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
其他人应该都睡了,他清醒着,听见房间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门开后,谈情站在他面前,往他手里递了个沉甸甸还发热的袋子。
“吃完早点睡。”谈情只丢下这一句。
翘首以盼的念想被对方满足了,祝涟真惊喜之余又萌生出一份感动。他半夜一边咬骨头一边想,谈情对他真好。
……
祝涟真现在不管干什么,都会替谈情惦记一份。他知道谈情喜欢喝咖啡提神,白天有空了便帮忙冲一杯,可咖啡渍残留久了不太好清洗,祝涟真突发奇想在杯里垫了一层保鲜膜,再往里倒咖啡。
谈情端详着杯子,迟迟不下口,问:“喝不完打包存起来的意思吗?”
祝涟真得意地解释:“这不是方便快捷嘛,喝完直接把保鲜膜扯下一扔,省事。”
谈情说:“咖啡豆直接在我嘴里磨,更省事。”
祝涟真暗自恼火。
即使入队挺长一段时间了,谈情和其他人的关系仍处在互相试探的阶段,尤其范歌戎和付榕,他俩宛如两道铜墙铁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交流上总是存在无法逾越的障碍。因此谈情格外留意他们平时不经意提起的东西,之后试着投其所好,取得对方基本信任。
可惜他想错了,这么做只会让付榕更警惕,甚至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有必要把别人随口一提的事记得这么清楚吗?”
谈情保持着淡定,礼貌笑了笑:“抱歉,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那以后我们还是互相无视吧。”
付榕若有所思地打量他几眼,“你难道有观察别人的癖好吗?”谈情没回答,付榕又擅自肯定了这个结论,并皱眉评价道:“好恶心。”
谈情面不改色,刚想解释“你误会了”,却见余光闪过一道身影,没等他反应过来,祝涟真已经上去挑衅地推了一把付榕肩膀,咬牙切齿:“你会不会说人话?”
付榕冷冷瞥他一眼,无动于衷。
祝涟真:“道句歉啊你。”
付榕:“他是你女朋友吗,用你护着?”
“小祝,没事的。”谈情赶紧握住祝涟真的手,将它从付榕衣领挪开,“付榕向来心直口快,我相信他没恶意……”
“不,我有。”付榕大大方方抬头告诉他,“对于你这种喜欢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搏上位的人,就希望大家都像祝涟真一样是傻子,你才好下手吧?”
“你他妈怎么这么心肠歹毒!”祝涟真瞪直双眼,比起付榕给谈情的评价,他更在意自己被骂是傻子。
“好了小祝。”谈情拦住他,“不要生气。”
付榕白了两人一眼,若无其事地离开。祝涟真胸口微微起伏,深呼吸几次才平息怒意,他转身望着谈情,声音变轻:“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就那个死德行。”
谈情垂下头,神色黯然道:“不,我明白的,我对大家来说其实算不速之客,付榕那么想也在所难免。但是小祝,我跟你保证,我从来没想过利用你什么。”
“我知道。”祝涟真抬手握住他肩膀,“我才不傻呢,我看人清楚得很!我觉得你很善良,是付榕他不识好歹,有眼无珠。”
“小祝,别这么说,大家都是朋友。”谈情又一次握住祝涟真的手,“只要你不那样想我,我就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
谈情如此直白地袒露信任,祝涟真感觉自己心脏正“咚咚咚”地加快跳动速度。他很喜欢被人信赖着的感觉,没想到才跟谈情认识短短几个月,自己对他而言就这么意义特殊了——想必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吧。
祝涟真情不自禁“嘿嘿”地笑出声,“行,那以后我都罩着你。”
……
祝涟真说了“罩着他”,往后就真多加维护他。谈情毕竟没像其他人那样从小接受训练,只靠天赋和这几个月的恶补,水平依然和大家有差距。好在他狠得下心努力,再加上祝涟真没少进行一对一指导,谈情的进步大家都有目共睹。
每天深夜,两人还在练舞室里耗时间,甚至偶尔几次累到睁不开眼,跳完舞直接躺地上睡着了。谈情不希望祝涟真总陪着他辛苦,偏偏对方很乐意,说是觉得教他很有成就感。
哪怕是彼此漠不关心的队友,也不难发现这俩人一天到晚几乎形影不离,Koty索性调侃:“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祝涟真当他口无遮拦拿别人找乐子,根本不予理会;谈情却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在大家常常吵得不可开交的队内氛围下,他和祝涟真好像是有点亲密过头了,略显格格不入。
祝涟真不以为意,还觉得Koty说俩男的谈恋爱挺好笑,“哪个男的要是找你当女朋友,应该会被气死吧。”
谈情:“怎么?”
“你越来越不听话了。”祝涟真躺在练习室的地板上,抬着眼望向他。
谈情低头盯着祝涟真秀挺的鼻梁,反驳:“我没必要全听你的。”
“干嘛,我又没把你当女朋友。”祝涟真伸懒腰。
手机嗡嗡振动,谈情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了,起身去接电话。
最近谈情经常接到一个来自北京的座机电话,对方是道稚嫩的童声,说话有点不利索,叫他“哥哥”。谈情猜测,一定是个缺少父母
陪伴的孤独小孩子,三番五次打错电话却还坚持播他的号码,也许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吧。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和女孩通话几次,直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