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像对应了他的梦，却违反了书中的故事走向。
或许本就没有什是固定不变的，不会全部都是已知既定。
沈律看了他一会，语调温软来，“没骗你对吧？你看，我什都和你坦白说了。”
赵沉星眼尾微红，抬眼直直地瞪着他，像看仇人。
沈律丝毫不怵，温沉道：“你呢？什时候开个尊？”
赵沉星唇角绷紧，颌脖颈处血管突突跳着。
他略过沈律的问话，绷着脸，语气带着凶，“我现在送你去医务室。”
沈律顿了一，应来，“好。”
“你扶我一。”沈律说。
“……你腿也伤了？”赵沉星皱着眉上看他。
沈律借着避让开路旁的树枝的动作，身体微倾向赵沉星一边，坦坦荡荡的，“没有，但后背疼，哪都有点使不上力。”
赵沉星立刻递过手搭住他的手臂，眉宇间蕴着些许怒气，“你不早说？还硬撑到现在……”
沈律低头看了会赵沉星紧扣的手，索性直接将身体重心偏过去一点，眉眼微弯。
不知道什时候，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住步子。
赵沉星原本就没在意前路，抬脚差点踩到前面一人的后脚跟，才停来。
戴丰宇耳边举着手机，一副刚通话完的模样，从最前方朝后一转，拨开中间挡路的几人，一脸骇然的表情在看清两人情形后变成疑惑不解和小心翼翼。
“……沈哥，你哪不舒服吗？”
沈律舒展的眉眼迅速拧起来，靠着身边的人，低低地嗯了一声。
赵沉星开：“他受了点伤，我现在送他去医务室。”
中间几人怔愣了一，又盯着两人的姿势满脸不思议。
哪有刚打完架还送对手去医务室的？！
刚刚不是还针锋相对的，挨得这近是和好了？？
而且他班长怎这虚弱？？一定是被欺负了但又不好开！
几一思索，当中几人就义愤填膺地挤过去，“我来吧，我送班长去！”“还是我几个一起吧，赵沉星你先回去。”
沈律冻着脸，面色不大好看，正要开的瞬间就听赵沉星冷声道：“我打的我负责，你闲的没事干了这想去医务室？”
这后半句仔细听意义颇深，几人一听就犹豫了一，还是戴丰宇先反应过来。
戴丰宇手里仍然握着手机，表情焦急，打断想开的其他几人道：“景然刚跟我说，看到你打架的那一对情侣跑办公室打小报告去了，他没及时拦来。赵沉星你先去医务室吧，我几个先跑去办公室解释一。咱班对这点罚的重，得赶紧去和珊姐说清楚！”
其他几人一听，顿时也没了别的心思，低声骂了两句，就迅速跟着戴丰宇跑开了。
沈律转了一手臂，撑起了一点身子，眉尖微凝，“我也去办公室说一声……”
赵沉星扯了一他的袖将人拉了回来，嗓音低哑，“你不是没力气走？先去医务室。”
沈律看了他一眼，轻挑起眉，倒也没反驳，慢吞吞地挨着他挪着步子。
……
医务
室的医生处理的很快，没等赵沉星对着伤者裸露的后背上发红渗血、掌大的伤多看几眼，就擦洗好了伤，抹完了药膏，再开了单子，写了医嘱，往赵沉星手里上药就撵他走。
沈律松开一直向上挽着的衣角，继而将毛衣褶皱整理平整，才理着领站起身，十分习惯地歪靠向赵沉星寻找支撑。
几缕发丝撩过侧颊，气息微弱地倾洒在颈侧，赵沉星不在地偏开脸，听医生闲来无事的叨叨。
医生许是看他眼熟，话也带着几分熟络。
“怎不是这个受伤，就是那个受伤……这到底是在哪蹭的蹭这大块伤……次走路要小心一点，跑步的时候也是，冬天有时候路滑，一不留神就给你破皮流血……”
赵沉星听着耳边的道谢声，低头看着指腹上残留的那点暗红血色，用拇指捻了捻，没擦掉。
沈律垂眸看着，忽然翻过他的手盖住，轻声道：“走吧，珊姐该找我了。”
……
他算去的巧，到的时候恰好打了上课铃。
一路上被各种听闻了什的目光注视，赵沉星都没斜过一眼，到了办公室门，然还是那副闲散的老模样。
只是脸色是毫不收敛的不爽，显然并不想来办公室这种地方。
办公室里，张静珊的办公桌前齐刷刷站了一排，直的像小白杨似的，只是一个个面色恍惚。
赵沉星两人一到，站在最边上的男生瞧见，就喊了一声，张静珊才抬起眼。
戴丰宇和张静珊熟，胆子大些，直接转身快走了两步，跟沈律招呼都没打，就急着说明事情经过。
“上节课珊姐不在办公室，那两个打小报告的人跟他班班主任讲了这事，消息一子就从三班传开了，不过珊姐这边是我堵在这等她一回来就说的，没有添油加醋的那些！”
沈律从方才到办公室门起，就直起身子，没再靠着赵沉星，此时闻言微一颔首，“谢谢。”
张静珊像是嫌眼前这排人挡着视线，摆摆手就让他走，“行了我都知道了，当事人现在也到了，你快回去上课！”
戴丰宇眨了眼睛，“珊姐，这节语文课。”
张静珊难得被噎了一，抿抿唇说：“那你也先走，课代表先带他读几遍课文，我过几分钟再去。”
戴丰宇几人应，在路过沈律身边时，悄声道：“我和珊姐说你没打架，只是玩闹热身，你注意一别露馅。”
沈律低低“嗯”了一声。
戴丰宇放心了一点，迈开步子了办公室。
办公室并不止张静珊一个老师，英语和生物老师也都在，此时时不时地投来目光。
张静珊现在看着这俩就头疼，半点笑都挤不来，手指关节支着太阳穴，抬眼稍稍扫过两人微乱的外观，心里就有了底。
“其实——”张静珊皱着脸，坦白道：“上节课三班老师一听说这事，就给我发消息了。”
英语老师也凑近了一点说：“我刚课，就听到有学生在讨论他俩打架的事了。”
张静珊点头，无奈地瞅着他俩道：“本来小树林没监控，但你偏偏让人看到了。你俩本来就名，也不怪消息传
得这快……再过一会，估计校方都知道了，戴丰宇几个根本瞒不住。”
这话的意思基本上肯定他上节课打架是事实了。
沈律声线淡而缓，显得并不怎在意，“其实不算打架，只是商量了点事情，有点摩擦而已。”
张静珊没信他的，视线落在他脸上，证据确凿地指：“要是没打架你嘴唇怎破了？刚刚有人都跟我说看见你俩去医务室了！”
沈律语调仍旧不高不低，“是因为我摔了一，嘴唇磕破了。”
张静珊一向拿他没法，又绕着赵沉星看了一圈，目光定在他右手手腕上，“那他这里的红印怎回事？不是你摁的？”
沈律顺着她的视线低眉瞧过去，眼睫轻颤了一。
赵沉星不动声色地将袖子往捋了捋，遮住了那一圈显眼的红印，手背到身后。
张静珊挑眉，“怎解释？”
赵沉星有点烦了，语气就半点没有收敛，“不用解释，就是打架打的，没什不认的。谁打架毫发无损啊？”
话音刚落，沈律低叹一声，认命一般。
“那就承认是打架了是吧？”张静珊抬头看着沈律，扶着桌子站起身，“班长，如果别的老师不知道，我也就当你闹着玩了，但现在毕竟传播开了有了影响……”
张静珊说着，又顿住，叹一气，“要不你先说说到底为什打的？”
空气凝滞了几秒。
张静珊静静等着。
她平常对学生温和亲，但不代表不管学生，尤其是打架这种事，闹不好成校园霸凌怎办？
她己国际学校身，又留过学，见过几次校园斗殴和霸凌，最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打架的后果在A班定的最严重。
不过
张静珊来来回回打量两人，也实在想不谁霸凌谁。更何况当初校运会两人还互帮互助过，实在也不像有什大矛盾的样子。
几息过后，张静珊主动放弃，“算了，那说说是谁先手的？”
赵沉星刚要声，就听沈律抢先道：“不记得了。”
张静珊眯起眼睛，也不继续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