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微和贺洲来到码头,十几艘大船停靠在岸边,每艘船上都有几个人在上搬运货物,还有几个人站在港边,指挥一艘刚到的船只停靠,看起来很繁忙。
“我想找这里的负责人,有管事的官员吗?”人来人往的周,平微随手揪住个人,朗声问道。
“你是说刘大人吗?”那人突然被人拉住,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耐,抬眸看了眼他,见平微和贺洲衣着气质都很众,心想是哪位官员过来视差,脸色缓和了些,道,“我带你去找他吧。”
三人来到一间小屋内,“他日刚好过来巡查,现在去了,你在这等会,我去找找。”那人道。
平微应了声,和贺洲站在一起耐心等待。
约莫一炷香过去,一个中等身材、面貌普通的人现在他面前。
平微走过去,“你就是那位刘大人?”
“是我,请问阁是?”对方探究地望向他。
“谢绪,”平微道,贺洲递给了刘大人一份公文,这是此次来封都处理失窃案的卷宗。
见到公文,刘大人脸色变了变,立刻向他行礼,道,“我叫刘淇,是封都这片港的舶官。”
平微点了头,“我想看封都从去年九月运去南陵的军资数量。”
“这个您得问军器院吧?”刘淇犹豫了,“一般他制造多军资给南陵,我就负责送多。”
“军器院那边我看过了,但还是过来确认比较好,毕竟昨夜就查封都有官员和南陵那边有关系,”平微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若有似无地暗示着刘淇他封都的官员里有内鬼,接着瞥了眼贺洲,淡淡地道,“刘大人是没将记录运输各货物名单的册子带在身上,贺洲,你陪他去拿。”
话音刚落,贺洲便走向刘淇。
刘淇向后退了步,从怀里掏个破旧的小本,“不不,我有带在身边,”他双手将那本子呈给贺洲,“殿别着急。”
见他配合,平微温和地笑了,“刘大人有带过来就好。”
他没去接那本子,任由贺洲在旁边翻看,又问,“送去南陵的军用物资你每个箱子都会检查吗?”
“一般我会派人过去军器院,看着
他将物资装进箱子,再送到,”刘淇斟文酌字地答道。
那就是不会在开船前检查,平微点了点头,又问,“那像普通物品,冰冻的鱼或蔬菜之类的,你会开箱检查?”
“一般是抽样检查,会有几个士兵上到货船里打开五个箱子进行查看,”对面平微的眼神实在是有些锐利,刘淇有些招架不住,轻声道。
“是只会打开最上层的箱子,底的不看?”平微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刘淇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回答我。”平微又道。
“是.....”
刘淇有些气闷,他莫名其妙被人从港处扯过来,见到这位新晋的皇子,对方一来就让他把记录货物运输的本子交来,接着又暗指他港这边做事不认真,高傲的姿态与强硬的态度让他未免不满——他这舶官好歹也是个三品大官,平日里封都各大商贾都对他尊敬万分,惟恐得罪了他,送去南陵的货物被扣。
然而日这谢绪.....
一个民间身的皇子,气焰也这嚣张吗?
平微听到他的回答,转头看向贺洲,“看看这两个星期内运去万宝堂的货物里,有没有装着冰冻鲜鱼的。”
“你有见过万宝堂的老板吗?”平微说完,又看向对面的刘大人。
“没见过,”刘淇道。
“他有让人给你送过礼吗?”
刘淇停顿了,“有.....”
“数量多吗?和其他老板一样?”
“一样,”刘淇硬着头皮道,“他是犯什事了吗?”
这时贺洲刚好找了有嫌疑的货物记录,“是正月十八那日晚间送过来,里面有八箱冻鱼,很他是将装有huo药的箱子也加进去了,”他将那册子递给平微,指了指上面的内容,低声道。
“正月十八....正是上元节后两日,”平微低头思索,这说游步青有是知道他是皇子的身份后,猜测他也许会被崇帝派来处理huo药失窃一案,紧急从南陵细作那里讨来两箱huo药,想在己的地盘里对他动手。
“当日签收的人叫吴擎,”贺洲道。
“这个吴擎,天有来码头吗?”
平微随即抬头望向刘大人,“我想找他聊聊。”
“老吴....”刘淇沉吟了会,“我得去找一找。”
“我和你一起,”平微道。
“确实是我雇人去劫的马车,”大牢里,游步青道。
“负责押送的十个人也是你让人杀的?”
“嗯。”
“写有他十人姓名的那张票据,也是你暗中偷偷送到军器院的?”关越眯起眼,“为了暗示我军器院有问题?”
“嗯。”
“那军器院里投靠了东胡的有多人?分别叫什名字,”关越步步逼近,眼神凌厉地望向游步青,然而对方像是回答累了,躺到地上背对他很大声地打了个哈欠。
关越瞥了眼站在外面的捕快,对方立即上前,用鞭子狠狠打了游步青,“大人在问你话!”
游步青因为疼痛剧烈抖了,接着又被迫转身面向关越,他道,“我以说,不过....你得让我杀了谢绪。”
“.....”都什时候了这人还想着要报仇,在家国大义前这种私人恩怨不该抛到一边吗,关越无言,他看向身旁的捕快,轻描淡写地道,“游步青在平州的家,你知道吧?”
“知道。”
“他母亲的坟墓在哪,也清楚?”
“对。”
“挖了,”关越毫不犹豫地道,“既然他这不配合,那他母亲也别想死后得到安宁,把尸身挖来,即便是只剩骨头,也给我烧了洒进海里。”
“你!”游步青陡然一颤,整个人被刺激得跳了起来,他颤悠悠地关越走来,似乎想杀死他。
关大人脸上没半点情绪,他甚至都没有表示,旁边的捕快已经将游步青击倒在地,并牢牢固定住他。
关越道,“你说军器院里有多人是东胡那边的爪牙,我就不动你母亲的坟,但如果你不说,我刚才说的话都会兑现。”
“.....”
“给我纸笔,”游步青咬牙切齿地望向捕快,道。
“不,”关越阻止道,“你说,他来记就好。”
一盏茶时间,捕快写满半张纸,他递到关越手里,“这多,”关越看了眼,轻呼声,又扫了眼对面游
,平微便不着痕迹地瞥了刘大人一眼,对老吴道,“不用行礼了,我问你,上星期二、正月十八那日你检查过批送去万宝堂的货物,里面有几箱冻鱼,有印象吗?”
老吴沉思了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