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辞眼神镇定，示意她躺下。</p>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他又咬开一支气味浓烈的汤药洒在地上，顿时掩盖室内一夜的暧昧气息。</p>
刚做完这些，客卧的门就被秦淑云推开。</p>
“什么味儿？”秦淑云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视线定在陆云辞穿浴袍的身上，眉头一皱：“大清早的你跑妹妹房间做什么？”</p>
陆云辞镇定如常，塞了只温度计到她掌心：“宁宁发烧了。”</p>
秦淑云认不来，又把温度计还给他，阔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桑宁额头，好像是有点烫，但远不到发烧的温度。</p>
她拉过被角，想掀开被子试试她身上的温度。</p>
陆云辞掩唇打了个哈欠：“我前半夜在医院忙着给赵首长做手术，后半夜回来伺候她，都快累散架了，您照顾她，我回房睡觉。”</p>
秦淑云原本有话问桑宁，见她面色潮红双目紧闭，只好作罢，追上陆云辞：“早上李夫人给我打电话，跟我客气道歉，说会严加管教盛磊，听得我一头雾水，你知道怎么回事吗？”</p>
陆云辞倒了杯纯净水，一口气喝完：“盛磊差点强B了宁宁。”</p>
“她不是住你这吗，盛磊还敢跟上来做这种事？”秦淑云又惊又气。</p>
权贵养孩子，都是金山银川堆出来的，极少有盛磊这种没教养的。</p>
“她舍友忘带钥匙，她回去送钥匙。”陆云辞敷衍了句。</p>
秦淑云面色凝重，“那你怎么处理的？”</p>
打狗还要看主人，盛磊欺负桑宁，他们陆家不能不去讨个说法。</p>
陆云辞给秦淑云泡了杯茶：“我让他们关盛磊三个月。”</p>
秦淑云接茶杯的手一顿：“会不会太长了？”</p>
她相信儿子的本事，他发了话，别人不敢不从，只是这个惩罚有些重了，怕是要得罪李夫人，她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p>
陆云辞在她旁边坐下，又喝完一杯水。</p>
秦淑云觉察到他不对劲：“你怎么这么渴？”</p>
陆云辞放下杯子，面色平静：“您累一晚上试试。”</p>
秦淑云心疼他：“以后这种事你交给别人。”</p>
“那可不成。”陆云辞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嗓音里带着回味的缱绻：“昨晚是凝儿值班，她还没做过这么大的手术。”</p>
秦淑云明了：“到底是跟你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你对她格外爱护，什么时候跟她父母见面？”</p>
她喜欢宋凝儿不是什么秘密，一直暗示陆云辞去宋家提亲。</p>
陆云辞捏了捏眉心，又把话题绕到盛磊身上：“李夫人溺爱盛磊，过不了几天就会向您示好，我这边再发话放人，李夫人会记您的恩情。”</p>
秦淑云很欣慰，她儿子年纪轻轻却心思深沉手段厉害，谁敢跟她斗。</p>
“说起来，现在的男孩子真是混账，见色起意无名无分的就想把小姑娘往床上骗。”秦淑云还是气不过盛磊的行为。</p>
陆云辞皱眉，没接话，起身回主卧。</p>
睡袍松松垮垮，起身的一刹，露出他的肩胛。</p>
“你站住！”秦淑云也站了起来，又把他的浴袍往下扯了两寸，露出一片精壮的脊背，上面三道抓痕格外显眼。</p>
“怎么来的？”</p>
陆云辞回头看了眼，若无其事拉起浴袍，往卧室走，“跟人打架打的。”</p>
明显是床上女人折腾出来的，秦淑云眯眼：“男人打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p>
陆云辞关上卧室门把她堵在外面：“是女人。”</p>
秦淑云愣怔片刻，把他早上的话串了一遍，醍醐灌顶，肯定是昨晚凝儿感激他，以身相许了。</p>
两人都二十七岁，干柴烈火的年纪，做那种事很正常，她做长辈的睁只眼闭只眼。</p>
秦淑云早上还有约，没待多久就离开了。</p>
桑宁听到外面的关门声，从卧室出来。</p>
他俩的对话她听了不少，也不知哪句不对，勾得心里难受。</p>
换好衣服的陆云辞也出来了，神清气爽端庄周正，仿佛昨晚发癫的不是他。</p>
桑宁看得出神，鬼使神差问了句：“你要跟宋小姐订婚了吗？”</p>
陆云辞没承认也没否认，问：“喜欢她吗？”</p>
桑宁见过一次宋凝儿，她去医院取秦淑云的体检单，宋凝儿站在窗边跟陆云辞说话，两人靠得很近，郎才女貌，格外养眼。</p>
“她很好。”桑宁嗓子有些堵，转身回房：“干妈希望你娶她。”</p>
陆云辞跟了进来：“那你呢？”</p>
桑宁整理床铺的手一顿，她的意见重要吗？</p>
“我也希望。”桑宁扯下弄脏的床单往浣洗室走。</p>
陆云辞拉住她的手腕，有道青紫勒痕，昨晚玩脱了。</p>
他从兜里拿出一盒药，压着她，给她涂抹：“真心话？”</p>
桑宁脸颊滚烫，盯着天花板：“真心话。”</p>
陆云辞手指用力，疼得桑宁倒吸一口凉气，他若无其事道：“放松。既然你喜欢宋凝儿，那我就娶回来跟你作伴。”</p>
桑宁脸红的能滴血，这话听起来怪怪的。</p>
很快她想明白了，他想要的不仅是名正言顺的妻子，还有能带给他刺激的情人。</p>
上流社会的男人几乎都是这个操作。</p>
陆云辞也免不了俗气，找别人他不放心，怕麻烦，但她就不一样了，知根知底，干干净净，还好拿捏。</p>
陆云辞走了，桑宁也没久留，换了衣服去学校。</p>
海棠三章的大门气派恢弘，周围是高档商区，桑宁学校的同学经常过来闲逛。</p>
桑宁戴着陆云辞的帽子，生怕遇到熟人。</p>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她面前停稳，车窗降下，陆云辞递来一张银行卡：“拿去，密码是我生日。”</p>
桑宁站着没动。</p>
她是自愿的，若拿了这张卡意思就变了，不管再怎么掩饰，都脱离不了一个“卖”字。</p>
陆云辞语气加重：“我让你拿着，你奶奶住养老院，你去看她也需要钱。”</p>
“干妈每个月都会给钱，让我给养老院缴费，用不上你的钱。”桑宁把银行卡推了回去。</p>
陆云辞知道她的性子，小犟种一个，正准备下车，看到她拉下帽子跑开了，不远处站着个女的，正拿手机拍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