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薛乐芙吓傻了,薛长音与薛颂年相处了十多年了,都没见过男人这般生气。
男人大步流星,径直入了书房,将她放在了书案上。
薛长音本就白嫩,加之薛乐芙那一掌手劲大得很。
此刻,她的脸是又红又肿,手掌印异常鲜明。
薛颂年视线触及她的脸时,后者自觉垂下脸,“小叔叔别瞧我,是不是很难看?”
“……”
她手腕骤然一紧,薛颂年拉着她便要走,“去祠堂打回来。”
她忙拽住人,“小叔叔别……”
薛颂年看着她,“薛长音,你一次吃亏,便要次次吃亏。”
“乐芙年纪小,她……”
“她年纪小?”
薛颂年反问:“你与她同一日出生,谁大谁小还未可知,为了这声姐姐妹妹,你难道便让自己受委屈?”
薛长音咬住唇,不敢说话了,只是垂眼落泪。
薛颂年顿了下,视线重新落在她脸庞,忍不住伸手触了下。
小姑娘忍不住发抖,好似余惊未定,瞧得男人心疼。
“笨。”
他覆住她的后脑勺,让小姑娘靠在他肩上,“我薛颂年是吃不得亏的,怎么养出你这个受气包来。”
薛长音闻着独属于男人的寒泉香,不自觉嘴角上扬,“小叔叔方才不该罚乐芙的,她才入薛家,你就让她丢了脸面,日后她要如何在薛家立足?”
“她若是不辱你、打你,我怎么会罚她?”薛颂年鼻腔间全是女子发香,记起薛长音幼时,总坐在他膝上,就像如今这样把小脑袋埋在他怀里。
那刻他便觉,自己为了薛家所付出的辛苦疲惫都是应该的,她是他的一切。
给薛长音上了药,薛颂年瞧小姑娘还是脸色苍白,“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薛长音想起了什么,只是摇头。
薛颂年扶她从桌案上下来,小姑娘回过头的片刻,飞快将方才坐到的书抱在怀里。
薛颂年狐疑,瞥了眼她未遮盖严实的书册,角落有一团黯色红迹。
一切都不言而喻。
“小日子来了?”
薛长音表情都快哭出来了,“你别说出去……”
薛颂年抿直的唇线有了松动,眸底难得促狭,“先前还缠着我给你洗裤子,现在不提了?”
薛长音头次来月信时才十岁出头,睡醒后见床上血迹,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抱着薛颂年哭了整整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