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不欢而散了。</p>
萧煜带着愧疚来，又带着怒火走。</p>
或许是为了故意气我，他连着几日都宿在合欢殿。合欢殿连续几夜灯火不熄，轻歌曼舞的声音传了出来，挽夏一到晚上就开始烦躁。</p>
她用棉花堵住耳朵，嘴里嘟囔着：「夜夜笙歌曼舞，陛下莫不是想当昏君吧！」</p>
我冲她摇头，这样子的话不能被别人听见，一旦传扬出去，她脑袋都不够看的。</p>
萧煜连着几日都没来，直到初一那日。</p>
按照祖宗家法，初一十五，他必须来我的寝宫安置。</p>
萧煜来得很早，他来时眼里还带着些许怒火，可在看见我的那一刻，又忍不住叹息，低头轻声哄着我。</p>
「阿颜，我们不要再闹了好不好？」</p>
「这几日我故意翻清鸢的牌子，但我从未碰过她，只是想气一气你。可你倒好，从前那样泼辣的性子，如今竟然什么表示也没有。」</p>
他有些不满，拉着我的手轻轻晃了晃，仿佛又是我做错了一般。</p>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同我夫妻多年的男人。</p>
我们一同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无数次生死时刻，都始终没有松开过对方的手，可好不容易等到天下安稳，却闹了一场又一场。</p>
「萧煜……」</p>
我声音有些哽咽，心里头是说不出的难受。</p>
他伸手，轻抚着我的长发，笑得是那样温和：「我在，你说。」</p>
「我同你讲过的，我是为了攻略你而来。帮助你当上帝王，我的攻略任务就此结束。离开或者留下，只来自我的心。如果有朝一日，我发现你不爱我，我一定会离开，绝不留恋。」</p>
我们是夫妻，相濡以沫了数十载的夫妻。</p>
所以他知道我的秘密，也知道我为了能够和他在一起，选择留在这个封建王朝，忍受着那些人的白眼。</p>
听着我的话，萧煜的眼神又软了些。</p>
他伸手将我揽进怀里，轻声安抚着：「放心，我绝不负你！」</p>
可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小宫女却匆匆跑了过来，当即匍匐跪地。</p>
「陛下，顾妃娘娘中了毒，已然吐血晕倒，太医刚赶过去。」</p>
「什么！」</p>
萧煜一把推开了我，大步走到那宫女面前，好看的眉紧紧皱起，眼里的担忧怎么也掩饰不住。</p>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竟然让顾妃中毒，若是出了事，朕唯你们是问！」</p>
说罢，他抬脚匆匆就要往外走。</p>
可走了没两步，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我身边，捏了捏我的手。</p>
「阿颜，清鸢既然入了宫，虽说给不了她一世恩宠。但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太冷落她。」</p>
「我就去看一眼，一会儿就回来。」</p>
「你做的桂花糕最是美味，等我回来时，希望能看见颜儿做的桂花糕，可好？」</p>
我看着他眼底的焦急，却又不得不按捺住所有情绪，在这一刻柔声安抚我。</p>
我忍住内心酸楚，冲他点头：「好，你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