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传回楚庭,大家都很高兴,好不容易找回了点自信,命令王昼乘胜追击,将夏军赶出楚地。
还有夏侯衷与魏师那边,也纷纷增兵。
王昼也定了心,夏军一开始战败大约是因轻敌,之后当是真实实力了,很有战斗力,但也不致于前头那般,让夏军如入无人之地。
王昼亦制定了战略。
两军对峙终于到来。
王昼见夏军冲杀过来,且大多为步卒,亦令步卒迎战,王昼亲自率军,左砍右杀,鲜血溅了一脸,不觉恶心,反倒激起无限杀意,杀气腾腾地之冲过去!
夏军阵中很快出现缺口,王昼看到夏军主帅挥旗,压阵的后卫军朝左翼补足。
机会就在眼前!王昼高举长刀,朝着左翼的方向,高喝一声,发动总攻。
七万楚军直朝左翼冲去,企图以此为入手口,将夏军冲散,并借此攻击中军,夏军后卫已经补上来了,若能再一起将后卫留下,余下右翼军孤掌难鸣!
想到失去的国土,王昼更外勇猛的冲杀,主帅的英勇无疑带动了士卒们的士气,一时间楚军如脱胎换骨般一般,迸发出惊人的冲击力。
夏军越杀越少,王昼凭借他多年征战的经验,突然间便发觉了不对,而此时,已来不及了!
四周密密的一圈夏军,皆手持弩与弓箭,将深入敌阵的楚军包围,射杀。
震天的厮杀声中,被突转情势弄懵了的楚军纷纷中箭,王昼一看情势不对,四面已被包围,要撤已难,只有拼出一条路了!
砍杀了几个弓箭手,欲图撕出一条口子,勇猛的王昼如孤入牛群的野狼,楚军纷纷跟进了主帅,竟有要让他们冲出去的兆势。
夏侯沛敏捷地盯着战况,见时机差不多了,举旗,向左一挥。
右翼军后奔腾出无数骑兵,将楚军去路堵死。
不将王昼留在这,等他回去,便更不好攻城了。
夏侯沛下令:“杀了王昼!”
双拳难敌四掌,何况,这还不止是四掌。
夏军就如杀不完的水蛭,紧紧粘着楚军砍杀。
楚军恐惧,疲惫,鲜血染红了眼,刚提起的士气想被扎破的鼓,根本敲不响了。他们劳跟着王昼,一群人挤到一起,乃至自己人被踩死。
战场上,人渐渐少了,尸体渐渐多了,最终是朱遂手刃王昼。
楚军皆弃械。
婺城攻下了。
之后的事,是做惯了的,将俘虏看守,将城墙上的旗拔了,插上大夏的旗。夏军中笼罩着一种悲伤的气氛,哪怕打胜了。
这一仗着实胜得漂亮,而同时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夏军以十万之众诛楚军三万,俘虏四万,加上城中守军已晚,共俘虏五万。而十万夏军,死了一万,伤三万,其中重伤不治,两千。
五万俘虏自然改头换面姓了夏。夏侯沛令杀牛,犒赏全军,俘虏们受到了温暖的待遇,很快便融合了进来。
而城中百姓,照旧是不扰。百姓们心有不安,推出了耆老、里长来见夏侯沛,称乡里集了些粮,欲奉英雄。
言下之意,粮食主动与你们,不要抢了。主动给了,总好过人家来抢,先前王昼来,已征过一回粮了,本就没剩多少,若能夏军再来抢,到时怕是连草垛子都保不住,连草屋一起,烧个干净,说不定还得搭上命。
夏侯沛道:“吾乃大夏秦王,奉吾皇之命,代天伐无道而来,若收耆老钱物,自己就是无道,凭何伐无道?”
说完,还做了一揖,充分体现大夏亲民爱民。
耆老里长回了乡里,就如做了个梦一般,将过程结果一说,淳朴的百姓皆歌颂大夏仁君治世。
夏军并未在婺城停留太久,夏侯沛欲攻下建康,既得头功,又能快快班师回朝。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
泰始二十年,十二月,大夏十二皇子秦王沛攻陷楚京,尽掳楚国王公。身负攻下建康城重任的魏师只比慢了一步,等他到建康城下,便看到城头上猎猎舞动的大夏国旗。
魏师恼怒地以拳击掌,秦王的运气委实好过头了!
第77章
太子救父而死,勾起了皇帝往日的慈父之心,一回想起来,满满的都是太子的好处。
他小时候多可爱,皇后去后,抱着他不肯撒手,软绵绵地唤阿爹,像个失去了遮风避雨的小窝的小猫,长大一点,会读书,会论政,受朝野满口称赞,就是之后被二郎这个小畜生与三郎一齐相逼,为了不让父亲伤心,也没有太过反击。
原本觉得太子不够果断,被人欺负也不知道反抗,总归失了夏侯家的果毅,现在太子不在了,再回想起来就变成了太子用心良苦,为了不让父亲伤心,默默地吃亏。
皇帝越想越觉得难过,越想便越悲痛,多好的一个孩子。
皇长孙颇类太子,仁孝温文,皇帝一看到他就想到太子小时候,更是伤心不止。
出于弥补,亦出于爱护,皇帝下诏,封皇长孙为周王,太子次子为少康郡王,太子三子为平固郡王,太子四子是庶出,不及兄长们尊贵,便封了临淮郡公。皇太子的谥号也定了,就叫“昭明”,往后再提及夏侯冀,便称一声“昭明太子”。
魏师虽领兵在外,朝中的情况他还是知道的。眼下他便面临着一个难题,选晋王,还是周王。
晋王也是他外甥,斩不断的血脉之缘,然而晋王与魏氏的感情不如昭明太子深,再加上先前两下里不对付,相互得罪的不是一星半点,眼下投晋王,晋王必倒履相迎,可等晋王登临大位之后呢?想起这一段不愉快的时候,若要清算,他可有招架之力?
周王受昭明太子余荫,被皇帝接去了太极殿,据闻皇帝极喜欢长孙,亲自过问衣食,教导学问,简直与昭明太子小时候一模一样。一切都好,坏只坏在年纪与辈分,都太小了。他的叔王们皆已长成,就连只有十七岁的秦王都已羽翼丰满,周王细胳膊细腿的,如何与精明强干的叔王们对着干?
魏师举棋不定,想要写信回京问问魏会,又觉不妥,早前魏会便不愿与昭明太子绑得太紧,眼下,怕是更不会轻易抉择。
魏师是武人,头脑比较简单,再三顾虑,无法决断,便干脆专心打仗,等打下了建康,便是首功,到时不论投谁,他都有丰厚的资本!
只能说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忍的。魏师一路砍杀,马不停蹄地奔到建康城外,只见大夏国旗在城楼上迎风飘舞,刺人眼目!
魏师犹存一线奢求,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