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一下就窒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傅锦年。
还是这张好看的脸,却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连带着以前的那些岁月,都面目全非了起来。
心和胃都像被一只手攥住,搅在一起,疼得厉害。
我湿着眼眶,深吸一口气:“我有抑郁症,我就不能和其他人有正常的人际关系吗?”
“傅锦年,你到底是我什么人,连我和什么人交朋友你都要管?”
从前我顺着傅锦年,鲜少与他有争执,有什么过分的话笑一下就过去了。
可我没想到,放任到如今,换来的是他往我心口扎刀。
傅锦年被我一连两个质问弄愣了。
我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我跑起来,耳边只有风声,等回到宿舍的时候,眼眶里的泪都干了。
我拿出手机,给陆时闻发去了消息。
“刚刚没来得及和你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许久没有消息过来,我有些担心他是不是生气了。
就在这时,聊天框上显示出“正在输入”的提示。
很快,他的消息过来:“没事。”
一如既往的冷,是他的风格。
我不由笑了一下,又发了个谢谢的表情包过去。1
谁知他竟回了我一个“好好睡一觉”的猫猫表情包。
我惊得睁大眼睛,突然觉得陆时闻变得可爱起来。
一觉睡到了天亮。
再醒来时,手机上有几条未读。
是那个和傅锦年、宋杳杳的三人小群。
宋杳杳:“小冉,你还好吗?”
宋杳杳:“你怎么突然把我的微博取关了呀?”
宋杳杳:“锦年和你说什么了,你俩吵架了吗?”
知道宋杳杳是什么嘴脸后,我觉得她干什么都别有用心。
最初的难过过后,现在只余恶心和不耐。
我锁上屏幕,半个字也没回。
上午的专业课后,还有一堂晚上的选修课。
在宿舍里吃了晚饭,我照常戴着帽子,背着包出了门。
到了教室,我习惯性用书包占了旁边的座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傅锦年在我旁边坐下。
记忆好像突然搭上了线,我突然想起,这节选修课也是我帮傅锦年抢的。
连下意识占的座位,也是因为他每回晚到,帮他留的。
一种酸涩感侵袭而来,我的身体都有些麻。
傅锦年相当自然地把我的包递给我。
我接过,没说话。
旁边的傅锦年也很安静,靠着椅背,随意地刷着手机。
以前一块去图书馆的时候,他也这样。
傅锦年不是能安静下来的人,也没什么学习的心思,却愿意和我一块去图书馆。
现在的他和那时的他有一瞬间的重合,叫我有些恍惚。
也许,我和傅锦年是命中注定只能当朋友的。
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算了。
我收回偷偷望他的目光,像以前的千千万万次。
一节课恍惚之间就过去了。
下课铃响,我站起身,准备走。
突然,傅锦年的手指轻敲着桌面,问道:“杳杳说你把她取关了,又在小肚鸡肠地闹什么脾气。”
我愣了一下,想把论坛那个帖子的事告诉他,可我没证据,倒成了我挑拨离间一样。
我索性沉默了。
傅锦年的耐心终于告罄,嗤笑一声。
“你们女人之间弯弯绕绕的事情我也懒得管,你要不和她处理好关系,也别和我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