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被烧得只剩拇指大小,他托在掌心,倏地眉眼暗淡,跌坐在旁边。</p>
月光皎洁,他的眉眼盛满了落寞。</p>
我轻笑,这算不算既要又要的典型。</p>
另结了新欢,却也会在某一个瞬间,念着旧爱,追忆一番从前的青梅竹马?我家与莫家,曾是邻居。</p>
两家共用一垛低矮的院墙,疏漏的篱笆眼,拦不住我与他的眼波辗转与流连。</p>
总角时,他替我赶走无数只会吓人的狗。</p>
略大些,他给我投喂一树的春杏。</p>
再后来,他握着木簪表白。</p>
少年的目光温暖又湿润,他执拗地拉着我的手,热诚地许我一生一世。</p>
我赌气回娘家时,怕睹物思人,将它留下。</p>
如今,木簪就剩这小小的一截,似乎象征着我们早就该尽的缘分。</p>
没一会儿,婆母听见动静也走了出来。</p>
收了笑的她,脸色有些阴沉。</p>
“那样一个爱拈酸吃醋的妒妇,你还念她做甚。</p>
就你性好,还要等她回来和离。</p>
要是她故意不回来,吊着你,我看你怎么办。</p>
”她不断絮絮叨叨,字里行间都是对我的厌弃。</p>
“够了。</p>
”莫尧帧突然站起,一声大喝,吼了婆母。</p>
婆母被吓了一跳,老脸很是承受不住,立马抹起了眼泪,闹着说儿子不孝,还不如早些去陪公公等语。</p>
这都是老一套了,我都听得耳朵起了茧。</p>
偏偏莫尧帧是孝子,只能如往常一般偃旗息鼓,老实道歉。</p>
婆母还是不依不饶,只是这次泪水真诚了些。</p>
“儿啊,不是为娘要逼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