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底白纸上画的是什?从前是杀的人,现在是法制社会。”
“是救的人。”屋里没开灯,她的眼睛黑漆漆的,“是我做过的手术。”
周回弯起嘴角,“好多。”
季潼也跟着笑起来,“我都三十了,上班很多年了。”
“你一点也不像三十多岁的样子。”
“那像多大?”
周回脸上带着笑意,浅浅皱了眉心,比着手指道:“比我大那一点点吧。”
“哪有,我比你大了一半。”季潼一本正经地问他,“所以你到底几岁了?”
“我在澳门生,三岁国籍迁到了加拿大。”
“所以呢?”
“嗯?”他手插着兜笑着看她,“如果父母意,我16岁就以结婚了。”
“你16了?还是17?”季潼把他从头看到脚,“不会15吧?”
“你的注意力总不在我的点上,我年125岁,以吗?”他侧过身,从背包里掏身份证件,抬手递给她,“你己看吧。”
季潼赶紧接了过来,对这个年龄相对还算满意,“你17了。”她看着证件上的名字和照片,“Alexis,这是你多大的时候?看上去好小。”
“也就两年前。”
季潼惊讶地看向他,“变化这大?”
“我长得快。”周回看她认真的样子,靠近一步,“那我现在的模样你还满意吗?”
“有点不习惯。”
“没关系,余生慢慢习惯。”
季潼被他温柔的笑快感染的化掉了,“你吃什长这高?”
周回一一汇报,“牛奶,肉,鸡蛋……最重要的是爸妈高,我爸爸一八二,不算特别高,但我妈妈一七八。”
“这高。那你呢?”
“我一九一。”
“你还在读高中吧?在加拿大吗?哪个城市?”
“我读书早,已经大二了,学校在纽约。”
“现在不是假期吧?”
“为了来找你,我休学一年。”
“那不是耽误学业了。”
“不耽误。”
“你学什专业?”
“音乐。”
“你爸妈多大了?”
又拐到了年纪的问题上,周回无奈地笑了,“你是怕跟你差不多嘛?”
季潼被他戳中痛点,不说话了。
“我爸爸十九了,妈妈十七,他本来是不婚主义,意外有了我才被迫结的婚。”
“他和你一起在纽约吗?”
“没有,他在多伦多。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回去办签证的时候告诉他我回中国找我的女朋友,她已经三十多岁了。”
“他没意见?”
“为什有意见?他很开明。”周回笑道,“人的身体不过是一个容器而已。”
“你父母是做什的?”
“我爸是作曲家,妈妈拉大提琴,不过从前年开始他接手了一个小牧场,过乡野生活去了。”
“好浪漫。”
“我也以。”周回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那里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养了很多马,我带你去骑马。”
提及这个,季潼心里不免一阵酸楚,她将证件递给他,“给你,小朋友。”
周回接过来,顺势覆上她的手。
季潼没有抽开手,任他抓着,“你要上来吗?”
周回轻咳了一声,放开她的手,“我想你这里应该没有安全.套。”
“……”季潼登时脸上烫起来,好在黑灯瞎火地他看不清颜色,“嗯。”她赶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以前没这方面觉悟,现在”
“你不困吗?”季潼赶紧岔开话题。
“是有一点,两天没怎闭眼。”周回退到沙发上躺,他太长了,显得她的小沙发像个袖珍椅,他双手交叠枕在脑后,“轮到我问你了。”
“你问。”
“我还没有全部想起来,你呢?”
“我有全部的记忆。”
“对于你我只记起一点点,我化成鬼来纠缠你了。”
“不是纠缠……我以前总撞鬼,你经常保护我。”
“这样啊。”周回轻吸一气,仍觉得有些不思议,“那我是怎死的?”
这倒把季潼问住了,那次坠河何沣一定是没死的,他三十五岁才离世。隐约记得十几年前他与己提过,是生病了,“好像是生病。”
“好像?”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二十七岁就过世了,你是三十五。”
周回沉默了片刻,“那你是怎死的?”
“卧底身份被日本人发现了,逃跑的时候跳了河。”
“卧底?”周回蹙了蹙眉,脑袋又混乱起来,“我只记得我是卧底,你好像开了家服装店?在南京,我还在里面”他忽然顿住,缓缓弯起嘴角,“你跟我顺一顺吧,我时间线理得不是很清楚,现在脑袋很乱。”
“从什时候开始?”季潼抱了个枕头过来舒服地趴着,“我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前前后后加起来半年都不到。”
“云寨,第一次见面吧。”
……
昨夜刚讲到山去裴家吃筵席,周回就睡着了。
季潼倒是精神的很,直到天大亮才睡过去。
她这一觉睡到了中午,满心欢喜地爬起来找何沣,房里却只剩她一人。
她来不及穿拖鞋,快速地跑来,从阳台找到卫生间,他不见了,连行李箱都不见了。
季潼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脑子里闪过各种性。
做梦了?见鬼了?还是他走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回想着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在瞬间崩溃地大哭起来,抱着腿坐在地板上。
又没了,又没了。
又没了。
忽然门外传来按门锁的滴滴声,她愣愣地看过去,不确定来人是谁。
刚看到周回高大的身影,她立马站起来冲了过去。
周回惊讶地看着她满脸的泪水,“怎哭了?”
“我以为你又走了。”
“我以为你又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