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我回神,萧助理快步到了我面前:“我在这等你一晚上了。”
我有些迟疑,“等我?”
“你手机怎么一直关机?林总让我在这儿等着你,先上车吧!”
我踯躅不前。他回头:“你今天不用上班,林总批了你一天假,先好好休息。”
估计我以后都不用再上班了吧!
“那个……林总不在吧?”知道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可是我还不想看见某人,至少应该等一等。我不要歇斯底里,不能蛮横痛哭,只想冷静、平和地结束。
“昨晚,林总的母亲突然住院了。他现在还在守着。”
“哦。”原来是他母亲,他是提过他母亲身体不太好。他一向重视亲情,着急回去也是应该的。
跟着萧助理上了车,他发动车子,便拨通电话:“林总,我已经接到易安了。”
“没事……好的。”萧助理伸手把手机递给了我,“林总让你接电话。”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有反应。
他将身体扭过去,右手延伸过来,“快接,这样我不好开车。”
极不情愿地接过来,“喂”了一声,那端:“手机开机。”声音里有深深的疲惫,仿佛能剪出他弓在等候椅的身形。
“哦。”
我正要挂断,“易安……听话好吗?”
不懂他要表达什么,他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话!
“我等下过去,现在还有点事。”
“哦。”实在不知还该说些什么了,我与他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啊。
萧助理把车开到公寓楼下,马上又赶回医院。我驻足楼底,抬头看了一眼楼顶,一夕之间,恍如隔世。高堂广厦在阳光下美的像天堂,一直包庇我藏污纳垢的爱情。这里曾是我的天堂,也是我的地狱。我在这里起舞,也在这里破灭。
留驻在不属于我的世界,沉浸在一退一涌的温柔里,现在终于清醒这些都是幻象。爱情会让幻想变得美妙翩然,脑袋已经辩不明真实,也看不清真相。爱到无知,爱到盲目。到最后酒花白,眼花乱。惆怅东栏一株雪。是梨花还是雪,是天堂还是地域,是假还是真……都不重要了,人生能得几清明。
上了楼,边开机,边充电,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可是我发现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用他的钱买的,化妆品,衣物,甚至连书柜里的书也是他推荐送过来的,还有抽屉里的首饰,那些首饰我几乎没有戴过,实在是太贵重,太闪耀,我配不上,又没有场合适用,也就选择性地不喜欢。
潜意识的自我保护。仿佛配不上的东西,只要说了不喜欢,才能让生命不是那么难堪。
电话铃声很不适宜地再次响起!最近真的很疲惫,倦怠,烦躁,偏偏还有那么多事,能让我清静一下吗?
打算关机,来电竟然是兰兰,现在是上班时间9点整,她每次打电话的时间点总是那么奇怪。上次她打电话过来,很不巧,当时林章正在我身上驰骋,我示意他停止动作,可是他偏偏故意撩拨,我只能努力镇定地“好的,好的”。结果挂完电话我都不知道兰兰究竟说了什么……
现在想想,我与林章之间,除了黑暗中的翻云覆雨,在夜色中无尽的挣扎,还剩下什么呢!以他这样成功的男人,尤其是有家室的,从一开始,他就把我当成他人生中的一点乐趣。有钱的男人想法不都是这样,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我接电话:“兰兰?”
“死易安!你怎么回事?电话怎么一直关机,短信也不回,是不是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
“啊?没,没……”我虽这样解释,马上点开免提,看一眼日历,10月25号,25号?明天是什么日子?脑子一闪,啊!26号,兰兰大婚,正是她上次给我打电话提起的,我还是个伴娘,竟然连这个都忘了!
“没有,我没忘,什么时候需要我过去?”
“越快越好,我正缺人布置新房呢!这两天都忙死了。”
“那我现在过去吧!今天我不上班。”
她很意外:“啊?太好了!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又拨通廖经理的号码,期间还压低嗓音,假装咳嗽了几声,谎称自己生病了。他一听,连说:“没关系,林总也给你请假了,你好好休息。”
林总也给我请假?大概公司很多人都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了吧!真的不能留在这里了。
我收拾好充电器,护肤品,再拿两件换洗的衣物,余下的他想怎么处置都随他吧!
其实这些物品跟我一样,都只是他一时的玩具,一项消遣品,玩够了,丢弃起来自然也不会有心疼或留恋。
钥匙摆到了显眼的茶几上,无须只字片语。他那么聪明,什么都明白的。
到了兰兰家,先给我老妈打了个电话,照例闲聊几句,然后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我确实有刻意的成分,逃避是我一贯的作风,能躲一时是一时,每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