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就住在这里,跑不了。”
助理也很快想清楚了利害关系,直到他骂骂咧咧地把X择路扶上车,开车离去,我才终于喘了一口气。
我看也没看季靖闲一眼,直接往楼上走去。
他一路跟着我上楼,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实在控住不住心头的怒火,转身一拳砸在他的肩头,他闷哼一声,脸侧有一滴汗珠滑落。
我这才发现,季靖闲面色苍白得要命,一只手还捂着腹部,刚才揍X择路的那股狠劲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前天晚上又是发烧又是酗酒,胃不出毛病就奇怪了。
季靖闲靠在墙上抬头,凌乱的发丝被汗黏在颊边,他面无表情道:“我打了你的宝贝,你心疼了是吗?”
我压抑着胸口的剧烈起伏,没有说话。
他嗤笑了一声:“难怪当时你这么在乎他,我的预感果然没错,你对他的情感不只是粉丝对偶像那么简单,你也不是只爱我一个人,你之前说的都是骗我的!”
“对,是我骗的你,怪我猪油蒙了心,看你讨厌他才不敢说实话!”
事到如今,我也无所谓把不把真相告诉他,更无所谓向不向他解释我对X择路的特殊情感。那时候,我唯一的准则就是季靖闲,所做的一切也都是讨他欢心,可当我为他抛弃的足够多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是在白白消耗自己,到最后掏空了所有血肉才终觉自己没了人样。
“我以前的确讨厌他,但现在,我居然开始嫉妒他了……”暗黄色的声控灯下,季靖闲眼眶微红,“我嫉妒他先我一步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而且还是以那么重要的身份。你母亲说你需要的只是一个精神上的寄托,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为什么?”我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永远都没资格和他相比!”
季靖闲脸色一变再变,眼神像要吃人一样可怕,我毫不畏缩地瞪着他,本就逼仄的楼道变得更加令人窒息。
许久之后,他突然软了下来:“小尘,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你被别人抢走。”
我简直被季靖闲霸道的话给气笑了:“季靖闲,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人不是物品,而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个体,不可能被别人争抢所有权,就像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属于我,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争取过。”
“既然如此,现在你可以如愿以偿了,因为我从头至尾就没有爱过其他任何一个人,我这个人天生缺乏动容的能力,我没有喜怒哀乐,我把我唯一的感情都给了你,你不能到最后看都不看一眼,就对它弃之不顾。”
听着季靖闲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着小孩子才会说的话,我心脏一阵锐痛难当,倘若当年我也理直气壮地对他说“我把我唯一的爱都给了你,你不能无视它”,那我恐怕早就被他毫不留情地赶走了,也不会再有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何况季靖闲说的还是漏洞百出的谎话。
我问他:“你对唐玦的感情就不是感情了吗?”
他急道:“那是建立在我以为他是你的基础上,那根本就不是真感情。”
我差点笑出声:“你不是无情无爱吗?你也懂什么是真感情?”
“你把少年的我放过心上,把唐玦放过心上,唯独没有把现在的我放在心上过。你原本是看轻我的,现在就因为我是曾经的那个人,你居然说你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我……”我无比嘲讽地看着他,“我承受不起,我也不想承受。”
我从来没有质疑过季靖闲说的喜欢,我相信他很爱那个我和他共同制造出来的形象,爱到为唐玦的“死”撕心裂肺,爱到突然无所不用其极也要得到我这个所谓的本尊,仅此而已。
声控灯在一片死寂中猛然熄灭。
“小尘,无论怎样,你就是不信我,我都有点累了。”季靖闲笑了一声,哑声道,“但是没关系,我不会放手的,更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我无力再与他争辩:“你再这样逼我,我只会更讨厌你。”
“那我以后不逼你了,好不好?”
我没有理会他这句屁话,打开门进屋,季靖闲也没有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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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站在窗前静静地听着楼下的动静,等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我才疲惫地仰躺在沙发上。
我直挺挺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直到眼眶酸胀,耳边也响起突兀地心跳声。
鸡飞狗跳的这几个月来,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平静过,到今天我才发现,其实一直以来,我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大动肝火,尤其是在季靖闲已经三番两次表现出不耐烦之后,就在刚才,他也说他累了。
季靖闲这个人我了解,他的傲慢不会允许他低头这么久,他总有一天会失去耐心,那个时候,他恐怕连看我一眼都嫌烦,我与其和他争吵不休,劳心费神,倒不如静静地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我在沙发上躺了好久,才起来收拾酒后一片狼藉的桌子。
一开始还是我和X择路对饮,到最后就变成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喝闷酒。我也算看出来了,他今天来找我,根本就不是为了过生日,他是心里憋着难受,因为那个人没有给他寄来贺卡。
想到这里,我回卧室翻出了那张,我从那个音像店老板那里拿回来,还从来没有拆开过,我打开盒子,果然如X择路所说,里面是一张没有图案的光板碟片。
我对着光线看了下,发现碟片背面有很多划痕,说明这张碟被滚过了无数次,既然这么爱听,那个人怎么会舍得把它卖给别人呢?
我思索着,打开直播软件,点开X择路的主页,发现他最后一次直播是三个多月前。
“今天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上播,下周我有一个大手术要做,如果有幸能从手术台上下来,我会在三个月恢复期之后继续和大家见面,大家不用替我害怕,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啊,只是我还有一个放不下的人,所以,请大家祝我好运吧。”
这是最后的回放,到今天早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而阿路并没有像他之前和大家约好的,三个月之后和大家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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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出院那天,季靖闲安排了车过来接,在老妈面前我没有拒绝他。我坐在副驾座上,听着后面老妈和季靖闲聊天的声音,还时不时地提到我,我竟然也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