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站在了钟染那边。</p>
「听说她以前是校花，人美舞甜，真好看啊！」</p>
「想不到徐念汐是这种人，以前觉得她像凌睿的小跟班。除了回答问题，很少和别人一起玩。」</p>
「女生的嫉妒心是最强的，成绩好有什么用。」</p>
「好什么，要不是凌睿开小灶，她怕得吊车尾。」我的指尖不由得捏紧。</p>
从小，凌睿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我妈总拿他跟我比较。</p>
「小睿三岁背唐诗，你五岁说话结巴，脑子长在头上是摆设吗？」</p>
「同样的题，小睿五分钟解完。你花三个小时还在咬笔头，生只猪都比你聪明。」</p>
「一天到晚在房间发呆，要不是小睿看得起你，把你带出去，你连一个朋友都交不到。」</p>
我活在妈妈阴阳怪气的语气里。也成长在凌睿笼罩的阴影下。</p>
按理说，我应该很讨厌他。可我不敢。</p>
凌睿一出现，妈妈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p>
爸爸从国外带回的巧克力，妈妈没过问我，一股脑儿全塞到他怀里。</p>
「都拿去，给徐念汐吃了也浪费。」</p>
凌睿偷偷塞回我房间，耐着性子给我讲题。我大概真的不够聪明。</p>
有人在身边辅导，也做不到半小时完成作业。妈妈是急性子，用力戳着我的脑门咆哮：</p>
「气死我得了，怎么生了个蠢笨如猪的女儿？」</p>
「阿睿哪怕上课天天睡觉，都能轻松超过你。」我被戳得脑瓜嗡嗡嗡。</p>
凌睿才缓缓开口：</p>
「阿姨，别说了，我会帮她弄懂为止。」不知不觉，我对凌睿产生很大的依赖。</p>
害怕没有他，我会坠入深渊，彻底变成废物。</p>
走廊里传来凌睿和同桌的说话声。</p>
「小尾巴不黏你了？」</p>
「别提她。」</p>
语气尽是嫌恶和冷漠。</p>
「也是，她把咱新校花弄伤，睿哥不得天天接送，顺便抱得美人归。」放学时，我去学校小树林背古文。</p>
身后密林响起男生女生的低语。</p>
「凌睿，你喜不喜欢徐念汐？」「不喜欢。」</p>
他答得很果断。</p>
「可大家都说你们一起长大···」</p>
「是她妈说她笨，每年买很多礼物求我辅导。」「难怪！」</p>
钟染娇俏一笑，起没完没了裹着纱布的脚，在他唇上一亲。</p>
「凌睿，我好喜欢你。」</p>
学霸就是学霸。</p>
很快反客为主，搂过她的腰重重回吻。</p>
少年人的吻略带生涩，他还是尽力护着她受伤的腿。微寒秋风卷起枯黄的叶子。</p>
心底涌起悲凉的意味。</p>
我后退一步，踩到掉落的枯枝上，发出断裂的嘎吱响。心脏狂跳。</p>
我逃离现场。</p>
放学时，凌睿难得没有送钟染回家。他把我拦在路上。</p>
「徐念汐，你在小树林都看见了吧？」</p>
「o! 」</p>
我转身要走，却被他用力拽住。</p>
「以后，别用你妈的名义缠着我了。」我没有。</p>
凌睿出生时早产，是我妈半夜打的120。可是，我从来没有挟恩图报。</p>
他也没在妈妈面前露出过半分不悦。</p>
「我有喜欢的人了，继续跟你在一起，她会吃醋的。」泪水好像要控制不住了。</p>
凌睿从小光环加身，向他表白的女生不计其数。每次，他都牵着我的手，意思很明显。</p>
现在想想，很多女生疏远我，未尝不是这个原因。我真的很笨。</p>
直到今天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他的挡箭牌。我想，我不要喜欢凌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