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方便,我老板在住院。”
“他就问我你怎么了,我总不能说是腺体出问题了吧,就告诉他你感冒发烧了,在医院休息。”
“他就没多说什么了,没说要来看你,也没说让你好好休息,真是冷漠呀。”
靳吾栖接过削好的苹果,淡淡笑了一下:“他这么对我是应该的。”
“应该个屁!”杜叶乐把水果刀拍在桌子上,“他上次带了omega回家,现在就不应该再想着你,这也就算了,打个电话来却又什么都不说,冷冰冰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当初那样伤害他,回来以后,不还是忍不住去找他了吗?”靳吾栖说,“杜叶乐,是我欠余炀的,比起他受的委屈,我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杜叶乐恨铁不成钢地又出去了,说要找医生再问问情况。
没过五分钟,病房门被敲响,还没等靳吾栖说“请进”,杜叶乐就一把推开门,两眼放光,第一句话是:“余炀来了!”
第二句话是:“他好高好帅!”
靳吾栖慢慢坐起身,摘下手腕上的发圈将自己的碎发拢起来松松地扎好,他靠回枕头上,说:“知道了。”
没过一会儿,余炀出现在病房门口,杜叶乐识相地离场了。
alpha的西服外穿着纯黑的长外套,余炀站在门边,个子直挨门顶,一身黑衣带着外头的淡淡冷意,靳吾栖坐在病床上都能感受到。
“好久不见。”靳吾栖笑笑。
“只是感冒而已?”余炀走到床尾,看着靳吾栖,直白地问。
“对,腺体有些发炎。”靳吾栖说,“天气太冷了,容易感冒。”
“我还以为,你怀孕了。”余炀慢慢地开口,目光牢牢地盯着omega。
alpha的柠檬汽水信息素微冷,对于靳吾栖来说,却像是镇静和安抚的解药,他暗自贪婪地嗅着,却觉得实在遥远,怎么也闻不够,很想让余炀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
靳吾栖难耐地抓紧了被子,笑着抬起头,说:“不会的,我后来吃了药,不会怀孕的,你放心。”
余炀目色无波,像是缓缓覆上了一层凛冽的冰,把空气都冻得死寂。
“你还真是自觉啊。”
alpha漠然的语气里带着嘲讽,靳吾栖的腺体还在作痛,现在连带着心脏都痛了,好难受。
“毕竟……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不是吗?”靳吾栖小心地嗅着那一丝丝柠檬汽水信息素,脸色苍白,却仍带着笑,“你总要有新的开始的,余炀。”
新的开始。
余炀看着他,眼前的omega当年动动手指就毁了他整个年少的爱情,现在居然大言不惭地要他去重新开始,好讽刺。
他还以为那次发情过后,两个人可以互相坦白一次,他不知道靳吾栖要解决什么事,既然靳吾栖说解决好之后就会告诉他,那余炀就等,可是现在却被告知他该重新开始了,而靳吾栖不会留下任何关于他们俩的牵绊,甚至为了防止怀孕,他早就吃了避孕药。
大概自己只是个帮助他度过发情期的工具而已吧,必要时甜言蜜语地哄一番,过后就可以弃如敝履,两不相欠。
长大,长大了又有什么用呢,有的omega永远不会让你参与他的人生,与你是否有能力根本毫无关系,他只是想耍着你玩而已。
“和你有过的一切都让我很后悔。”余炀冷冷地说。
靳吾栖的心好像被狠狠踩了一脚,急速地坍塌下去,腺体痛得像是在燃烧,头脑也发热,他在渐渐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余炀转身离开,那一丝清冽的柠檬汽水信息素也瞬间抽离,仿佛夺走了他的命脉,无助感和绝望齐齐涌上胸腔,靳吾栖拼命撑起身子。
“余炀……”
他叫着余炀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眼睁睁地看着人影消失在门口。
视线翻天覆地地旋转,靳吾栖脱力地摔回病床上,晕了过去。
第25章
靳吾栖在医院待了休息了几天,腺体慢慢消肿,期间宋知慕想要来看他,被他拒绝了。
出院之后他没有休息,又回到了公司,每天待到晚上,任凭杜叶乐怎么劝怎么发火都不改,一心安静工作,只不过推掉了所有的酒会和应酬,以身体不适为由,将所有的商谈都放在办公室或会议室解决。
他在等,等魏弈来找自己。
他等到了。
这天晚上开车回去的时候,他在别墅区的大门外,看见了站在树下的那个alpha。
像鬼魅,幽幽而立,眼睛盯着靳吾栖的车。
靳吾栖把车停下,他看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深呼吸了几次,拼命压制住疯狂的心跳,然后熄了火,打开车门。
一步步走过去的时候,靳吾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走向地狱。
Alpha信息素越来越浓,刺激着嗅觉,靳吾栖忍住反胃的冲动,慢慢走到他面前。
“你到底要干什么?”
魏弈阴阴一笑:“要的就是你现在这样,怕我怕得要死了。”
“我可以给你钱,帮你换个身份,让你去国外生活。”靳吾栖一字一句都说得艰难,“只要你,别再来找我。”
“我的家都被你毁了,你还觉得自己是在施舍我是吗?”魏弈突然伸手,狠狠揪住靳吾栖的衣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我死吧?怎么,在国外手段不是很厉害么,现在不敢对我下手了?”
Alpha信息素汹涌,靳吾栖双目发红,眼睛里蓄起生理性的泪水,胃部抽搐着翻滚,窒息感一阵强过一阵。
“我知道了,你是怕我说出去是吧?”魏弈自顾自地笑起来,“风风光光的靳总是个被永久标记过的omega,腺体和身子都坏了,怀不了孕,对吧?”
他狠毒地咬牙切齿:“你的手术单和诊断证明我全都有,到时候一份份发给你的客户股东和你的朋友们,还有那个谁?哦,余炀。”
听到这个名字,靳吾栖呼吸急促地抬起眼,脸上的惊慌怎么也挡不住。
“他还不知道吧?他要是知道了,心里指不定怎么恶心你呢。”
魏弈冷冷地松了手,靳吾栖喘着气靠着树,一句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