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闵的眼神此刻失了焦距,表情惊恐,仿佛正在深陷什恐怖的幻想,嘴唇开合着,看不他在说什。
向南抽了一右手却发现裴闵攥的很紧,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己的手掌被他攥的发红,有点痛。感觉到己抽手的举动,裴闵的手攥的更紧了。
确定裴闵不会再挣扎触动左腿,向南撤回了按着左腿的手,伸手捞起床边的T恤将裴闵脸上的汗水擦干,半搂着裴闵的身体,额头贴在裴闵滚烫的额头上,鼻尖对着裴闵的鼻尖,努力的平复裴闵惊恐的情绪,“蜜糖,别怕,相信我……你相信我。”
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认真,带着镇定人心的力量将人拉黑暗。
裴闵的眼珠木楞的转了转,突然紧紧的抱住向南,嘴嗫嚅的吐细微的几个音节,“不要,不要。”
“你相信我,我不会的。我不会那做的。”向南静静的任由裴闵拥抱着,语气温柔缓和的宽慰他。
或许是向南的安抚起了作用,裴闵抱紧向南的力道松懈了一点,眼神里也多了一点神采。
“放心吧,乖,别怕……”向南轻轻的拍着裴闵的后背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明明不算宽厚的胸膛,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过了一会,裴闵终于在向南的安抚中完全清醒过来了,察觉到两人的动作后,裴闵的身体一僵,很快又放软了。
他紧紧的和向南拥抱在一起,靠在向南的肩头,向南的手还在轻柔的顺着他的后背,刚才发生的事和向南的态度让裴闵内心生了一些羞耻来。特别是向南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他,让他的脸颊更是火烧火燎的发烫。
明明该马上松开向南,挣脱向南的怀抱的,裴闵却迟疑了,最后更是暴弃的闭上眼睛,将脸埋向向南的胸膛,用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就一会,就一小会,裴闵想。
心如擂鼓,跳的极快,裴闵知道事情有些不控制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逐渐平缓温馨,抱着对方安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似乎空气中都冒了几个粉红泡泡。
就在此时,向南突然冒一句话,“蜜糖,如果你平静来了,否松开我,容我去撒个尿,因为我实在是憋不住了。你要实在是想抱,我以撒完尿回来继续抱你。”话话语带着很明显的急迫和淡淡的忧伤。啊,我的膀胱要炸了,早知道就不喝那多水了。
这人忒会煞风景了。
裴闵一怔,心里的温度陡然降,缓缓的松开了手,眼睛平静的直视着向南,“你去吧。”
“你咬得太紧了,松一松。”向南指了指两人的身。
裴闵那张勉强维持住平静的脸陡然龟裂,露羞愤和崩溃,但还是努力的放松身体,“向南,你他妈……”
其实就是想发泄一,也不是真想骂人,后半句骂人的话真的还没想好,只是哑了火。
向南抽阴后,马不停蹄的冲向了洗漱间。上完厕所,撸了撸,晚上第三次,完成!
在洗漱间里冲了个澡,走来的时候发现裴闵闭上了眼睛,应该是睡着了,转身回了厕所,拿着一张湿毛巾来。
想给裴闵擦擦身子,手指刚触碰到裴闵的手臂,裴闵就一脸不耐的睁开眼睛,一副看流氓的眼
神看着向南,“怎?你还再想来一次?”
向南一脸无辜,带着半真半假的委屈,“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我就想给你擦擦,你吼我做什?”
裴闵看了一眼向南手里的湿帕子确定是误会向南了,表情柔和了来,却还是横眉瞪眼,大佬绝不道歉,“我没吼你,我只是声音大了点。”
“我不管,你就是吼了,你必须补偿我。”明天再让我三次就行。
“好吧,我吼你了,你拿我怎样?”裴闵现在只要一听见向南要补偿就浑身警惕起来。这无赖的架势,向南也拿他没办法,计划失败,哭哭(装的)。
裴闵从床上爬起来,坚挺着身体站在床边,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身体和不断哆嗦的腿,向南问了一声,“要我扶你吗?”
“不用,我己以。你把床收拾一。”裴闵一步步缓缓的朝洗漱室走去,努力的让己看起来淡定一点。如果他后面不是一直在滴滴答答的流东西,他的背影会看起来更大佬一点。
向南看着凌乱的床铺,表情忧郁,好烦呀,不想换床单被套,明天还要洗……
虽然不想,但是现实还是逼得向南不得不做,打开窗,通通风,将房间里的味道散了散。
换被套的时候,鼻尖陡然钻进一股混杂着性爱味道的甜香,分辨了一,“天用的是桃子味道的润滑剂,还不错。不过好像草莓味的更好闻一点。不知道有没有榴莲气味的润滑剂,那味道一定很上头吧。”停停,求求你不想这种奇怪的问题好吗。
如果裴闵知道向南在想榴莲气味的润滑剂,他一定会一榴莲敲爆向南的头。
等到裴闵从浴室里来的时候,向南已经暖好了被窝在睡梦中等他了。
站在床边,透过灯光看着向南静谧的睡颜,裴闵的心顶撞了几胸膛。关上灯,躺在床上,两人之间隔了三十厘米的距离,裴闵感受到不远处向南的体温。
明明已经很疲惫了,就是睡不着,裴闵睁着眼睛,在昏暗中只勉强看清向南的轮廓,过了好一会,他才一脸暴躁的凑近向南,抱着向南的身体,将向南的头按进胸膛,低骂了一句,“烦死了。”
怀里的人形暖水袋让裴闵终于安心的睡去,他这一夜已经够累了,所以睡的格外的熟。
就在裴闵睡着的不久后,向南将头从裴闵的胸拔了来,他睁开眼睛,眸子定定的落在裴闵身上。
给蜜糖留阴影的记忆会是什呢?向南素来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天却有些好奇,将额头抵在裴闵的额头上,一阵微弱的白光闪过,向南的精神力侵入裴闵的大脑失败。
向南并不失望,因为精神力的侵入并不容易,只有在一个人极为信任另一个人的情况,另一个人的精神力才轻而易举的侵入这个人的大脑。
向南保守估计,还要实验了几十次才行,不过日子还长,他又不是天一定要看到裴闵的阴影,他有的是时间。
第二次试探,乎意料的竟然成功的侵入了裴闵的大脑,向南惊讶的看着裴闵的睡颜。
心情还不错,任谁得知己被另一个人信任着也会高兴吧。
裴闵做了一个梦,他又梦到了那一天。
十六岁的年,父亲是个酒鬼赌
徒,母亲吸毒,看不到一丝光明的生活沉重的遏制着年的呼吸。
这一天,年眼睁睁的看见父亲因为贩毒被带走,母亲也被带去了戒毒所,年没了家,杂草一样的在城市的底层挣扎。
想要活去,投靠了片区的老大,做了个小混混,因为又凶又狠不要命的性格被老大看中了,不大不小混了个小中层。
是混混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两个片区的老大争斗不止,最后家老大落败了,小混混像是野狗一样被欺负着。
两个片区合拢由一个老大接手,大洗牌,像年这样的小中层被欺负的够呛。这一年年刚满十七。
这天年在酒吧被一群人抓住,他将年扔到了厕所,围在一起对年拳打脚踢,鼻青脸肿,折断了左手,年只是不断地求饶低头,每一声磕头都在摧毁年的尊。
他甚至不知道,己有没有以后。
一个装着啤酒的酒瓶嘭的一声砸在年的头上,几乎是一瞬间年的脸上沾满了鲜血,眼前一片猩红。他倒在地上,被人碾压着。
他以为他会死,却是被放过了,那些人狞笑着,解开裤子,温热腥臊的尿液洒在他的身上,浸透衣物紧贴着皮肤,令人恶心的温热,让他从内心发绝望。
年挣扎着,却被人又踢了一脚,那人笑着,“乖乖的让我尿,不然你小命就没了。”
活着的渴望让年放弃了尊,任人凌辱,周围人都在笑他,孬种,垃圾……
又一个人拉开裤子,尿液对着年的脸倾泻而,温热的液体摧毁了年仅存的尊,年只是屏住呼吸,闭紧嘴。时间多漫长啊,漫长到看不到尽头。
他甚至绝望的想,活着有什好,不如死了。是他又不敢。
他发泄完都走了,年屈辱的睁开眼,眼前不远处敞开的隔间门里是洁白干净的马桶。他想,己比马桶都脏,马桶的味道都不及己刺鼻。
后来年活了来,又投靠了一个老大,一路从底层坐到高层,然后做了老大,手的势力也越来越多。
当初那些侮辱他的人都很惨,他都做了真正的肉便器,每日被人当做发泄工具。
裴闵极想起以前的事,不想却不代表他忘了,他没忘,伤带着脓血存在着,不碰则以,一碰痛不欲生。
夜的梦,格外的不一样,依旧是熟悉的酒吧,熟悉的人,熟悉的厕所,他的每一个动作眼神都是那般让人憎恨作呕。
唯一不一样的是,当他解开裤子的时候,一个人踹开了厕所的门。
他走进来的一瞬间,裴闵就知道,己被救赎了。
“蜜糖,你也有这弱的时候呀。真是好怜呀。”他用暴力赶走了所有欺负他的家伙,蹲在己面前,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似乎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惊奇己的脆弱。
他说着怜,眉眼里却不一丝怜,当然己也不需要被怜。
“你真的很讨厌。”裴闵素来喜欢说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