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肩设计又恰到好处地裸露出锁骨,腰身以刺绣收束,将曲线完美包裹,丝毫看不出她怀有身孕。下半部分是以层层叠叠的细纱撑蓬,最外层的柔纱上绣着绢白的花朵,每一朵花心都镶有一颗装饰钻石,每走一步,亮晶晶的宛如波光闪烁。
“我们的新娘美不美?”林娇把兰兰推到镜子前。
我在身后由衷地赞叹:“光彩照人,倾国倾城。终于领悟了那句女人在做新娘的这一天是美的意思……”
门外早已经喧闹沸腾,我们始终将门反锁,等到楼下的鞭炮响起,才将房门打开。新郎在见到新娘的那一刹那,真的久久没有回神……过了好久,才深情地拉过她的手,走出房间。
我与林娇相视一笑,缓缓跟在他们身后,酒店的大堂已到了许多客人,双方的父母站在门口与来宾谈笑、致谢,新郎和新娘也要开始迎宾。
两个伴娘又接着到后台准备交杯酒,还有婚礼流程用品。旁边的司仪指着手稿,跟几位表演的演员讲解上台时间,以及如何调解现场氛围。
婚礼6:36开始,新娘的父亲挽着新娘上台,语重心长地交待新郎几句,两位新人才缓慢走向舞台中央。
我与林娇一左一右,跟在新人身后扬洒玫瑰花瓣。红毯两侧有六台交错的泡泡机,周围绕满了可爱的孩童,顽皮的泡泡与调皮的稚童相互交打,凝聚着人形的泡泡碎了又聚,聚了又碎。
而孩子们看见漫天的花瓣雨,立即丢弃空乏的泡泡,拾起地面的花瓣,散乱的任性铺洒,洒向旁边的小伙伴,洒向身后的大人们……
我微笑,笑的真诚又艳羡,他们正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年龄。
☆、第 46 章
我真的很庆幸兰兰能在这个时候把我叫过来,无需刻意,我都能从心里的笑出来。
只是脑子里仍有另一种情绪,那种情绪与眼前画面明明没有交集,却仍旧莫名地交缠在一起。
也许是太深刻了。有些人,无论与眼前的故事有没有关系,都能抽丝剥茧从中拧出一点点与他相关的联系。看到那个人的笑容像他,这个人的抽烟姿势像他,可惜脸不是,大脑更不是,不用去刨,也不用真的对比,反正没有人能替代他。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的母亲出院了吗?顾董离开S市了吗?他会找我吗?最后一个电话还说过会儿来看我,我放在客厅的钥匙,他肯定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看着新郎与新娘在台上拥吻,只觉得眼眶又有雾气凝结,最近我的眼泪太容易滑下来了。我躲藏、沉默,可是我的心事却无处遁形。
“擦一擦吧!”旁边的伴郎递给了我一张纸巾。
我接过来,微笑里没有笑:“谢谢。”
“你挺感性的嘛!”他指了指台上:“这你都能哭!”
我仰望舞台,感叹一声:“是啊!”没有人知道我在哭什么。盛世的幸福下,我心中那抹难解的荒凉,是一种得不到悲凄。得不到那个人的爱,得不到他的眷恋,得不到他的疼惜,我的所作所为,我的真心,我的痴心,终究如高空飘洒的花瓣,缓缓坠落,染满尘埃。
满满的婚宴大厅,大约有20桌左右,两个伴郎,两个伴娘,轮番帮新郎挡酒,依然没有挡住宾客们的盛情,我们几个人,除了孕妈妈,个个脸上都泛起潮红,身姿不稳,露显醉态。
大概是这两日一直在忙碌,坚持到现在真的有些累了,我给兰兰表明意图,她立即给我拿了一张房卡,让我回去休息。
辛苦林娇还在这里守着,我回到宾馆,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可惜,疲惫之躯的睡眠仍是梦与梦相互连接,无边无际,连绵不休。
今天下午,得回去了吧?
我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兰兰却把我拉到了床头,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四叠现金,面略愧色:“欠你的钱拖到现在才给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连忙摆手:“你太吓人了,这么多现金,我敢出门吗?”
她略一思忖,“也是,我真是怀了孕就变笨了啊!那我给你打卡里。”
“不用。”我弯腰,把钱又放到抽屉里,“结婚是要用很多钱的,昨天你们的酒席还没有付吧?你自己算一算,等以后有多余的再给我,我不着急用。”
瞬间,她的表情酿成一汪可鉴的热泪。
“你别,别……”我赶紧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了擦眼角,“我可不会安慰人,等下你老公看见,我都说不清楚。”
于是,我享受到了她一串白眼。嗯!其实这是最优的待遇了。
兰兰是野蛮女友类型的。我们虽同岁,但合租时一向是她照顾我,所以在她面前,我一直如羊犊般乖顺。如今她找的老公又把她宠成了女王,而她周围的好友也时常享受到她温柔的凶悍,真的是享受,没有人不喜欢这个善良的姑娘,所以连上天都触动,给她安排了一个尽善尽美的结局。
似乎上天给每个人都安排了结局,有人出轨,有人痴傻,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