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可怜请屋里歇歇脚喝水，我看谁能说我什么。”说完也等人回话，自己站起来就走。

    生仍在生荷爹的气，撇着嘴扯了扯荷的袖子。荷只怕她爹恼火，犹犹豫豫敢动。奶奶在门厉声：“怎么还走！你谁家的媳妇儿！”

    荷缩脖子，没敢看她爹的脸，紧着和生跟了去。

    荷好说歹说把杏人劝回了家，又把晚上的剩饭热了端来，杏哪儿又吃得去，只拉着荷的手个劲儿的掉眼泪。生跟着奶奶去给杏夫妇收拾闲着的西屋，让俩晚上有个睡觉的方。杏男人有些拘谨无措，在门站了会儿，便在院子里寻了斧头，蹲在院子里给荷家劈柴。

    荷拉着杏哭了会儿，望了望窗外：“别让干了，大老远的回来了，先歇着吧。”

    杏了鼻子：“没事儿，就让干吧……”

    荷：“就吗？你当日就跟走的？”

    “嗯……”杏脸臊了头。

    荷又往外头望了望，蹙眉：“当日我只听说个货郎，还当个……看这样子…………多大岁数了？”

    杏了眼泪，：“属的，三十了，只头些年劳了，看着老成……”说着脸上有些红，只，“其实你该认得的……”

    荷：“倒看着眼熟，记得在哪儿见过了。”

    杏：“你还记得小时候常来咱们村的那个货郎吗？咱们还追着要糖吃……”

    荷愣，惊：“？”

    杏红着脸了头。

    荷着实有些吃惊，她记得那会儿她大概七八岁的光景，那货郎也就十来岁，个极神的小伙子，据说才娶了新媳妇儿，脸上时时挂着风得意的容。每个月都要来们村两三回，担子里针头线脑，胭脂水粉，还有些乡娃子从没见过的小零嘴儿。那会儿大宝两岁，全家人都围着转，她们姐儿仨就被扔到了边儿，她爹也从来给她们闲钱买零嘴儿吃。每次她们只跟在那货郎屁股后头，脸羡慕看着村里其孩子从那儿买糖吃，等货郎路了村子，其孩子都散了，她们仨仍会跟在后头走上老远。大概看着她们可怜，到最后会送給们儿吃的，每次还忘着嘱咐她们，千万别和别的孩子说。

    如此也就年多的光景，那货郎渐渐少来了，据说媳妇儿染了重病，要留在家里照顾。再后来村子里又来了别的货郎，那人就再没来过们村子，只偶尔能从三姑六婆的闲话中听人提起，说那媳妇儿死了两年之后又讨了房媳妇儿，可没跟过几年又染病死了。两房媳妇儿都得了拖人的病，请大夫看病吃药只把家里的钱的个子儿剩，还欠了好多的外债，自己又落了个克妻的名声，颇为凄惨……之后怎样就没人知了……

    荷想着记忆中那个满面风的年轻货郎，再望着院子里略显沧桑的背影，只觉心里阵心酸难受，再想之前跪叫自己大姐，更觉别扭得很。

    杏望着院子里人，幽幽叹：“也个命苦的，自年轻就欠了屁股的债，还了十来年才清了账，后来存了儿积蓄便又干上了走村穿巷的行当……大概我和的缘分，竟让我在王家庄见了……我那会儿过得如意，心里只觉没了盼头，每次见了就让我想起小时候那些光景，倒跟见着亲人似的热乎……虽过了这十来年，却也认了我，过瓜田李的好说话，只每次我买什么东西，都念着故人的分多少给便宜些……”

    “那……后来呢？既知瓜田李，怎又把你给带走了？”荷问。

    杏低了头，脸羞臊：“带的我……我求的……”

    荷愣，但闻杏诉：“就那回你走了，我又和王福根吵了架……本来孩子没了我心里就没了盼头，又那么个没心肝的，真让我觉得还如头碰死了早些投胎的好，可真要对自己手却又敢了……就那么恍恍惚惚过了个来月……天正看着来了，我也知怎么了，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过去跟说话，只说‘你带我走吧……’”

    荷听傻了，难以相信这杏能做的事，说的话，可想她当日那心境却又能理解。

    杏接着：“我跟说让当天晚上来接我走，说我愿意给做媳妇儿，或当做马，干什么都行，只求带我走……当时吓傻了，瞪着眼什么话也没说，大概以为我疯了什么的……这会儿想来，我当时大概也和疯了差多……我说那些话原没存什么盼头，只过想推自己把，当天晚上我收拾了东西离了王家，只想着天南海北的自生自灭去……没想……居然真的来了……”杏说着掉泪来，“老天爷派来救我命的……若没，我想我自己走多远就得找棵树吊死……”

    荷听得窝心，心里多少的话却句也说了，只拉着杏的手心疼婆娑，许久方柔声：“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