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设伏围剿,可以一波全部带走。”
康涂没有完全听懂,但是察觉出一个问题,道:“一旦庞涓不上钩怎么办?”
“也有这个可能,”欧阳亘道,“如果他听了对面那群404的人的建议,估计就不会再追。到那个时候我们只能硬碰了,已经把他们引出魏国,凭本事再打一场,我们也未必会输。”
康涂听说又要打仗,心里打怵,心累地道:“好吧。”
“听说你很担心燕灵飞,”欧阳亘笑着道,“如果我没猜错,他现在应该在对面那群人手里。其实他根本不是等着你回去救的人,没有跟上队伍,应该是被绊住了脚。”
康涂对欧阳亘的信任程度非常高,昨晚华余也是这样说,他其实心中还是不安,但今日听了欧阳亘的话,就放心多了。欧阳亘就像一个可靠的长辈一样,聪明睿智,永远冷静,他说出的话让人不自觉地就想相信。
“如果他留在了魏军,”康涂无不担忧地道,“会不会被盘问出什么?”
欧阳亘道:“我觉得不会,燕灵飞嘴很严,不该说的东西不会说。”
康涂看了眼来时路,在路上印下的深浅不一的脚印:“我们这些手段,就算他不说,可能也会被对面的人发现吧。”
“是的,”欧阳亘平淡地道,“主要看庞涓赌不赌这一把。”
前日刚刚下了暴雨,此时的地面却已经被烤干,天空万里无云,烈日顶在头顶,雄壮的脚步声与铁蹄声先来,紧接着就是一只见不到尾的军队从远方疾驰而来,他们又这样奔驰出去,消失在地平线以后。
“报——”远远地一个骑兵纵马而来,然后跪在田忌脚下,“魏军追来了!”
田忌大笑道:“先生果然料事如神!”
孙膑坐在战车上,说:“今日再减三百灶。”
前日魏军追来了,昨日也追来了,昨日傍晚时开始减灶,今日还再往下减,魏军依旧在追。庞涓越来越急迫,他上钩了。
田婴却忧心忡忡,说道:“先生,士兵们已经劳累不堪,实在再走不动了,这几日光马就累死了百余匹,更不要说人了。”
孙膑却道:“劳驾今晚上将军派一千精兵与我走一趟马陵罢,公子带着其他人往南走,选一个地势平坦的地方休息,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田婴震惊道:“一千人?!”
“足矣,”孙膑淡淡地道,“选一些体力好的,明早之前就要赶到马陵。”
田忌试探地问:“先生是想?”
“庞涓已经等不及了,”孙膑说,“他定算出,我军现在还剩不到六万人,迫不及待地想连夜偷袭,普通士兵到这里已经不能再坚持下去,他会带着精兵日行一百五十里,明日傍晚时到达马陵。我们就在马陵等他。”
在距离齐军不足五十里的地方,又是一支庞大的军队短暂地在休整。
“齐军现在不足六万人!”庞涓听完清点出的灶坑后坐在战马上扬声说道,“兄弟们,天佑大魏!荡平齐军就在吾辈,就在今天了!”
众将士群情激慨,想打仗想得红了眼睛。
鲁班蹲在一个士兵身边,摸了摸灶坑里的土,叹道:“顿顿做饭,齐军伙食不错啊。”
那士兵笑道:“无非是熬粥,有什么可羡慕的。”
鲁班转而有些好奇地道:“你说,怎么他们的木柴就没湿呢?”
“晒出来的吧,”那士兵道,“这两日的大太阳,怎么也晒干了。”
“日行百里,还有功夫晒木柴,真是有心了。”鲁班道。
那士兵听出他语气中有别的意思,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
“没有,”鲁班笑了,“就觉得奇怪,有功夫晒柴,灶坑却埋得如此粗劣,实在不像话。”
士兵闻言皱了皱眉头,鲁班拍了拍手上的土,说道:“你歇着,我去喝口水。”
此时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所有士兵或躺或坐地休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闲暇时刻。庞涓坐在战车里避暑,外面有亲兵低声道:“将军。”
庞涓正在看行军图,扫了他一眼:“说。”
“有一个甲等兵求见,”那亲兵道,“说是有要事要与您商议。”
庞涓掀开帘子看了眼,见他低着头躲在亲兵身后,看不出长相。
“说吧。”他漫不经心地道。
“将军,”那人依旧低着头,“此事极为机密。”
说着他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带任何武器。
庞涓根本不怕有人行刺自己,这人的行为像是以为他有多胆小怕事一样,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带他上来。”
来人恭敬地走上战车,抬起头来,却是燕灵飞。
燕灵飞上来就半跪在庞涓脚下道:“将军危矣!”
庞涓:“……”
眼见庞涓一脚就要踹过来,燕灵飞马上躬身道:“将军,您可还记得赵政?”
见庞涓果然停住了,燕灵飞赶紧道:“我们军队混入了敌方细作!”
庞涓又坐了回去,命令道:“说!”
魏军连日伤兵渐多了起来,阿九提着自己巨大的箱子来回奔跑,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问道:“这边躺着那个人呢?”
“什么人?”
阿九二话不说,放下东西去找常明铭:“看见燕灵飞了吗?”
常明铭:“……”
“我没看见他,”常明铭面无表情地说,“不要告诉我他跑了。”
阿九一脸绝望:“完了。”
常明铭指着她,怒火中烧又不能骂,狠狠地扯了下自己的头发,暴躁地“啊”了一声。
按理说是跑不了的,庞涓这边有鲁班守着,伤兵那边是她和阿九守着,而且还把他给绑了手,到底是什么时候跑的?
“去找公输先生,”常明铭道,“他守在庞涓跟前,如果燕灵飞想接近庞涓必须经过他。”
“没看见,”鲁班一边用手扇风一边说,“我跟庞涓的亲兵聊了聊,本想点拨一下他,让他给庞涓提个醒。”
常明铭要气死了,鲁班还安慰她道:“没事,庞涓谁也不信,不信咱们,也不会信他。”
“怎么会不信?”常明铭看着他,“庞涓早就怀疑赵政是细作,怀疑他在军中有同伙,燕灵飞就坡下驴,庞涓会信他也不会相信我们!”
鲁班探手无可奈何道:“事已至此。”
阿九说:“都怪我。”
“没事,”鲁班随意道,“反正也是个输了,实在带不动。”
“庞涓想赢想疯了,”百里奚躺在地上,伸手盖着眼睛,懒懒地道,“跟疯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燕灵飞不出头,他也不会停下来的。”
“享受人生吧,兄弟们。”
将军战车内,燕灵飞掀起袖子,庞涓顿时警惕,以为他要掏出兵器,却见燕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