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掉发上的残雪厚重的羽毛外套突然惊觉
刚刚两公里的路程忘记坐地下铁
针织围巾与皮质手套早就已经跟室内的温度妥协
摆放进核桃木纹路的衣柜
只有脚下始终一语的那双鞋
用鞋带皱着眉用鞋跟的高度拒绝
它连心事都不让最亲近的袜子了解
玄关内榉木地板上的溶雪
隐隐约约的透露这一摊水是屋外
一直绵延两公里的心碎
脑前叶的某些记忆层
绿洲的水草异常肥沃茂盛
匈奴骑兵剽悍凶残的刀刃
之后就再也记不起什么是
用笔也无法勾勒的漠北孤城
纯洁的白纸正描写着血淋淋的出征
我用笔谨慎一字一句交代这文章的成分
是剖开小脑挖掘海马丘的坟
检视脑细胞的横切面对照更多的疑问
这文章总算开始有些西汉王朝的气氛
家乡被刨起树根庄稼被焚
之后就再也记不起什么是
敦煌的驼铃遥远的羌笛声
僧人们失去了虔诚商旅沿途被牺牲
这房间的台灯开始寻找信仰的神
我紊乱不堪的笔迹终于终于被攻破城门
我染血的胄甲被好多箭矢瞄准
你在梁上结绳说轮回再轮回都要再等
那今生今生亲爱的你到底用什么人称
已然入定的偈语在冥想情拆开了心怎么渡江
青色隐入群山却难显其孤单这何其难堪
爱十三划笔刚走完墨尚未干窗外老松即处处刀伤
僧推寺门却跨不过红尘转身屋内俸茶已然凉
泪如烟雨江南情伤称委婉叹白话难道就不堪
我对你分手后比从前快乐很不爽
这莫非亦或直指人心的一种禅
灯下读罢金庸自觉诗兴大发
将月色洗净沥干舀一勺丑时煮茶
一道澄黄的书法于天地间落下
这墨色在仿禅的对话为诗而诗易出伪画
也罢将残诗搁下江湖不过杀与不杀
英雄也不过只是几个章回的潇洒
在搁笔纵马处诗与非诗间的寻常人家
竟也炊烟袅袅成天涯
轰然的一声巨响云平静的沉淀在这纸上
在起了雾的玻璃窗拖迤着墨色未干的二行
沿着窗棂爬行至屋外绕过池塘再穿越砖墙
到底那些轰然巨响是否就是负气而走的那一晚
而那二行是否也还在他脸上
再轰然一声世响我颓坐在床沿边而雾已经飘散
月光发出狼牙的声音我哀嚎着脸色苍白的环境
画框里被刺痛不只是那片针叶林
还有我那高海拔正在缺氧的伤心
一只高傲的秃鹰盘旋出我那被你豢养的眼睛
我正努力的用画笔仔细的描绘被喂食的这一件事情
秃鹰继续低空飞行绕过鼻梁的丘陵而我在嘴角的悔恨声
中打听
当初我是如何完成关于心甘情愿的这件作品
我一路保持安静回到在这人潮拥挤的展览厅
没有人注意到我在森林的边境画面的右下方用颜色
说明
我那段声嘶力竭被你钉在墙上的爱情
是一幅被你路过后就顷刻消失崩坏的风景
千年前我用汉隶写下唐诗
而今生我又开始为你填写歌词
那个前世居住在长安的女子
是我轮回再轮回的心事
如果连月光都拒绝精灵
如果连魔法都撤退出森林
如果故事的第一行就开始出现阴影
那么亲爱的你要叫我如何相信
这世上还有一尘不染的爱情
我用玫瑰花香清清淡淡的收听
远方你瓶装的思念脚步声很轻
我们的爱情单纯透明缓缓的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