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p>
公寓门一开，叶寄语在陆阔之耳边低语。</p>
他头都没回。</p>
「不是说不回来了？」</p>
陆阔之挑起眉梢：「还韩政家，你知道他家在哪儿吗？人家知道你是谁吗？」</p>
我放下箱子，掠过他进屋。</p>
他游戏手柄始终没停。</p>
隔了一会儿。</p>
他越玩越烦躁，忍不住看向我房间的门。</p>
以前，先哄人的都是我。</p>
「别生气了。」</p>
他推开门，却看到我在收拾行李。</p>
「你弄伤了她还没道歉，」他扫过我的行李箱，「她都不介意，还给你打包了晚餐。」</p>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我说。</p>
他眉眼不耐：「够了啊。」</p>
我指了指梳妆台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p>
「你碰我东西了？」</p>
陆阔之看向那支被弄断的口红：「借她用用。」</p>
「问过我了吗？」我抬头，「谁允许她进我房间，用我东西的？」</p>
「我允许的。」他说，「能不能别那么小气？」</p>
叶寄语跟着进来，一脸无辜。</p>
「对不起，他说这支口红我涂更好看，我说我怎么会比时时好看呢，就试了试。」</p>
她低下头，攥住陆阔之的衣袖：「我赔给你，我用全部打工的钱赔你。」</p>
她语气越卑微，越勾出他的心疼。</p>
「一支口红而已，你至于吗？」</p>
他冷嗤一声：「她打工多辛苦，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p>
我低着头，收拾完最后一件衣服，拉起行李箱。</p>
「陆阔之，」我一脸平静，「她是你女朋友，还是我是你女朋友？」</p>
「你是。」他眼神淡漠，「但她不一样。」</p>
他高高在上，像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小孩。</p>
「她就是会在我生活中占据一席之地。你只能习惯了，我也没办法。」</p>
叶寄语攥着他衣袖的手紧了紧，抬头看我。</p>
我明白，她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p>
她赢了。</p>
我粲然一笑：「陆阔之，我们分手吧。」</p>
「她没什么朋友，你就不能忍……」</p>
他怼我的话脱口而出，直到意识到我说了什么，他愣住了：「你说什么？」</p>
以前，无论吵得多凶，我从不提这两个字。</p>
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吵不散是我们的默契。</p>
更因为我不忍心。</p>
他知道，我无比珍视这段关系，不忍它有一点点不好的预兆。</p>
他明明知道，却一次又一次容忍叶寄语越界，像颗不大不小的沙子，磨得他刺激舒坦，却磨得我恶心流泪。</p>
「别闹。」他甩开叶寄语的手，摁住我的行李箱，眼神晦暗，「我全当作没听见。」</p>
「你听没听见都无所谓了。」</p>
我转身出了门，叶寄语想拦下我，没拦住。</p>
「随她去，」陆阔之语气极冷，「还真以为我会一直哄着她？」</p>
「我是想帮你看看，」叶寄语说，「她有没有带走不该带的东西。」</p>
门一关。</p>
那之后陆阔之说了什么，我没再听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