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忱把她的手抬起,抬得高高的。
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准确说是掐着。
黎芷感觉身体都要四分五裂了,很疼,但她崩着牙不吭声,眼眶微微浸湿,是气出的雾气。
她喘了口气:“贺时忱,快点,别在我身上多磨时间,弄完了赶紧去医院看你的小情人,别让旁的男人捷足先登了。”
黎芷是个谨慎女人。
她调查付迎,就不会只调查付迎。
也查了付迎的交际圈。
付迎不是个守妇道的女人,除了贺时忱这条线,她跟燕州的纨绔子江岸也有情感瓜葛。
燕州人谁不知道,江岸跟贺时忱是死对头。
两人争地盘儿,争了好多年了,也没争出个胜负来。
黎芷还真是佩服了这个付迎去。
她一脚踩进来,这燕州怕是有好戏要看了。
贺时忱用力的抵着她,满头青筋爆裂,根根分明,像是包裹在皮肤中的一条条蚯蚓,他盛怒盯她:“黎芷,警告你,别动她。”
黎芷也说不清,她对男人是什么情愫。
以前觉得这个男人雷厉风行,是她欣赏的范儿。
结婚后,她忽然觉得他冷漠无情。
黎芷没有真正爱过贺时忱,更多的来说,是两家的撮合,也仅此而已。
她们各取所需。
当年的贺时忱急需一段婚姻,争夺地位,当年的黎芷急需一笔钱救急,一拍即合。
所以,这么多年,他总是说她这人贪财。
她就骂他好色。
贺时忱色到什么程度,刚结婚那年,他总是喜欢她晚上一丝不挂,蜷在被窝里跟他睡。
“放心,我不碰。”
她嫌脏。
黎芷笑意盈盈,唇瓣咧着。
“转过去。”贺时忱说。
她很自觉,太清楚他的喜爱,没有半分迟疑的转身,肩膀攀爬上一只强健有力的胳膊,他的唇瓣贴下来,压在她的后脖颈。
黎芷闭上眼。
她在想付迎跟江岸的事情,到底要不要跟他说。
说了,无非是两种结果,要么他大发雷霆,迁怒她,要么是付迎失宠,贺时忱换个新人。
脖颈处一道重力压过来。
是贺时忱用手指捏着她嘴角。
他声音靡靡入耳:“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打算借我多少钱。”
“那要看你懂不懂事。”
……黎芷跟贺时忱在屋里耗了一个多小时,他撑身捡起衣服,去浴室洗澡,留她一人孤零零坐在沙发上,模样有些狼狈
收了收腿,她薅起毯子盖住全身。
贺时忱背影宽阔,典型的衣服架子,穿衣显型,脱衣显形。
腰部全都是长期锻炼,形成的结实肌肉块。
“待会要走吗?”
黎芷半睁着眼睛,声音很低。
贺时忱的冷漠,在下床后显得尤为明显,他若不悦,那是比金口吐字还难。
她起身,很努力才做到面色谄媚,跟过去。
黎芷一手扶着浴室门,一手捂着身上的毯子,隔门相问:“时忱,黎家很需要这笔钱,我爸几个项目投资都出了些问题。”
她只差没低声下气说一句:求你帮个忙。
浴室水声哗啦,一直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