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没好好吃饭?”
林许焕莫名觉得这句话很好笑,转头看到裴然认真的表情后,他就更想笑了。
这事不是什么说不得的秘密,基地大多人都知道。
而且他直觉他哥对裴然不一般,他们一块打了几天的游戏,他就没见严准对谁这么照顾过。
林许焕想了想,又丢出那个问题:“我哥陪玩收了你多少钱?”
裴然诚实道:“二十。”
林许焕:“…………”
裴然眨了下眼:“是不是少了?”
林许焕喝口茶缓了缓。
他要怎么跟裴然说,他教练去年给严准开的价格,年薪八位数。税后。不包括比赛活动代言等分成。
林许焕心里有底了,他放下茶杯:“他是没好好吃饭。我哥以前其实打过一段时间的青训,那会儿是暑假,跟我一块入的队。”
“那段时间他经常一天一顿,说是吃太饱了容易困,影响操作……这样当然不行,没一个月就出毛病了,他开始吃不下东西,吃了就吐,当时我们都没在意,因为我们这一行,昼夜交替天天通宵熬夜的,有点小毛病很正常,让他去医院他也不愿意,就随便吃了点胃药。”
“结果有天,他就疼得走不动路了,最后是被120扛出去的。后来他爸妈来了,一顿折腾……总之就是不让他再打电竞了。”
林许焕吁一口气,调节气氛地笑了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爸对他说的话。”
理智告诉裴然,别打探别人的隐私。
他忍了又忍,然后:“……说了什么?”
“说——‘这种行业有什么前途,连家里的化园都比你们比赛的场地大’。”林许焕说完自己都乐了,“草。”
裴然:“……”
严准接完家里电话回来,一推门就听见这句话。
“嚼什么闲话?”他经过林许焕身后时,用烟盒轻敲了下他脑袋。
“我哪有!”林许焕立刻装模作样捂住头,“是然宝贝,问我你胃怎么养坏的。”
严准一顿,拉开椅子坐下。
裴然第二次议论别人被当场抓获。
还都是同一个人。
“没他说得那么夸张。”严准道。
裴然下意识看向他:“嗯?”
“只是胃病,死不了,化园也没比场地大。”严准没什么表情,问他,“洗好了?”
裴然愣了下:“什么?”
“我的筷子。”严准提醒他,“你浸三遍了。”
裴然把筷子递给他,一脸镇定地解释:“餐厅里的筷子挺脏的。”
“嗯。”严准撇了眼他绯红的耳根,随意应和他,“洁癖,理解。”
吃完饭,林许焕抱着裴然的电脑走出餐厅。
“我拿回去让修理师帮你换个键盘,修好了再给你还回去。”
裴然一怔:“不用,我可以去别的修理店看看。”
“别的修理店能有我们那的好?”林许焕说,“放心,一定给你换个好的。”
裴然犹豫了下:“谢谢,那修理价格你再通过微信告诉我吧?”
林许焕摆摆手:“都是小钱,我们有赞助商的。”
“不行。”裴然坚持,“钱还是要付。”
林许焕还想再跟他掰扯掰扯,严准就接过了话头:“嗯,到时候把价格发给你。”
裴然说:“好。”
严准把帽子戴上,路出一双眼睛:“要回宿舍?”
“对。”裴然想起什么,“我电脑密码是feiyi。”
林许焕记在备忘录里:“你这密码是什么意思?女朋友名字啊?”
“不是,我没女朋友。”裴然看了眼表:“那我先回去了?今晚还有作业要赶。”
“行,有空我们微信聊。”林许焕笑眯眯的。
裴然刚转过身,衣服就被人扯了一下。
“等等。”严准扫了眼周围,然后对他说,“站这等我。”
几分钟后,严准拎着袋子从药店出来。
他把袋子塞进裴然怀里:“一天三次,痒也别挠。”
裴然打开袋子,里面足足有五管同一牌子的药膏。
裴然愣了下,看看药膏,又抬头看看严准。
他这模样莫名有些呆,严准同样看着他,半天没说话。良久才说:“男孩子留疤不好看。”
直到回了寝室,裴然才觉得这话有点不对。
男人身上留点疤不是很正常吗?女孩子才应该担心这些吧。
他边想边皱眉,慢吞吞地把衣服换了,洗了个苹果当饭后水果,然后坐在椅子上曲起腿,涂严准刚给他买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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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准没跟林许焕回基地,他有点东西要回寝室拿,时间太晚也懒得再去,千脆在学校住一晚。
寝室门开的时候,严准刚把键盘从电脑上卸了。基地里的设备他用得不顺手,下个月有比赛,严准答应了这几天要帮他们打训练赛,当然要保持最好的状态。
罗青山见到他在,先是怔了一下,很快又回过神来,把篮球随手丢到角落。
两人谁也没开口,宿舍是一贯的沉默,严准话少,罗青山以前也不怎么凑上去找他聊天,这种安静是常态。
但今天隐隐约约有些不同。
“严准。”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舍友的声音,“你知不知道学校附近哪有洗衣店?我想洗洗鞋,这段时间一直在练跑步,鞋面都黑了。”
严准头也没回:“不知道。”
“啧,够脏的。”罗青山翘着二郎腿,看了眼严准,又低头看自己的鞋,“这要是让裴然看见了,还以为我不珍惜他送的东西。够呛。”
严准熟练地把连接线缠在键盘身上,塞进包里后,终于回头扫了一眼。
黑白款的鞋子,大方,没什么复杂的纹路,是裴然会挑中的款。
“学校后门右拐有一家。”严准说。
“行,谢了啊。”罗青山笑笑,“这鞋是两年前的限量款,裴然当时正好出国,为我在店外排了一晚上的队才买着。”
严准垂着眼,把背包的拉链拉上,发出一道千脆的响声。
“后来他还吹感冒了,回来病了两天。”罗青山说,“哦,这鞋好像是他给我的一周年的礼物。”
严准把帽子挂进衣柜里,又重新拿出一顶黑色的。
“你说这些艺术家是不是都特别有仪式感?每次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