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的诸鹤看着满桌的菜,仿佛看到了被自己扔进海里的金山银山,心酸的道:“以后我们还是别吃这么多了,换成钱多好。”
“好。”
晏榕如声应了,“皇叔可是吃饱了?”
诸鹤满足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饱了啊。哦对了……等等我和楼苍见面的时候,你可以在外面等吗?你放心,我保证肯定不说什么危害你皇位的话!”
毕竟鹤鹤就想跟冤大头挣点外快。
而晏榕的凤眼只很轻的一眯,竟没有多问一句:“孤都听皇叔的。”
诸鹤对晏榕如此识大体的表现格外满意,因此主动站在了晏榕面前,扬起脸,“那就给我绑眼睛吧,早点去还能多留一会儿,你要是晚上还有奏疏要批的话可以先走。”
晏榕唇边的笑意温柔无比:“好。”
御书房的门被从外打开,许久没见的来喜半弯着身子,双手上的金托盘中呈着一条黑色绸缎。
那绸缎兴许是上等的江南丝绸,在晕黄的灯火中显得愈发冰冷。
来喜恭敬异常的将托盘呈在晏榕手边,带他拿起,又小心的退出去。
一举一动间,诸鹤的眼尾不经意扫到来喜颤抖的手。
诸鹤有些讶异的开了口:“来喜公公,以前你不是挺爱说话吗?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了?”
来喜整个人都僵了半晌,几乎是下意识看了一眼面前的晏榕,在看到年轻帝王的神色后,经不住打了个寒战,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这……您说笑了,奴才看着太子殿下登基,殿下当了皇帝,当然,当然也,不一样了……”
当皇帝这么吓人的吗?
都跟当年德庄有的一拼了。
诸鹤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来喜却已经快速退了下去,于是只得转向晏榕:“你是不是对来喜公公太凶了啊,以前他不会怕你的。”
纯黑的绸布离开金色托盘,在晏榕手中辗转叠开,最后覆上诸鹤的双眼。
晏榕将那绸缎婉转数层,直到诸鹤眼前的最后一丝光都湮灭,才怜惜的打了一个长结:“皇叔教训的有理,孤日后定不再凶了。”
在无人可见的灯影里,晏榕眼中的欲色与阴沉终于得见天光。
他牵起诸鹤的手,扣紧五指,拉着怀中的人一路走过高高在上的崇德殿,绕过御花园的九转回廊,又穿过漫长的深宫甬道。
晏榕的手臂有力而修长,虽然被遮住了视线,但诸鹤一路上却连一颗硌脚的石子都没有碰到。
这让诸鹤心里慢慢生出了些安全感,乖顺的按着晏榕的指引一点点往前走去,偶尔问一句到了哪里,晏榕也会很快回答。
终于。
晏榕的脚步停了下来。
面前的场景出乎意料的安静。
诸鹤跟着晏榕停下,有些空茫的伸了伸手,却被晏榕勾住手指,重新攥回了手心里。
诸鹤四下转了转身,依旧没得到任何回应,只是突然听到了几声极其细微的金属声响——
像是链锁被拉开的声音。
诸鹤愣了一下,一时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只下意识道:“阿榕……怎么都没人说话?楼苍难道伤得很严重吗?”
无人窥见的角落里,晏榕唇角的笑意说不出的幽冷。
他的目光一寸寸侵犯过面前近在咫尺的人,只片刻之后,声音便重新温润起来:“孤也不知道……孤这便为皇叔拉下绸布,皇叔且自己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鹤鹤:你们这些hentai!鹤鹤不会再跟你们天下第一最最好了!
鹤鹤:再见吧!鹤鹤今天就要去远行了!
晏榕:哦?
——
这一章感觉还是有一点刺激的【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