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那天，顾忝霁正在陪白月光做产检。</p>
女儿给顾忝霁打电话，可他却冷漠的说她撒谎。</p>
后来，警察在衣柜里找到我冰冷的尸体。</p>
……</p>
我叫孟思妍，死在二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p>
我吞了一瓶安眠药，躲在衣柜里死去。</p>
因为放心不下才三岁的女儿恬恬，我的灵魂一直漂浮在她身边。</p>
清晨，女儿醒后，一直找不到我。</p>
她拿着我的手机哭着拨通了顾忝霁的电话：“爸爸！妈妈不见了！”</p>
电话那边的顾忝霁语气冷淡：“顾恬恬，你妈又让你撒谎，她人呢？叫她过来接电话！”</p>
“不是，妈妈没有……”恬恬的小嘴委屈地噘了起来。</p>
顾忝霁认为我就在旁边，根本就不听恬恬的解释，直接拔高了声调。</p>
“孟思妍，别耍花招，这个婚我离定了！”</p>
说完，他直接就挂了电话。</p>
恬恬看着渐渐黑屏的手机，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p>
“爸爸，我没撒谎，妈妈真的不见了。”</p>
我手忙脚乱的想给女儿抹眼泪，可手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p>
“恬恬，不哭。”</p>
是我不好，死的时候留了遗书在家。</p>
却忘了顾忝霁根本就不会回家，以至于这两天，都没人管恬恬。</p>
恬恬吸了吸鼻子，胡乱的伸手在脸上抹了两下，踩着椅子看向窗外。</p>
“妈妈，我好想你，你快回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p>
我张开双手，虚抱住她，仿佛她真的就在我怀里一样：“恬恬，妈妈一直都在啊。”</p>
不知过了多久，恬恬哭累了，她揉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从椅子上下来。</p>
“妈妈，恬恬肚子饿。”</p>
恬恬朝餐厅走去，挂着泪珠的小眼睛落在了餐桌上。</p>
她踩在小板凳上，扶着桌子站了上去，想去拿桌上的恒温水壶。</p>
我顿时慌了起来，赶紧阻止：“恬恬，小心烫。”</p>
可我的手，再一次穿透了她的身体，根本拦不住她。</p>
恬恬双手抱着水壶用力提了两下，发现小胳膊根本提不动，只能委屈的瘪了瘪嘴巴作罢。</p>
她看着一旁的奶粉罐，直接打开盖子，用勺子舀着吃了起来。</p>
看到恬恬吃得满嘴都是黏糊糊的奶粉，我心里难受得厉害。</p>
“恬恬，擦擦嘴。”</p>
我蹲在恬恬面前，无措地抬起手想要帮她擦一擦嘴边的奶粉，却无能为力。</p>
没想到恬恬自己拿着纸巾有模有样地擦着嘴角。</p>
她懂事的样子，让我鼻头一阵泛酸。</p>
她才三岁，本该是窝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的孩子，可以后却得一个人面对外头的风风雨雨。</p>
我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一时间心如刀割。</p>
恬恬擦干净嘴角后，回到沙发边的地毯坐下。</p>
她弯腰从茶几底下掏出一本相册，盘腿坐在地上翻看起来。</p>
看着里面幸福的一家三口大合照，她开心地嘟囔：“爸爸妈妈！”</p>
我飘过去一看，那是女儿一岁时，我们一家三口拍的亲子照。</p>
那时，我和顾忝霁感情正浓。</p>
我们像寻常夫妻一样，给孩子拍亲子照，他也会笑着面对镜头喊我“亲爱的”。</p>
照片渐渐往后翻，里面的主角由三人变成了我和孩子两人。</p>
顾忝霁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常常夜不归宿。</p>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男人突然之间性情大变。</p>
恬恬将相册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张我三天前拍的合照。</p>
照片里，我将她抱在怀里，空洞的眼神没有太多情绪，唯有对孩子的不舍。</p>
恬恬闭着眼睛，脸轻轻的朝照片靠了上去：“妈妈，抱抱。”</p>
一股酸涩之感涌上心头，我虚抬着手，从恬恬脸上抚过：“恬恬，妈妈也想抱抱你。”</p>
只可惜妈妈已经死了，再也无法拥抱到你。</p>
如果知道我的离开，会让你如此难过，妈妈一定会顽强地活下来。</p>
突然，一张照片从相册的夹缝里掉落下来。</p>
恬恬弯腰捡起，我也跟着凑过去看。</p>
照片里，身穿婚纱的我和顾忝霁并肩而站，他的另一边，站着我的伴娘孟悠然。</p>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最好的闺蜜。</p>
看到孟悠然，恬恬表情一变，气呼呼地指着她：“坏女人。”</p>
我不解恬恬为什么要这样说。</p>
定睛一看，才发现照片里的顾忝霁和孟悠然竟然十指相扣，宛若一对。</p>
而穿着婚纱的我，站在那里，宛若小丑。</p>
刹那间，我脑海里好似有什么在崩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