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喜欢”这个词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杭佑走后，她为他画了那多画， 甚至宁愿站在己旁边想他。
而己呢？
她为己画的唯一一副， 竟然只是因为己要求的吗？
陆佳恩的睫毛一颤， 眼皮微抬，一双水润干净的眼睛对上他的。
秦孝则的眼眶泛红，语速很慢：“就一点别的原因，都， 都没有吗？”
他的目光急迫灼热， 全身的肌肉都在紧张。
手用力握成了拳， 手心的矿泉水瓶早已被捏扁。
时间在沉默中变得极度漫长。
秦孝则想，只要陆佳恩说不完全因为是己的玩笑话，只要她说她心里也有一点想画……
只要有一点， 己就不再计较她把己当替代品的事，也不再多问她昨晚和杭佑的事。
过去的事他不都不管了， 他只想看未来。
说到底， 不过是他不愿意就这和陆佳恩算了。
陆佳恩被秦孝则看得脸部发麻， 身体僵硬得靠着座椅，几乎不知该如何反应。
也许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秦孝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
秦孝则在她面前一向是强势的、张扬的、傲娇的，何时有过这样颓靡狼狈的时刻？
陆佳恩的心微酸，也有些难受起来。
他想知道答案，有很多种的方式。
无论是信息还是电话， 都会比眼的这个场景轻松很多。
陆佳恩心里隐隐知道秦孝则选择亲来C市问己的原因，也知道如果己给了他想要的答案，那两人势必还要再纠缠去。
……这又是何必呢？
他本来就不合适， 杭佑的事情始终会成为他心里的一根刺，再一直纠缠去也只会更加不收拾。
她吸了气，抿了抿唇角，放慢了声音解释。
“孝则，你提了要求，所以我就画了。后来我分手，我觉得没必要让你知道，就没和你说。”
陆佳恩眨了眼睛，轻声问：“有问题吗？”
话音落，车厢里气氛瞬间凝滞。
秦孝则眼睛里的光一点点黯淡去，整个脸上都呈现毫不掩饰的失望之色。
“没问题。”
他颓然靠向座椅，胸起伏，心脏抽痛不已。
拳头抵着胃，五脏六腑仿佛在痉挛，疼得厉害。
“你从始至终都不过拿我当个替代品。”
他眼皮微阖，声音很低。
“现在他回来了，你就准备和他重修旧好了是不是？”
陆佳恩一顿，很想反驳他说没有，不是这样。
看到秦孝则的样子，她忽然说不了。
她不确定，到底哪一种处理方式对两人来说才是适合的。
怔忪间，陆佳恩看到秦孝则的喉结重重滚动了。
一秒，他蓦地转头，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陆佳恩。
“陆佳恩，你恨我、讨厌我吗？”
陆佳恩愕然了一瞬，摇了摇头。
上次在医院，她认为两人已经全部说清楚了。
“是你也不喜欢我。”秦孝则喃喃语。
陆佳恩没有说话，指甲扣进了手心。
车里没有开空凋，贴着座椅的后颈了层薄汗，头发微湿了几缕。
秦孝则看着她，难以抑制胸的情绪涌动。
她黑长的睫毛、清澈的眼、淡粉的唇，甚至呼吸间的气息都在吸引着己。
而她对己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不爱也不恨……
他明明很亲密过不是吗？
秦孝则的心酸涩难忍，手臂肌肉偾张，青筋毕露。
他垂眼，缓缓低头向陆佳恩靠近……
陆佳恩本是垂着眼没有动作，直到脸颊感觉到逐渐灼热的气息。
她一惊，抬眼发现秦孝则的脸距离己越来越近。
浑身颤了，陆佳恩在他的唇靠过来前迅速别开头。
秦孝则的动作停了一瞬，目光落在她细长的脖颈上。
白腻的皮肤上淡淡的青色血管明晰，凸起的经络细长如藤蔓，惹得人想亲吻。
秦孝则咽了水，紧了紧拳头。
有那一个瞬间，他很想按照己的本心做事。
半晌，他哑声开：“你和他在一起了？”
陆佳恩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摇头回答：“没有。”
说话的时候，两人离得很近，男性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陆佳恩几乎是被挤到了车角，纤瘦的身体陷在车门座椅和秦孝则三边的夹击。
若是此刻有人从外边经过看到，入眼的一定是一副“仗势欺人”的画面。
陆佳恩缩了缩肩膀，实在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谈话姿势。
“你让开一点吗？”
这样的姿势和气氛，任何一点动静在车厢都会被无限放大，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秦孝则低垂着眼看她，依旧是把她圈在内侧的姿势。
“为什不卖那副画？”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这是他最后一点的期翼。
陆佳恩侧头，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对于秦孝则的穷追不放，她无奈地叹了气。
“孝则……”
刚说了两个字，肩膀忽然一沉。
秦孝则整个人压了过来，气急败坏地打断她：“别说了！”
男生的压在陆佳恩薄瘦的肩膀，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湿湿热热的。
陆佳恩一怔，立刻挣扎着推拒起来。
秦孝则扣着她的肩，忽然低哑着声：“我胃疼。”
他死死搂着陆佳恩不肯松手，心知她要讲的话肯定不是己想听到的。
心里既恼怒又委屈，心脏又酸又疼。
“我昨天白天就到这了，等了你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