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松岩喜欢上一个满洲姑娘,还花言巧语夺了人家的清白,可这姑娘尚未入宫参加选秀,若是被人揭发,皇帝必然大怒,两家人都要遭殃,纲图便借此威逼利诱,
若是于松岩肯下药,就帮他瞒天过海,让这姑娘在选秀中落选,逃过一劫,倘若他不肯,那就将此事揭发,提起此事,于松岩也是后悔不迭,
“都怪我一时冲动酿下后患,被逼无奈,我只好按他所说的去给你敬酒,却怎么也没想到公主会替你饮下,生怕事情败露,我去找他想应对之策,他却告诉我死不承认即可,还不准我供出他来,否则他就将所有事都抖出来,”这样的态度着实寒了于松岩的心,顿生报复之念,
“他不肯管我的死活,那我又为何要牺牲自己保全他?大不了同归于尽,就是不能让他好过!”
福隆安心道:纲图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够响亮,自以为捏住了于松岩的命脉,威胁他为其做事,却忘了狗急跳墙,口不择言!趁着他那逆反之心的火焰仍在燃烧,福隆安诱哄他继续说下去,“倘若我喝了呢?你们会怎样?”
“你若饮下就会迷醉,他让我趁机将蕊茵送到你身边,一旦发生什么,你就得对蕊茵负责,让她进门了。”
看来纲图是故意诱导,许他以好处,否则他也不会下定决心,孰不知他于松岩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可恨又可悲,
“真以为世事都能如你想象得那般顺利吗?你也不想想,纲图大费周章的让你下药,最后好处却归你于家,你觉得可能吗?
他不过是想借由此事打击报复我,一旦被人发现丑事,我就不能与公主成婚,而你们家,必定会被皇上迁怒!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你被人当枪炮使,大祸临头而不自知!”
听他这么一说,于松岩越发焦虑,如芒在背,明明是冬月间,却燥热难当,没个头绪,“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若不听从他的,我的事就会被抖出来,未选秀便私定终身亦是大罪,两家都要受牵连,我能如何?实在是迫不得已才会鬼迷心窍听他的安排,并不是有心加害于你啊珊林!”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到底还是他自个儿造的孽,怨得了谁?“现在才晓得考虑后果?当初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兄弟?”
走投无路的于松岩眼看没出路,扑通跪下,请求饶恕,“我知错了,珊林,二爷,额驸!求求您给我指条明路吧!只要能躲过这一劫,我保证不再犯糊涂,定然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所谓的知错,也只是随口一说,有求之时才甘愿低头,并不是真心悔改,即便是,今时今日的福隆安也不会再管他于松岩的闲事,俯视着跪下求饶的他,眸色冷然,不为所动,
“你们惹的祸端烂摊子凭什么让我来收?真以为我还是原先那个天真被你蒙骗的福隆安,事事都为你考虑谋划?你从未用心待我,又凭什么指望我对你掏心掏肺?”
“虽然最初是看中你的家世,但后来也是真心将你当朋友的!您大人大量,看在曾和蕊茵有过一段情的份儿上,拉我一把,千万别置我于死地啊!”
不提于蕊茵,他的火气也不至于升腾,“看在她欺骗我的份儿上?我恨不得将你们兄妹扔至山野喂豺狼!那酒害得公主如此遭罪,若不惩处你们,我如何对得起容璃?”
暗叹失算的于松岩再次恳求,然而福隆安既已得知真相,于松岩也就没什么价值,直接将其扣押,打算明日带他面见圣上。
那于蕊茵一直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着兄长,等了两日都不见人,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况,派人去打探,却得知兄长早已离开纲图家,既已离开,为何不回府呢?
焦急的于蕊茵来回踱步,南竹不禁猜测着,“会不会是二爷抓走了大少爷,那酒既被公主喝下,必定露馅儿,二爷定会怪罪到咱们大少爷头上。”
至今不归,很有可能是出了意外,心知此事是他们理亏,于蕊茵不敢惊动她父亲,便决定悄悄出府,到富察府求个人情。
南竹劝她明日再去,于蕊茵却已然等不及,“指不定明日一早他就会带着我哥入宫面圣,我再过去为时已晚,还是得今晚就打消他的念头。”
若搁在以往,她出面求情,福隆安必然会给她这个面子,可如今这情形,怕是悬啊!南竹不禁有些担忧,
“您过去见二爷,二爷会答应放人吗?”
自从上回断绝那日见识到他的冷情,于蕊茵便知她和福隆安彻底没戏了,这回若不是兄长有把柄被人握着,苦苦哀求于她,她真不愿入宫去配合他们的计划,她只是很享受福隆安对她好的那种感觉,但当确认他变心之后,她便不愿再去纠缠,如他所言,她得保留最后的尊严,
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得在今晚想出最快的解决办法,否则她大哥就真的完了!
“自然不能去找福隆安,他正恨我和我哥呢!我越是求情,他越是动怒,断不肯放人的。”
南竹听得稀里糊涂,“姑娘不是要去富察府吗?不找二爷还能找谁?”
自妆匣中翻出一块玉佩,强敛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