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后，凌睿从外头抱回新来的舞蹈生钟染。</p>
「徐念汐，为什么在染染的舞蹈鞋里放图钉？」声音很大，引起全班注意。</p>
没想到，从小玩到大的竹马，会为了漂亮的转校生跑来质问我。「我没有。」</p>
钟染搂着凌睿的脖子，咬着唇，委屈地看着我：</p>
「可是，我练舞的时候，只看到你在走廊出现。」我喜欢在六楼的走廊尽头背单词。</p>
谁能想到紧闭的舞蹈室里有人。我拧着眉，开口道：</p>
「查监控。」</p>
「够了，监控在几天前就被弄坏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蓄谋已久。凌睿的声音里充满不耐，似乎咬定我就是「凶手」。</p>
钟染摇了摇他的胳膊：</p>
「算了，我知道优秀的人容易引起妒忌，早习惯了。」</p>
她在原先的学校排名不错，舞也跳得好，否则不可能中途转到我们学校。我气得口不择言：</p>
「我的成绩徘徊在年级五十，妒忌你什么？」凌睿不屑道：</p>
了不起吗？要不是我天天给你补习，你连年级一百都进不了。」钟染抽抽噎噎：</p>
「是呀！阿睿最近在帮我提高，你早不满了。不然，怎么把他买的牛奶扔到垃圾桶。」凌睿每天都给我带。</p>
连续三天喝到的「过期」牛奶，似乎找到了源头。难怪我提起时，他一脸古怪。</p>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宣布成立。「报警吧！」</p>
我叹了口气，放弃辩解。</p>
这次轮到刚进来的班主任拒绝，她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钟染故作大方地抽了抽鼻子：</p>
「好啦，当我不小心踩到石头。」</p>
凌睿摸摸她的头，目光阴沉地看着我。心，如坠冰窟。</p>
感情的深度不以时间来衡量。</p>
短短三个月的密切相处，轻松超越十几年情谊。</p>
钟染带伤参加表演。</p>
红的舞鞋，衬得她光洁白哲的脸蛋，格外坚强。班主任夸她为班级荣耀而战。</p>
存疑的同学逆转风向，认为她不可能为了污蔑我，故意伤害自己。我在凌睿脸上看到心疼的模样。</p>
他嫌恶地扫了我一眼。</p>
温柔地替她脱鞋，用碘伏消毒，重新包扎。动作行云流水。</p>
像他过去对我做过那样。</p>
「念汐，你怎么爬山也摔倒，多喝牛奶补钙。」我忍着酸涩的喉头背过身。</p>
记忆中的少年，再也无法和眼前人重叠。渐行渐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