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语诺也不应该为谢西然放弃自己的人生。
经历单纯如何筝当然不能理解傅语诺,毕竟她从没有接受过如谢西然那般义无反顾不求回报的全情付出,亦不曾感受过背负他人一生的恩惠是何等幸运又痛苦的事情。
谢西然几乎搭上了一辈子来爱护她,他没有家庭,没有妻女,还为她彻底改变了人生轨迹。
谢西然的父母死于病痛,他最大的梦想曾是留在高校做科研,有朝一日能在专业上有所突破,他是有天赋的,他也曾有机会留校任教,可他却为了她放弃梦寐以求的生活,离校创业。
他只是个毫无根基的穷小子,出自遥远的贫苦家庭,却为了她破釜沉舟,从头再来。
外人只知如今的谢西然如何风光无限叱咤商场,却不知道曾经一穷二白的谢西然是如何落魄。
她清清楚楚记得他每个辛苦工作的不眠夜,大雪纷飞的除夕夜他不能在家陪她,只能拎着礼品在领导的小区门口等了一夜冻了一夜;项目验收出错,领导下了死命令,他在酒店抽烟抽到警报器发作;压力最大的时候他也曾问过她愿不愿意回泉城生活,娇生惯养的她摇头说不要,他便咬牙为她撑了下来。
这世上的好人有很多,真的有很多,却不可能有人比他对她更好了。
所以谁都可以离开谢西然,谁都可以辜负谢西然,唯有她不能。
*
从何筝家出来,冷风扑面而至,入冬了,天空惨白惨白的,沿街的梧桐树也黯淡消瘦下去。
傅语诺打车回家,谢西然正在厨房检查她制作的酸奶。
摩天轮上发生的那场争吵仿佛不存在,两个人都默契地绝口不提,她若无其事地凑上去问:“我的酸奶发酵得怎么样了?”
谢西然将酸奶递过去,叫她自己尝。
傅语诺瞥他:“现在不能喝的,要再放冰箱冻几个小时。”
家里明明有酸奶机,她却不知道从哪里看了什么土方法,非要用电饭煲做一次,还要放冰箱冻一冻,真是闲折腾。
谢西然低头嗅嗅她脖子,硬挺的鼻尖顶到了她下颚,语气挺嫌弃:“去哪儿了,身上怎么有烟味儿?”
“有吗?”她怎么闻不出来,“可能是阿筝那儿带来的吧。”
“她还会抽烟?”谢西然挺惊讶。
“那当然,你以为都跟我一样啊。”
傅语诺跟着谢西然坐到餐桌边,“陈姨留饭了啊,可我在阿筝家吃过了。”
谢西然还是跟她盛了一小碗,可吃着吃着,小家伙就不安分起来,小手不规矩地往他腿上爬。
他掐住了她手腕,她夸张地“嘶”一声,拿一双水亮的明眸看着他,一脸无辜:“叔叔,你干什么?”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搓了搓,他问:“我才要问你干什么。”
她咧嘴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皓齿,拂着香气靠近,近乎逼视他,纯真无邪地问:“叔叔,你想不想试试?”
“试什么?”
“试试我啊!”
谢西然眉心微皱,很快又展平:“安静吃饭。”
脸蛋立刻垮下来,她拿筷子戳饭:“饭有什么好吃,还不如吃我呢。”
“……你说什么?谁教你说这种话?”
“什么话?”她装傻完又笑起来,“叔叔,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早就看过那种东西了!”
“那种东西?”
“就是男生特喜欢看的那种东西,”傅语诺回忆着平时偷听来的同学们的讨论,继续胡言乱语,“那些女的特别会叫,男的一个个这么大!腰也特别给力,我同学还说下次要带我看欧美的,好想试试……啊!”
手腕一痛,她被一股强力带进他怀里,惊魂未定地趴住他肩头:“叔叔……?”
“你想试试?”谢西然太阳穴突突直跳,攥着少女的细腕用力不是,不用力也不是,只能拿指腹在白皙的肌肤上擦出粉色的印痕。
“对啊,”傅语诺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拿脸颊蹭他刺刺的鬓角,“不过我不想和别人试,我只想和叔叔试。”
感觉到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她顺势抱住他脖子,像腻人的小动物:“叔叔,叔叔,跟我试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