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逼我讲的。”
“恩。”九微手指放慢的写写画画。
玄衣偶尔看一眼,不紧不慢的道:“舅父很好,已在回京都的路上了,倒是写信讲了一件乡间趣事。”
“哦?”
“说是乡间有位无良的大夫给一个妇人开了一副无色无味的补药,妇人拿这副药毒死了勾引自己丈夫的寡妇,结果阿姐猜怎么着?”玄衣笑吟吟的问她。
她手指没顿的问,“怎么着?”
玄衣看着她,“结果这寡妇的一干姘头抬着寡妇的尸体堵在那大夫门前,硬是让大夫给治活了,还将那妇人活活给打死了。”
九微想了想便听他又道:“那伙姘头里好像有个叫大良的,拖家带口的去给寡妇报仇,阿姐说好玩不好玩?”
九微手指顿了顿,看着他便笑了,“当真是十分有趣啊。”
“可不是吗。”玄衣也笑道:“方才在殿外碰到有位脸熟的姑娘在擦桌子,一面哭的可怜,我便也讲给她听了,逗的她直缠着我是不是真的,这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药?”
玄衣眉眼流转的递到殿外跪着的赵明岚。
九微托着腮笑了起来,“有趣,太有趣了。”
玄衣又讲了些乡间的趣闻趣事,九微又表达了些对沈宴的思念,他便告辞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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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陆容城来陪她用膳时问起玄衣来了都同她讲了些什么,怎么如此高兴。
九微笑着道:“讲了些什么阮娘不是都禀报了你吗?还需要我再讲一遍?”
陆容城也不恼,“听说讲了不少奇闻趣事和沈宴的近况?”
“是啊。”九微吃饱了,放下筷子道:“都是些姘头寡妇小情人儿的趣事,舅舅可要听听?”起身要走。
陆容城拉她坐下,“我想听关于沈宴的。”
九微道:“可我不想讲这些。”
陆容城倒是不再追问,喂她喝了药,等她睡下才走。
临走时看到赵明岚跪在殿外候着,步都未停一下,擦身离开。
那一袭袍角掠过眼下,赵明岚抬头瞪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许久,将手指攥的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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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九微发梦醒了,阮娘披衣来侍候她,她瞥见赵明岚还候在殿外,便道:“让她为我奉茶。”
阮娘知她是故意刁难,便喊赵明岚进来奉茶。
赵明岚出奇的平静,烧水沏茶,小心翼翼的端到她面前。
茶香袅袅,九微隔着热气看她的脸,又看她的手指甲。
“茶太烫了,奴婢给主子换一盏吧。”阮娘怕她不悦,忙道。
九微伸手接过茶,笑道:“我就爱这盏茶。”吹了吹,看着赵明岚的眼睛慢慢的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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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色正好,陆容城匆匆赶来时九微正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殿外跪了一堆的太医。
阮娘跪在地上哭的止不住,“奴婢也不知怎么着了,主子前半夜还好好的,后半夜忽然就……就不对劲了……”
陆容城快步到榻边,握着九微的手喊她,“阿九?阿九?”
太医哆哆嗦嗦的回禀道:“姑娘像是中毒了……但又查不出中了哪种毒……”
陆容城一脚踹的太医踉跄,问阮娘道:“她可有吃过什么用过什么?”
阮娘抹眼泪想了想道:“只喝了一盏茶……对对,是赵……姑娘奉的茶!”
陆容城眯了眼睛,问:“她在哪儿?”
“方才送回锁烟阁了。”有宫娥小心答道。
“带她来。”陆容城下令道。
侍卫领命匆匆忙忙的去锁烟阁,没多会儿便回了来,却没带来赵明岚,只是禀报道:“圣上说让国舅爷过去……”
陆容城看着榻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九微觉得她像是一缕随时都会飘走的青烟,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理智也存不下来,莫名其妙的想起当初九微中剑濒死,赵明岚刚刚重生在她身体里的景象。
那时候他只觉得劫后余生,心有余悸,什么异样,什么奇怪,她说忘记了一些事情,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不允许自己怀疑。
活着就好,无论以何种形式,活在他眼前就好。
他放下九微的手,起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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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烟阁中暗无天日,冷冷清清的像是一座偌大的囚牢,也确实是个笼子,用来关她赵明岚的。
从她堕胎以来,她就一直被关在这里,调理身子,休养身心,但陆容城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
如今陆容城从殿外走来,还是她爱的眉眼,她熟悉的冷漠,但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吃了似得。
赵明岚坐在榻边极自嘲的笑了笑,“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陆容城你真是绝情。”
看守的人都退尽,大殿的门在身后合拢,窗外廊下的灯光筛进殿来。
陆容城到她眼前,伸手扼住她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解药呢?”
“你不查不问直接就这么肯定是我下的毒?”赵明岚握着他的手腕,喘息到眼眶发红,“陆容城你对我可有过一分的情意?”
“你知道我的耐心不好。”陆容城手指一紧她便喘息不住,“解药拿来。”
赵明岚眼泪便落了下来,“陆容城你连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赏给我吗?最后我竟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让你来看看我,跟我说说话……”
陆容城伸手剥下她的衣裳,直脱的她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亵衣扔没有找到解药,反手一耳光将她抽跌在榻上,“解药呢!”
赵明岚一阵的寒颤,嘴角发麻,“没有解药!她非死不可!只等天一亮你就为她收尸吧!”
陆容城脑子乱鸣,抓着她的脖子让她看着自己,她却对自己笑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她道。
“你真以为我不敢?”陆容城手指使力几乎要将她细细的脖颈攥碎。
她涨紫着脸,眼泪不住的往发鬓里淌,“你不会,你还需要我为你养着这个身子,她死了你就更离不开我这个身子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