也低落了，他甚至像听见血液在血管里涓涓而流的声音，“对，就是大白天。我在地下酒吧和一群朋友包了场，放着摇滚音乐，也喝了不少，说晚上要去城市大厦楼顶跳伞。”</p>
每一回忆起来，风堂是痛苦的。</p>
他少不更事，一次次让父亲的劝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信仰、没有目标，总是在城市赛道上飙到风雷不追，在声色犬马中恐怖而美丽，活得像一场灾难前的盛宴。</p>
那天，他赶到现场时，只看到满地的血、撞成废铁的车辆、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被警戒线拉着围起来的事故现场，以及几个忙前忙后的交警。风堂最先冲进去，没见着人，说被救护车直接拉去了医院。</p>
风堂又去医院，被告知说节哀。</p>
只是“节哀”两个字，确定了他的后半生缺失。</p>
封万刚见他说完便沉默了，也不多言，翻开资料袋，抽出几张打印资料铺开在桌上，用手指画圈，再点下去，“事故当天的资料、分析取证、肇事车辆信息、以及肇事司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