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没有理会他,催着让带他过去。
一路到了卧室门前,佣人敲了敲门,清清嗓子,提醒:“小姐,棠先生过来看您了。”
棠宵板着一张脸。
都这么晚了,棠柚竟然还不肯起床,懒成这个模样,是该狠狠地教训一顿——
卧室门打开。
衬衫凌乱的萧则行自若地从棠柚卧室中走了出来。
惯常整洁到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多处有褶皱,脖颈上有颜色已然变深的吻痕,锁骨上还有隐隐约约的抓痕,红红的三道,剩下的被衬衫遮住。
萧则行居高临下地看着棠宵,顺手把卧室门关的严严实实。
他说:“柚柚还在睡,有什么事对我说就好。”
第56章 终章
棠宵此时的神情, 不亚于看到太上老君和观音菩萨一起坐在棠柚房间中涮着火锅打麻将。
不。
比那样还要震惊。
棠宵耗费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 才艰难地发出声音:“萧……萧先生?”
棠宵认为自己多半是喝多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老看, 萧则行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或者说,即使是他现在站在这里,衣服也不应该如此的凌乱不堪, 脖子上更不可能会有这么多可疑的痕迹……
萧则行面色坦然:“伯父,您有什么事吗?”
仍旧用上了敬称。
棠宵陷入漫长而又困惑的混乱之中。
卧室门关的很快,他看不到内里的情况。
也不用看。
单单是看萧则行这一身的痕迹,棠宵完全能够想象得到昨天究竟有多么激烈。
棠宵后退一步, 表情有点迷茫:“你和柚柚——”
不是, 萧则行怎么和棠柚在一起了?
之前棠柚不还是一口一个二叔地叫着么?
这叔叔叔叔地叫着, 怎么还叫到床上去了?
萧则行要娶的人——
不是他那文静漂亮的棠楠吗?!
在棠宵怀疑人生的目光中, 萧则行慢条斯理地系好衬衫顶端的纽扣,微笑着与棠宵说:“柚柚觉浅, 我们下去再谈。”
谈……
棠宵觉着自己似乎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神情恍惚地下了楼,茶已经凉了, 重新换一盏新的过来;棠宵把茶杯捏在手中, 怎么想心里面怎么着不是个滋味。
“你和柚柚, ”棠宵艰难地开口, “在一起了?”
他盯着玻璃桌上的一点痕迹,内心宛若藏了一万只暴躁老山羊在咩咩咩地叫个不停。
“对,”萧则行说,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噗呲。
棠宵感到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又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这样的乌龙令棠宵觉着脸上有些挂不住, 心里面又气又恼;恼自己一腔盘算都付之东流, 又恼他们一个一个的瞒着他,像是把他当作猴一样耍。
等等,不管怎么说棠柚都是他的女儿,无论是要娶哪一个,萧则行还得叫他一声父亲——
想到这里,棠宵又觉着腰杆挺直了些。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我?”棠宵沉声问萧则行,“柚柚才多大?她大学还没毕业,不行,我不同——”
“棠先生,”萧则行打断他,换了一个称呼,微笑着说,“我和柚柚在一起,从始至终都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你明白吗?”
棠宵因他的话一愣,有些气急败坏:“柚柚是我女儿!”
“拥有你这样的父亲,是柚柚投胎失误,”萧则行淡声说,“当初孟女士能登报宣布和你断绝母子关系,柚柚也能。”
棠宵终于明白了。
难怪上次萧则行会带着棠柚过去要求迁走棠柚的户口,那是要棠柚彻底和他划清楚界限啊!
棠宵捏着杯子,几欲发作,又硬生生地忍下去。
“你当初既然选择了江桃母女,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萧则行不疾不徐地说,“如今柚柚在孟女士这里生活的很好,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她。”
棠宵成功被激怒,摔碎杯子:“我是她亲生父亲。”
碎瓷片在地上滚开散落,茶水溅了出来;萧则行没有丝毫愠色,颊边酒窝若隐若现:“也只有这一点,你现在才能好端端地坐在我对面说这些话。”
棠宵警惕看他:“你什么意思?”
“棠先生做个选择吧,”萧则行重新拿了个干净的杯子,注入茶水,推到他手旁,“你是想继续留在这里碍眼、还是希望你今后还能依靠着江沉庭如同米虫一样平安过下去?”
棠宵未能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棠家今后的生意,和柚柚,”萧则行抬眼看他,“你选一个。”
-
棠柚缩在被窝中睡的香甜。
昨夜里睡的很晚,她都听到了棠糊糊的声音,偏偏萧则行极其过分,也不许她过去看。
地毯和床单弄的一塌糊涂,还是萧则行换上了新的;棠柚一觉睡到了中午,在梦里也是被欺负,好不容易醒过来,一睁眼,看到已经换好衬衫的萧则行正在旁边看着她。
惊的棠柚坐了起来,动作幅度大,疼的她呜了一声,问:“二叔,几点了啊?”
“该吃午饭了,”萧则行问,“还疼不疼?”
棠柚委屈地点点头,一头撞到他怀里,哼哼唧唧了好久,才肯乖乖地穿衣服。
天生的皮肤嫩,稍微磕碰点就留个痕迹,她坐在萧则行怀中,一边由着他给自己乖乖穿上裙子,一边陷入深深的忧愁之中:“你是不是下午就要走了啊?”
“再陪柚柚五个小时,”萧则行说,“下午好好休息怎么样?”
他本想带她见见老爷子,现在看来不行了。
把裙子卷起来的边边抚平整,萧则行拿着洁白的小袜子,顺着她小巧的脚套上;棠柚的脚也不大,似乎有些对不起她这样的身高,昨晚被他揉的时间久了,也有淡淡的淤痕。
棠柚控诉:“我先前只觉着你喜欢腰,现在发现你可能还是个足控。”
萧则行并未反驳,轻轻地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
他自制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