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是代表组织关心一下你的状况,你身体不好,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组织上帮助的。你虽然是国民战士,但也不能逞强!有什么需要的还是要提,国民大家庭要相互关心帮助!……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代表组织问问你……”
李虎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
“据说,你和谢远谢将军很熟悉,曾经在他手下的一支部队干过参谋长?”
李虎把独眼睁得圆圆的,犹豫着点了点头。
“听说,你杀了北洋政府的副总理,就被他抓起来,后来越狱逃走了?”
李虎一凛,急急忙忙的插嘴解释道,“首长,这件事我冤枉啊!我在给组织的材料上都交待了,这事是替军阀背黑锅……”
“李虎同志,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清查这件事的。提出来,只是想问你,你和谢将军的私人关系如何?这件事上,他是不是有意放你一马?”
李虎心中飞快的盘算着,‘操!什么意思?!我和那禽兽的关系?!是想扣老子个勾结剥削阶级的罪名?……不像呀……他刚才提到那禽兽,口口声声谢将军……管他妈的,赌一把!’
“报告首长。不敢对组织隐瞒,这个,我和谢远的私人关系一直都不错。那件事,是他让我顶缸,但事后,还说要送我出洋呢。但是,我一心想留下来投奔国民,就坚决的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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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哈尔。
一个身穿灰色长衫,头戴礼帽的男子悄然走进了抗日联军的指挥部,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同个子青年。
青年等在接待室里,灰衣男子一个人跟在副官身后走进了联军总司令谢远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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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将军,那么一切就按我们商谈的计划行事。在这里,我代表我党,对谢将军身怀民族大义,摒弃政治偏见,共同抗日的举动,表示十分的敬仰与钦佩!希望我们双方未来合作愉快!”
谢远含蓄的笑了笑,温文尔雅的点了点头,“贵党为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而奋争的精神,谢某也是无比的敬佩。我们道虽不合,但志在一同!在民族存亡面前,还有什么政治利益不可以放弃的呢?!谢某相信,我们必能精诚团结,合作愉快!”
双方对视而笑,彼此拍了拍肩膀,气氛是无比的诚恳融洽!
“对了。谢将军,为了方便我们双方通讯联系,我党希望派驻一位联络员在这里。”
“哦……”
“说起来,这位还是将军的老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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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站在那里,目光由头至脚,将李虎慢慢的扫过一遍。
从剃得短短的头发,到晒黑了的肌肤。从脸上那个圆圆的黑眼罩,到清瘦下来的尖尖的下巴……
在宽大的将军帽檐的隐藏下,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那一刻,褪去了五年的岁月痕迹,他是北平城里那个为非作歹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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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他点了点头,“李参谋长,你果然投奔了共党啊。”
谢远转过头,对着灰衣男子解释道,“这小子,我一老早就知道他会投奔你们!那时候,就整天偷偷摸摸研究马列主义,还背着我在军队里搞宣传……我当时一气之下,差点没毙了他,哈哈哈哈。”
他一边大笑着,一边走上前去,张开双臂,紧紧的搂住了李虎,“欢迎回来。”
4
灰衣男子辞行那日,谢将军亲自将他送至察哈尔火车站。
在回去的路上,谢将军吩咐司机停车,“李先生,请坐后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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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开,后座上的两人一直沉默不语。
半响,谢远突然问了句,“那山沟里有肉吃吗?”
李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回去,“两三个月有一次。”
“酒呢?”
“没有。”
“女人呢?”
“操!有一群大老爷们!”
谢远抬起手,梁了梁李虎的脑袋。头发太短了,刺刺的扎手。
他没问眼睛怎么样了。自己下的手,再这么问上一句,未免猫哭耗子假慈悲!
谢远直接将李虎带回了自己的住所。
进到卧室里,他对李虎说,“里面是浴室,进去洗个澡。”
李虎立在那里没有动弹。
他手慢慢的握紧,又缓缓的松开,再握紧,“操!老子不是你养的婊子!”
谢远没看他,自己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把衬衣、马甲、西装、西裤、领带一件件的往外扔。
他转过头来,对着李虎笑了笑,“洗完了把这些都换上。我们先去燕山大饭店吃饭,然后去九州戏院看戏。察哈尔这乡下地方,比不上北平繁华,就这么一家戏园子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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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到李虎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完了再去找女人……当然,你要是不想和她们睡,三爷陪你。”
5
察哈尔是一个偏远的省份,就连省会所在地张家口也繁华得有限。统共只有一家大饭店、一处戏园子、一家同档妓院供达官贵人们消遣。
谢远熟门熟路的领着收拾得焕然一新的李虎到了燕京大饭店,直接进了自己专用的包房,饭店经理赶着亲自过来伺候。
扒镶口蘑、改刀肉、白玉鸡脯、笏板鱼的上了一桌,以大鱼大肉的荤腥为主,配着法兰西运来的红酒。最难得的,还有油焖大虾与避风塘炒蟹这两道内陆地区难得一见的菜肴。
李虎先前做土匪的时候,好歹还顿顿有红烧肉吃。自从投奔了国民,几个月才沾得到一点肉末星子。他见了这一桌子的大鱼大肉,便再顾不得其他,只一径埋头猛吃。
谢远见他只顾着吃肉,就笑眯眯的夹起一只大虾,剥了壳,再放到他碗里。
李虎腮帮子鼓着,一动一动的,抬起头来,独眼圆溜溜的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夹起那块虾肉,塞到了嘴里。
谢远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他再接再励,剥一只便给李虎吃一只,这样一鼓作气消灭了半盘子大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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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饭店门口的时候,李虎突然“呃”了一声。
他黝黑的皮肤下微微泛起一丝红晕,悄悄的猛吸了一口气,想将这感觉平息下去,可惜无能为力。
接着,他便连续不断的打起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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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这场饱嗝非常的持久,直到两人看完了戏,并排坐在太平俱乐部的豪华包厢里的时候,他仍旧不时发出“呃、呃”的声音。
谢远一路过来,心里已经暗自笑岔了气,但表面上却纹丝不动,没有流露出一点惊讶或是关怀之意。
这家太平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