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大概是寻欢的血迹引来的。
这一夜,善善横扫了整个城市。
本来压力极大的北渊圣子圣女团,在这一夜,突然轻松了。
善善回来时天都快亮了。
他冒着一身寒意回来时,才发现寻欢的门外站了不少人,四五个小厮和小二在墙根打转儿。仿佛中了邪似的,喊也喊不醒。
陈大人正一脸懵逼的拉身边亲信,却怎么也拉不回来,仿佛被靥住了似的。
善善眉眼一挑,手指遥遥一摊,一抹白光将那阵法打散。
那几个小厮顿时恢复了清明。
“我在这做什么?腿好酸啊,好似走了一夜山路似的。”
“我是来请小公子们下去用饭的,怎么腿这么酸疼,我站门口做什么?”几人浑浑噩噩,看的陈大人眼皮子狂跳。
“那你们可得注意了,这几日听说都城来了许多妖孽。怕不是撞邪了。”善善笑着道,陈大人满面狐疑。
但这屋中只有几个孩子啊。
正说着呢,便听得有人从楼下跑下来。
“不得了不得了,昨夜死了好多妖怪。圣子圣女今儿便要提前回去了。但是一弦夫人大概要留一段时日。”南临和东塍离得极近,一弦又嫁给了镇守南临的国师华年,自然要留下来协助一番。
陈大人早有准备,只让人将行礼收了出来。
很快,圣子圣女便来了驿站。
圣子圣女穿着圣洁,女子还蒙着面纱,光是一双眸子就让人觉得正气凛然。
小寻欢偏着脑袋看得好奇,善善便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你母亲曾经是圣子圣女中最顶尖的存在。”虐的他们流眼泪那种。
寻欢默然,突然觉得全世界都流传着他娘的传说啊。
走哪都是他娘的传奇史。
那张脸,越发清晰了然生动起来。
陈大人上前与圣子圣女们见了礼,他因着与秦欢有些渊源,圣女们也不敢为难他,平日里对他甚是和善。
陈大人将众人引进驿站休息了片刻。
一扭头看着小寻欢皱了眉,总觉得那小家伙眼睛红肿,似乎哭过一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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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4章 回北渊
“圣子圣女不可冒犯,便是皇帝陛下在他们面前都要低一头。”
“你们可不能冲撞他们了。如今妖魔肆虐,跟着他们回北渊安全一些。下午你们便上他们后面那辆马车。”即便是陈大人,这一路醒来也遇到好几次问题。
但在京城时,曾经得过一次圣女批命,说他是得神明赐福长大的孩子,寻常妖魔拿他没法子。
不然他可不敢带着妹妹往东塍跑。
“道长,此间事了,本官可否与众位圣女一同回京?”陈大人上前见了礼。
如今随行的是一位道长,虽然时常穿着道袍,据说身份颇高。
当年他也是见过的。
神尊曾经亲自附身在他身上,降下神恩。
就是,就是长相丑了些,给神尊丢脸了哎。
据说从那之后,道长在神殿关了足足半年才出门。
还是冥尘亲自进去说服他,才走出这个阴影。
“不碍事,不过是小事罢了。况且同为人族子民,这都是应该的。”说完,那一派仙风道骨的道长眼皮子抽了抽。
身后来了个圣女。
几个圣女沉着脸虎视眈眈的围着他。
“您问东塍陛下讨茶喝了?你真喝了?真开口了?”
“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走时陛下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您讨茶喝的!”
几个圣女面上蒙着白纱,此刻纷纷皱起了眉头。
那道长一脸心虚:“没给呢,那陛下当场称病没给贫道喝呢。后来后来不是你们就给送来了么。”
几个圣女顿时松了口气。
现在这道长谁不知道,人送外号断头道人。
但凡上谁家讨口水喝,轻则倾家荡产,重则灭九族,可惨了。
“您一路可消停着点儿,需要什么让咱们给您拿。不许给人随意讨水喝了。”
道长这才绷着一张脸无语望苍天。
上天让他成了个道长,偏生不让他出去讨水讨饭吃,真是气死人。
道长随着众人上楼休息片刻,没多时便带着许多吃食出来了。
大概是这道长不能讨吃讨喝的毛病,大家尽量都是给他备齐了吃喝用品,生怕他路上整幺蛾子。
东塍一共来了六七辆马车,道长一辆马车,圣子圣子占了后面的四辆。还有一辆是东塍陛下给北渊的谢礼,周围还跟着不少士兵。
“这马车上是什么图案啊?”小寻欢一行人上了最后一辆马车,虽然不如前面的华贵,但上面也刻着神殿的图案,是一个很玄奥的阵法。
陈大人顿了顿:“是那位留下来的阵法,至今不知是什么作用。”
小寻欢伸手摸了摸,似乎摸起来有几分灼热,仿佛有一股子轻灵之气让他指尖钻。
“摸起来有什么感觉吗?”小寻欢小心翼翼问道。
陈大人笑着道:“能有什么感觉啊,这就是个图案罢了。之前冥尘祭司还以为会有什么灵气啊,实际上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图案罢了。并没有蕴含什么灵气。”
小寻欢哦了一声,收回指尖。
并不曾告诉所有人他感觉到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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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5章 三拜九叩
一行人坐在马车上。
车轱辘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正要出城。
要出城时似乎听间什么聚集吵闹的声音,小寻欢便没忍住掀开帘子路出了个小脑袋。
小家伙钟灵毓秀又精致可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但大多数都朝着城门那边看去。
“是什么呀?”小寻欢软软糯糯的问道。
旁边见他长得好看便心生欢喜道:“小公子不知道吧?是这两年才生的苦修者,那群苦修者走三步便一跪一拜,也不知所求何事。据说要跪遍全天下每一寸土地,以前只知道是男人,原来也有女人啊。”
原来这城门口便来了女苦修者,小寻欢抬着脑袋远远看了一眼。
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即便是眉眼因为长时间的跪拜饱受风霜,但依然能看出姣好的面容。
寻欢瞧见她膝盖已经路出了血迹,那血迹干了又流了出来,留下了暗红的颜色。
只见她虔诚又恭敬。
马车从她身边行驶而过时,有人问她:“这位姑娘,不知你所求何事,竟是要做那苦修者。大到要求上天助你?”从来都只见过男苦修者,女子极其少见。
那女子嘴角干的起了皮,面色有些苍白。
好似一株干枯的花朵,即将失去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