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源于自信,没有人天生就是自信的,熊晓鸽的自信来自过去的磨炼。他的太太罗燕曾说:“他是一个刀枪不入的人,失败打不垮他,因为他经历的失败太多了,所以早就有了超强的抵抗力。一般人事业或生活受到挫折肯定会很痛苦,在他身上却看不到痛苦,他仍跟没事人一样。”
儿时梦想几多变,“稀里糊涂”进湖大
熊晓鸽,出生于湖南湘潭。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猜测到熊晓鸽的父母对儿子的寄托和希望。
1966年,熊晓鸽刚上小学。他的父亲是湘潭钢铁厂的一位干部,因为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加上社会有些动荡不安,为了免受坏人的伤害,父亲不让熊晓鸽随便出门。
熊晓鸽就自己在家看书,要不就去工厂的图书馆。好学的熊晓鸽很快和当时的图书馆管理员混熟,管理员经常会借给熊晓鸽一些《青春之歌》之类的流行小说,熊晓鸽对文学的兴趣也在这个时候打下了基础。
到熊晓鸽10岁的时候,他的梦想是到工厂里去当一名电工。他有了自己的“偶像”——邻居范叔叔。
那时候中国刚开始流行半导体收音机,这位范叔叔是七级电工,装收音机的手艺非常好。熊晓鸽经常去范叔叔家玩,整天缠着范叔叔教他装半导体收音机。慢慢的,他知道了二极管、三极管之类的东西,对电器也产生了兴趣。后来,熊晓鸽自己还真的组装成了一台六晶体管收音机,那一年他11岁。
由于小时候的动手能力强,熊晓鸽在上中学时,学得最好的功课是物理。他的梦想又变成要成为一名物理学家,钱学森、钱伟长、杨振宁等物理学家都成了他的偶像。
可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熊晓鸽进学校之前先进工厂当起了工人。物理学家的梦暂时搁置了,不过却“阴差阳错”地实现了他小时候的电工梦。
1973年,从湘潭钢铁厂附属子弟中学高中毕业后,熊晓鸽进湘潭钢铁厂当上了一名电工。这一干就是4年,到1977年,熊晓鸽已经是厂里的一级钳工。
1977年,中国恢复了高考制度。当时熊晓鸽仍在湘潭钢铁厂工作,他那时的一个梦想就是被工厂推荐去读工农兵。恢复高考,对于熊晓鸽来说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当时,熊晓鸽根本不敢相信还会有这样的机会,他和大家一样,都将信将疑,处在观望中。直到快要正式开考时,大家才鼓足勇气一起去报名,而这时,留给熊晓鸽他们的复习时间已经很短了。好在工厂给了熊晓鸽两个星期的假,让他专心复习。因为熊晓鸽一直都有一个上学的梦想,所以他没有完全把书本丢掉。在这有限两个星期里,熊晓鸽每天坚持上夜校,学英语。
湖南省的首次高考是在1977年11月份开考的,熊晓鸽的考场在湘潭市三中。三中离熊晓鸽家特别近,每天早晨他都踏踏实实地走着去考试。
3天很快就过去了,熊晓鸽考的是理工科。他在工厂做了4年学徒工,初中和高中物理又都特别好,在工厂也是电钳工,所以他特别想学理工科,报的是湖南大学的工业自控专业。当时还专门加试了一门外语,熊晓鸽结果还真被湖南大学录取了,不过专业却不是工业自控,而是英语。
当时的中国正是百废俱兴之时,急需各方面的人才。理工科的人才国家还有一定的基础,最缺的是外语人才。熊晓鸽当时的英语水平还是“哑巴英语”,读、写勉强还能应付,却无法流利地对话,但这在当时已算是佼佼者了,又加上熊晓鸽的中文基础比较扎实,湖大招生的老师本着“有一分热发一分光”的原则,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不情不愿”的熊晓鸽招进了湖南大学英语专业。
只想当个好记者,未能如愿成教师
1977年,进入湖大学习英语的熊晓鸽开始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学习。
说起熊晓鸽的理想,还得提到他的父亲。熊晓鸽的父亲是一位退伍军人,曾是解放军十五军四十五师的一位战斗英雄。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熊晓鸽的父亲与黄继光是一个师的战友,曾一起参加过上甘岭战役。在一次战役中,熊晓鸽的父亲腿上受了伤,这才退伍转业到湘潭钢铁厂工作。
小时候的熊晓鸽没少听父亲讲战斗故事,希望成为战斗英雄几乎是那个时代所有男孩子的梦想。随着年龄的增长,进入大学后,熊晓鸽渐渐认识到现在是和平发展年代,不需要每个人都上战场。
而当时的中东地区正处于战火纷争时期,新华社的几位驻联合国的记者,每天都会写很多精彩的报道回来。这重新燃起了熊晓鸽的英雄梦想,他为自己树立了新的理想:成为一名战地记者。正好熊晓鸽所学的专业是英语,这是他的一个优势。熊晓鸽还具备记者所需要的好文笔,很快,他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
1978年8月,这一年湖南大学来了几位身份有些特别的英语外教。
那一年中国刚刚改革开放,湖南岳阳的一个国有企业买了美国的大型设备,美国那边特别派了专家过来进行安装调试。因为时间比较长,专家们都带着家属,而家属们又都没有太多的事可做,于是湖大特别请了这些专家的家属来学校教英语口语。
就这样,外语系的熊晓鸽第一次接触到了地道的“老美”,他的英语口语水平得到了很好的提高。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美国专家的工作已经结束,他们要回美国了,家属们在湖大的教师生涯也要宣告结束。
这时,湖南大学外事办有了一个想法,他们准备请湖南日报的记者来采访一下,顺便写篇文章表扬一下家属外教的贡献。湖南日报的记者采访完,由于比较匆忙,把采访稿直接给了学校,然后对湖大外事办的老师说,就让你们的学生来写吧,那样更有切身感觉。
熊晓鸽的机会来了。熊晓鸽写文章的爱好由来已久,在上中学的时候,熊晓鸽的语文成绩就特别好,作文经常被老师当做范文进行点评,还曾代表学校参加过湘潭市的作文比赛。进了湖大以后,熊晓鸽仍喜欢“舞文弄墨”,在湖大也颇有些名气。
湖大外事办的老师们,自然就将写新闻稿的任务派给了熊晓鸽。接到这个任务后,熊晓鸽花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写好了一篇名为《来自太平洋彼岸的友谊》的文章。熊晓鸽把文章送到湖南日报后,也没太在意此事。
过了没几天,他的这篇文章就在《湖南日报》的头版登了出来,不仅配了一张照片,还署上“熊晓鸽”三个字。熊晓鸽没想到自己的文章能上省报的头版,这事也在湖大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当时,湖南日报还给熊晓鸽发了7元的稿费。对于熊晓鸽来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学校那时给他的助学金一个月也才10元。现在他只不过用了两小时,就轻轻松松挣到了7元。
“名利双收”的熊晓鸽,觉得自己也许有当记者的天分,对记者行业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随后,熊晓鸽一边学好自己的英语专业,一边自学起了新闻理论、新闻史、新闻业务等课。
1981年,熊晓鸽就要本科毕业了。平日里他有几个要好的同学是来自北京的,这些同学总是向他描述北京的生活如何好、如何方便。熊晓鸽觉得北京的层次肯定会很高,还能增长见识,于是他决定去北京读研究生。
大学毕业后的熊晓鸽,信心百倍地报考了中国社科院的英语采编专业,这个专业是专门培养驻外记者的。当时的研究生考试也是考六门,有专业课,例如,新闻理论、新闻史、综合知识等。熊晓鸽学得很刻苦,专业科都考了80分以上。这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兴趣,看书、找笔记,有这样的成绩,熊晓鸽很满意。可惜的是,他却栽在了政治一科上,最终差了4分,熊晓鸽的第一次考研宣告失败。
当时的湖大正缺少人才,学校希望熊晓鸽能留校任教。考研失败的熊晓鸽有些懊丧,他还是想去北京。当时他的母亲又去世了,熊晓鸽就决心离开湖南一阵子,这样自己的心情也许会好一点。老师们在得知了他的情况后,既支持又同情,于是,在分配工作的时候,特意给熊晓鸽安排到了北京。
1981年,熊晓鸽被分配到了机械工业部下属研究部及干部管理学院做英语教师,又兼部里的翻译。熊晓鸽开始了在北京又当翻译又教英文的新生活。
入学考试还没考,留学通知书先到达
从湖大毕业之后,尽管考研失利,熊晓鸽仍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北京。北京的工作和生活极大地开阔了熊晓鸽的眼界。当然,熊晓鸽没有放弃自己的记者梦。
1982~1984年的寒暑假,熊晓鸽都没有回老家,他利用一切业余时间为再次考研做着准备。为了不让政治科目拖自己的后腿,熊晓鸽还专门跑到北京师范大学报了个考研政治补习班。
功夫不负有心人。1984年,熊晓鸽以全国统考总分第三名的成绩,顺利考取了中国社科院研究院新闻系英语采编专业。这个专业当时是由新华社和中国日报社出钱办的,基本属于对口培养。
成功考上研究生的熊晓鸽非常开心,连续几年的节假日都用在了学习上,这一回,他需要好好放松一下。熊晓鸽决定出去旅游散心,他选择了大连,他的一个湖大同学正好在中科院大连物理化学研究所读书。
在同学的宿舍里,熊晓鸽认识了同学的舍友周全。1981年从中国科技大学考入研究所的周全,很快和熊晓鸽混熟。熊晓鸽在大连玩了十几天,不仅心情得到了放松,更重要的是与周全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当时没有人会想到,多年后,这两人会联手给中国经济带来怎样的改变。
从大连回到北京之后,熊晓鸽开始了在中科院的研究生生活。熊晓鸽一如既往地刻苦学习,他比以往更勤奋地写作,多次在《中国日报》上发表英文文章。
很快,熊晓鸽的付出有了回报。
中科院有很多来自美国的老师,加上熊晓鸽经常给部里做翻译,也结识了不少美国朋友。熊晓鸽与他们的关系处得很好,他们在看到熊晓鸽的成绩后,觉得这个小伙子很有潜力,都表示愿意赞助熊晓鸽去美国留学。但当时的熊晓鸽一心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地记者,刚考上研究生,眼看梦想就快实现了,熊晓鸽拒绝了美国朋友们的好意。
不过,事情总会有转变。当时,熊晓鸽读研究生的地方是在人民日报社的院里,而那时候中国日报刚刚成立不久,也在人民日报社的院里。吃饭的时候,熊晓鸽经常会碰到中国日报的记者们。那时候,熊晓鸽已经和他们很熟了,经常会给他们写写文章。熊晓鸽又喜欢音乐和表演,经常是周末有一个演出,他去帮他们看,看完了以后就写篇评论,也能挣些稿费,那时候中国日报的稿费是最高的,差不多一千字20元。
一位来自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的外教,就经常看《中国日报》,他开始慢慢关注起那个时常见报的“熊晓鸽”。这位外教很早就建议熊晓鸽去美国留学,但熊晓鸽并没有放在心上。熊晓鸽读研究生的第二年,被安排到新华社国际部中东非洲组学习,这离熊晓鸽的战地记者梦越来越近,他更不想轻易放弃。
这位外教在多次看过熊晓鸽的文章后,仍强烈建议熊晓鸽去美国。外教的多番好意,让熊晓鸽有些纳闷,他主动找外教询问。外教告诉熊晓鸽,你写得“太好了”,说明你对外面的东西知道得太少,你看到的就以为是最好的。
外教说的“太好”的意思是,熊晓鸽对相关的事情知道得太少,眼界不够宽,应该多出去看看,开拓视野。外教当时很严肃地告诉熊晓鸽,如果不到国外读读书,或是学习一下,永远做不了“最好”的记者。外教的解释是,不是你不够聪明,要做一个好的记者,不仅是能够告诉人家发生了什么,而要告诉人家在背后有什么样的东西,一种解释性的报道才是最重要。
外教的这一番话,让熊晓鸽的思想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他开始慢慢认识到,自己是应该到国外去学习一下。
20世纪80年代,正值中国第一波出国潮兴起。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更是站在了时代的最前沿。
这个时候,熊晓鸽又收到了一封来自美国新泽西的信,写信人正是他在大连结识的周全。周全1985年3月考入美国Rutgers大学攻读博士学位,他去美国读书的申请信还是熊晓鸽给他修改的。这一回,周全的来信很简单:“晓鸽,你快点来美国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熊晓鸽心动了,他不想让自己后悔。就像当年要来北京一样,熊晓鸽决心去美国留学,增长见识。
正巧,那位外教在美国有着很高的知名度,他帮熊晓鸽写了一篇很不错的推荐信,再加上熊晓鸽在《中国日报》上发表的一些英文文章,一起寄到了美国。很快,美国波士顿大学给熊晓鸽发来了邀请函。出国需要考托福,而熊晓鸽这时还没有参加过托福考试。
好在波士顿大学觉得熊晓鸽的文章写得不错,招生的老师还和熊晓鸽通过电话,觉得他的英文也没问题。于是,波士顿大学决定先给熊晓鸽发录取通知书,然后熊晓鸽再去补考托福。熊晓鸽在无意间创造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奇迹:美国大学先录取,发奖学金,然后被录取者再考托福。
挥泪告别父亲,东方鸽迅速适应异国求学生活
1986年,熊晓鸽成功申请到了美国波士顿大学的奖学金,学习的专业是大众传播学。
这一年的8月,熊晓鸽只身飞往美国。当时,熊晓鸽买了一张机票和一些衣服后,兜里只剩下38美元。
上飞机的那天,熊晓鸽的父亲来送他。在登机口,与父亲握别后,熊晓鸽“潇洒”地转身离去,因为他怕父亲看到自己奔涌而出的眼泪。后来,熊晓鸽回忆自己成年后屈指可数的几次流泪,这是最难忘的一次。
熊晓鸽在飞离中国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激动,更多的是恐慌。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过去始终是为了一个梦想,一件很具体的事情,然后通过努力一步步去实现。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对未来是如此的毫无把握。在拿到签证后,走出签证处的门,熊晓鸽甚至迷惑了:我到底要去美国做什么?
登上飞机时,熊晓鸽内心的惶恐越发明显。飞机在往上飞,熊晓鸽的心却在往下沉,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未来是否能有着落。
熊晓鸽内心的恐慌,直到在上海转机的时候,才得到了消除。
由于心里的恐慌,熊晓鸽就在飞机上不停地写信,写明信片,一路写到了上海。要办出境手续了,明信片需要在上海寄掉。这时,熊晓鸽突然想到,在英文里面,“上海”可以做动词来用。旧社会的时候抓劳工去国外,人被打晕后,用麻袋一套,直接弄到船上,等人醒来以后,问自己身在何处,人贩子的回答是:“你上海了!”
早年的“上海”差不多是“绑架”的意思,熊晓鸽现在是自愿去的,兜里还有38美元,那些“上海”的劳工们可是一分钱也没有的。他们还不会英语,至少自己还会英文。熊晓鸽慢慢地就想开了,自己在美国还有朋友,还有一个学校在等着自己。这样的一想,熊晓鸽彻底释怀了。
1986年8月23日晚,在大雨中,熊晓鸽到达了目的地纽约。
一下飞机,熊晓鸽在美国的朋友,也是他的赞助人鲍勃,将熊晓鸽接到了自己家中。赞助人对自己的帮助,让熊晓鸽在异国他乡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多年后,熊晓鸽知恩图报,出资赞助了鲍勃的女儿攻读MBA。
熊晓鸽安顿好后,心里也终于有了些底气,他急忙给老友周全打电话。
远在新泽西的周全得知熊晓鸽终于来到了美国,高兴万分。周全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得知熊晓鸽在经济上有问题的时候,他主动提出先借给熊晓鸽1000美元。这让熊晓鸽喜出望外,毕竟经济基础是生存的根本。
有了好友的帮助,熊晓鸽开始觉得美国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他开始充满自信地应对美国的生活。
波士顿大学很快就开学了,熊晓鸽从赞助人家中搬出。鲍勃是个热心肠的人,他亲自开车送熊晓鸽到波士顿大学,还给了熊晓鸽100美元,又交了两天住临时宿舍的钱。临走的时候,鲍勃又请熊晓鸽大吃了一顿,那顿饭花了一百多美元。后来熊晓鸽笑称,当时自己经济很紧张,那顿饭也没啥胃口,“一心想着饭最好别请我吃,给我现金最好”。
送走了鲍勃,熊晓鸽在学校报到、注册后,便开始在学校里寻找合适的兼职机会。
在学校的布告栏中,他看到了一份助教的工作。这是一位就业市场部的教授,想做关于中国和越南革命的课题。熊晓鸽当时一琢磨,自己是中国人,中国的革命肯定没问题,越南的也知道一点皮毛,于是,他就大着胆子去找这位教授。
这位教授叫杰姆?汤姆森,是一个非常好的美国人。汤姆森两岁的时候去过中国,他的父母是传教士教授,是南京大学化学系的创始人。汤姆森问了熊晓鸽不少问题,见这个来自中国的小伙子英语流利,以前又当过英语教师,还学过新闻,是个不错的助手,于是汤姆森当场表示要熊晓鸽当他的助教,月薪375美元。熊晓鸽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马上就答应了,还和汤姆森签了一份合同。
当天下午,熊晓鸽又与4个中国同学找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每个人大概交了100美元的房租。房子里空空如也,连床也没有。汤姆森教授得知后,又帮忙介绍,从附近的教堂给熊晓鸽找来了床垫子,4个人好歹算有了床。
搬完家后,熊晓鸽发现住处附近有一个自行车店,上面贴了个招聘广告说需要帮手。熊晓鸽一想自己以前做过电工,装自行车又有什么难的,于是他又一次毛遂自荐,跑去跟店主说自己会装自行车,还会修自行车。
店主就问熊晓鸽:“你知道怎么装自行车吗?”熊晓鸽毫不含糊:“中国车我都会装。”于是,店主就拿了一辆中国自行车。熊晓鸽一看,这个还是很古老的那种台湾产的型号,颇有些犹豫。店主就问他:“你到底会不会装?”熊晓鸽一咬牙,既然来了就试试。折腾了两个小时后,终于装好了。店主骑了一圈后,很满意:“还不错,你可以做这份工作。但最近生意不太好,我只能付你7.5元一小时。”熊晓鸽一想,7.5美元一小时也不错,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凭着一股闯劲,熊晓鸽在一天之类找到了两份工作。当他打电话告诉好友周全的时候,周全大吃一惊:“刚来美国一下子就找到两份工作,熊晓鸽真有你的!”接着,熊晓鸽又给赞助人鲍勃打电话:“你不用再给我付账单了,我已经找到两份工作了。”鲍勃在电话那头也是惊讶不已。
后来的日子里,熊晓鸽还打过很多工,修排风扇、刷房子、油漆工……虽然辛苦,但生活问题得到了解决。不过,解决了生活问题的熊晓鸽,很快又面临着学业上的巨大压力。
八个月拿下硕士,博士生活接踵而至
虽然熊晓鸽申请到了波士顿大学的全额奖学金,不过这个奖学金只有一年的期限,这也意味着熊晓鸽必须在一年内把所有的课程修完。熊晓鸽清楚地记得,入学的时候波士顿大学的教授告诉他:“你必须今年读完你的全部课程,因为明年你是没有奖学金的。”
熊晓鸽唯一的选择就是全部选多学分的课,他要在一年的时间内通过别人四个学期的课程。这也意味着熊晓鸽需要写很多的论文,交很多的作业。
熊晓鸽没有丝毫地退缩,他再一次咬紧了牙关,决定用自己的努力去“赌”一把。
在美国读硕士学位,也是需要写一篇毕业论文的,要不就写6篇在杂志上发表的文章才可以。如果说没写完论文,只把学分读完,学校还是可以让学生毕业,只是在毕业典礼上发的毕业证书是空的,里面并没有毕业证书。熊晓鸽一想,以后只怕也没有时间学了,于是就拼命地把学分读完,最后两个月把论文也写完。
在毕业典礼上,赞助人鲍勃还很认真地叮嘱熊晓鸽,打开卷筒看看是不是有毕业证书在里面。熊晓鸽打开一看,证书有。不过毕业典礼上的照片中,熊晓鸽的眼睛却是肿的,为了能够拿到证书,熊晓鸽这8个月时间里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红肿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
1987年5月,熊晓鸽只用了8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所有课程的学习,顺利拿到了传播硕士学位,而当时很多外籍留学生甚至连语言关都还没有通过。熊晓鸽用辛勤的汗水为自己赢得了胜利!
回忆起自己的这段经历,熊晓鸽并不觉得有太多值得骄傲的地方,因为“不努力就拿不到奖学金,就没有钱支付学费和生活费”,这些都逼着熊晓鸽不得不拼命学习。
求学过程中吃的苦,熊晓鸽很少提及。生性乐观的他,不会畏惧困难和挫折,他只知道付出总会有回报。这段学业上的磨炼使熊晓鸽获得极大的收获,他变得更坚定和自信。正如他所说的:“在后来拼搏的日子里,我一直不给自己自怜自艾的借口,也不过多地去体会挫折感,始终斗志昂扬地去面对一个个挑战。当一个人对自己有十分的信心时,别人就会对他有十二分的信心。这一点在西方尤其在美国更为突出,因为美国人喜欢和成功的人、快乐的人打交道。”
熊晓鸽从波士顿大学新闻系毕业后,选择了继续跟随导师汤姆森教授攻读经济和国际关系方面的博士学位。汤姆森教授同时也兼波士顿另外一所名为弗莱彻法律与外交学院的课,这所学校以培养美国外交精英著称。
1988年年初,热心的汤姆森教授推荐熊晓鸽申请该学院的奖学金,高额的奖学金吸引了生活压力巨大的熊晓鸽。他在导师的帮助下顺利申请到全额奖学金,转入弗莱彻法律与外交学院攻读亚洲经济与国际商业管理学博士学位。
在弗莱彻法律与外交学院,熊晓鸽开始系统地学习经济、管理、外交以及国际关系等方面的课程。他的知识面正在一步步地拓宽,知识结构开始渐渐完善。
熊晓鸽有话说
紧紧追随你的梦想,无论命运把你带向何方。
我最快乐的时光是在湖南大学度过的。那时青春年少,单纯、富有理想、激情四溢,学校里的氛围很好,同学之间的关系特别融洽。
在后来拼搏的日子里,我一直不给自己自怜自艾的借口,也不过多地去体会挫折感,始终斗志昂扬地去面对一个个挑战。当一个人对自己有十分的信心时,别人就会对他有十二分的信心。这一点在西方尤其在美国更为突出,因为美国人喜欢和成功的人、快乐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