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乱糟糟的，小脸布满泪痕，左脸蛋印着个尚未消肿的掌印。</p>
“对不起，我给干妈惹祸了。”她声音里全是害怕的哽咽。</p>
陆云辞眼神晦涩不明，脱下外套，盖住她被盛磊扯得变形的T恤，小腿被玻璃碴崩到，有两三道血口子，他蹲下去给她检查了下，不严重，起身：“你干妈不吃人。”</p>
桑宁盯着他平静的脸，想起高二有次考试失利，躲在冰冷的学校后巷不敢回家，陆云辞找到他，脱下羽绒服裹着她，对她说：你干妈不吃人。那天回去，秦淑云果然没打她。</p>
心口的石头落地了似的，忽然轻松一截。</p>
陆云辞迈开长腿离开，桑宁跟他身后，“芝芝没事了吗？”</p>
她跟姜芝芝在文件上签了字后，姜芝芝就回学校了，走的时候腿还在打颤。</p>
“没事了。”</p>
陆云辞的车停在局子外面，他身份尊贵，又是申城备受瞩目的青年才俊，按理说不该深夜来警局保一个女人，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p>
但他还是来了。</p>
桑宁咬着唇，知道这次不单给秦淑云惹了麻烦，还给陆云辞惹了麻烦。</p>
上了车，她声音愧疚：“对不起。”</p>
陆云辞扯了扯衣领，露出性感的锁骨，侧目看她：“我要的不是这个。”</p>
他眼神压得她喘不过气，假装听不懂看向窗外。</p>
陆云辞靠在椅背上休息，手机嗡了两声，桑宁从外套口袋掏出他的手机，屏幕上是“凝儿”二字。</p>
多亲昵的称呼。</p>
桑宁把手机递给他。</p>
陆云辞眼睛都没睁：“帮我接通，放免提。”</p>
桑宁犹豫了下还是照做。</p>
“阿辞，你怎么走了，说好陪我的。”</p>
电话里宋凝儿声音甜美大方自信，一听就是被爱滋养大的千金小姐。</p>
陆云辞拿过手机，关了免提，声音含笑：“你不心疼我？前半夜都快累死了，你还想后半夜折腾我？”</p>
桑宁眼里的陆云辞是高冷的、矜贵的、深沉的，哪怕经历了前晚那些事，她最多再给他加个强悍霸道。</p>
但此刻的陆云辞是温柔的、宠溺的，是她做梦都见不到的模样。</p>
藏在暗处的小手握紧再握紧，指甲都扎进了肉里。</p>
陆云辞挂了电话，靠着软枕睡得昏天暗地。</p>
车子驶入海棠三章地下车库，司机想叫醒陆云辞，桑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刚准备蹑手蹑脚下车，后颈突然一烫，被陆云辞火热的大掌掐住。</p>
他扼着她的脖子，把她困在身下，柔软的唇立即吸了上去，他的吻狂野又有技巧，桑宁不过挣扎两下就没了力气，软绵绵地躺着任他攻池掠地。</p>
车里气温升高，陆云辞大掌贴着她的腿游走，意志一点点被女孩的体香撕扯。</p>
“不要……在这里。”女孩怕羞。</p>
陆云辞抱着进了电梯，电梯顶上有监控，桑宁把头埋在陆云辞怀里。</p>
进了陆云辞的家，桑宁挣了挣，想下来，陆云辞不松手，单手抱着她，先给她换鞋，然后自己换上拖鞋。</p>
他肌肉鼓得硬邦邦的，一只胳膊抱着她朝主卧走。</p>
他读得是最好的J医学校，除了密集的专业知识，体能训练也格外变态，他每次考试都是第一。</p>
桑宁脸蛋一下红了，小声：“我睡客卧。”</p>
陆云辞想了想，说了句也好。</p>
他把人放在客卧门口，自己则回了主卧。</p>
桑宁有一瞬的愕然，他就这么放了她？</p>
大脑一瞬的空白后，立即钻进客卧，反锁了门，先去浴室洗漱。</p>
折腾了一晚，她浑身黏腻，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身子一僵，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你、你怎么进来的？”</p>
陆云辞已经洗过澡，人比车里精神。</p>
他皮肤随了秦淑云，是细腻的冷白皮，此刻脸颊微微带了抹红晕。</p>
他起身，松垮的浴袍散开，露出大片垒块分明的胸肌，结实并不粗犷。</p>
他一步步朝桑宁靠近，“这是我家，钥匙我都有。”</p>
桑宁被他逼得后退，直到再无退路。</p>
窗外泛起亮意，桑宁好困，想睡觉。</p>
见她分神，陆云辞大掌握住她的脖子，不由分说吻了上去，桑宁再次被他亲得六魂无主，身子一轻，被抱上大床。</p>
室内空调温度低，桑宁控制不住地颤了颤。</p>
陆云辞爱极了她这副敏感样子。</p>
他俯身亲吻她的脖子以及耳珠，桑宁颤得更厉害了。</p>
忽然，桑宁觉得手腕一紧，被绑住了，她害怕地挣了挣。</p>
“你忘了我说的话了——你要是敢擅自离开，我就……”</p>
桑宁嗓子一阵发紧：“你不是才跟宋小姐……内什么了吗，放过我好不好？”</p>
“内什么是什么？”他咬着她明知故问。</p>
桑宁耳尖发烫，咬着唇，不好意思回答他的问题。</p>
宋凝儿是他的白月光，未婚妻，他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悖德的是她，痴心妄想的也是她，她没资格提宋凝儿。</p>
“你戴……”</p>
“都说了，不会怀孕。”</p>
“可是……”桑宁不信他的话，万一出了意外，那便是滔天大祸，她都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p>
窗帘外的光线彻底透亮，桑宁累得没了力气，身子像躺在云朵，又乏又累，意识也混沌不清，不知今夕何夕，只想睡觉。</p>
“宁宁，宁宁！”客厅突然传来秦淑云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炸醒桑宁，她猛地坐起，看向正在穿浴袍的男人，声音慌乱：“怎么办，干妈来了，她会打死我的！”</p>
蚕丝薄被从她身上滑落，脖子完好清白，但脖子以下遍布红艳的痕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