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吗?热一下就熟了。”那妖孽的脸蛋忽地凑近她的身旁,满脸温润的笑意。
阳光明媚,照得肌肤纤毛可见,一丝瑕疵都没有。
一时间,众大臣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也就在这一刻,一双纤细的手抬起,手中拿着一瓶怪异的东西,对着那张俊脸就是一喷。
剧烈的咳嗽声,云镜尧急急往后倒退,双手捂住了面庞,痛苦不已。
“咳……咳……玉儿,你那是什么鬼东西。”云镜尧感觉全脸灼热起来,鼻子与眼睛酸溜溜的,好像进了水一般,而喉咙里好像卡了一根鱼骨,一咳嗽就一阵刺痛,偏偏喉咙又十分的痒。
众大臣瞪大了眼睛与嘴,谁也没想到这般倾城的男子会被拒绝,而且刚才那瓶东西是什么,这么强悍?
倾歌静默地站在那里,容色不改,负手道:“防狼喷雾,专为你这种厚脸皮的色狼所备。”
墨莲静静看完这一切,笑而不语。
云镜尧捂着脸的手微微僵了僵,脸上的灼热与喉间的痛苦微减,他还是放下了走到倾歌身旁,苦兮兮道:“玉儿,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啊,这样吧,这能害死人的东西本王先收了。”
说罢,便伸手想去夺那瓶东西,哪知倾歌似乎并未想躲闪,直接将瓶子扔到了他的手中,淡漠道:“你想要就送你吧。”
云镜尧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神不安接住瓶子,忽地手心传来一股瘙痒之感。
云镜尧脸一黑,另一只手忍不住去挠左手,刚开始还好,之后越挠越难受,手一颤间,玉瓶被甩了出去。
倾歌看准目标,稳稳接住,看了眼狼狈不堪的云镜尧,唇瓣勾起邪肆的笑意:“看来,我送的东西睿王怕是无福享受了。咦,睿王你还好吧,需要我帮忙吗?”
一副乐于助人的模样,然而那唇瓣阴森的笑意另众大臣无不心悸。
于是乎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虽美,但浑身上下带着毒,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否则小命补保,然而某人似乎还未意识到危险。
俊脸铁青了一会,咬牙忍住,一旁上来的侍卫急了,扶住云镜尧战栗的身子,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云镜尧冷冽的眸光扫在侍卫身上,侍卫当即会意退了下去。
云镜尧的脸色这才好转了几分,不过身上的难受之感还未减退,他咬破了唇才堪堪忍住,无奈看了倾歌一眼,道:“玉儿,你这般对你的夫君是不是太狠心了。”
声音有些喑哑透着些许委屈,连带着那凄厉含媚的眼神都可怜了几分。
众大臣不可置信长大了嘴,纷纷怀疑其他的身份来。
这真的是传说中了冷血无情的睿王云镜尧?
可是那张冠绝天下的容颜却假不了,他们只能暗叹他看上的女人实在太厉害了。
倾歌脸色忽地一沉,眸光如利剑一般,冷冷道:“睿王,你是不是想像太子一样半身不遂?我倒是觉得睿王似乎欠点扁。”
倒抽气的声音,众大臣彻底呆了。
这几天朝堂之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子不举似乎好像是真的,而且还有可能是被眼前的女子弄的。
且不说这女子楼主的身份,她的言语如此骇人,而且身上还有这般逆天的本事。
倾歌,是大乾家喻户晓的女人物,甚至是无数男人心目中的女神,照现在这身本事看来,这名声果真名副其实啊。
只不过,像这般厉害的女子,就好像一柄磨尖了的刀,想要驾驭可不说那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不,连天下四杰之一的睿王都败在了她的手里。
云镜尧一直看着倾歌,笑意连连道:“玉儿放心,玉儿若是想,不用下药,本王都对别的女人半身不遂,本王是对玉儿一人有感觉。”
众大臣再次倒抽一口气,震惊无比德瞪大了眼睛。
这话真是够无耻,够恶心,够粗暴。
倾歌挑眉,脸上积蓄怒意,忽地一脚踩在对方的脚上,语气极其冷,“睿王脸皮还真厚。”
这一脚用了她足足五分的力气,不残恐怕也痛死了。
云镜尧闷哼了一声,然脸上依旧是媚惑的笑容,虽然脚上很疼,然他没有弯腰去做什么,优雅地站着,只是那双蕴着水雾的眼睛出卖了他。
他很疼,该死的痛,云镜尧咬了咬牙道:“玉儿,不可以对夫君这般暴力,若是夫君惨了,那玉儿该……”
话还未说话,便有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还呆愣中的大臣立即跑了进去,只一瞬的功夫便排了队伍。
待他们进去之后,倾歌与墨莲才进去。
一袭黑袍的男子缓缓走向龙椅,众大臣忽地跪倒,颜绝说了一句起身后,便入座,之后,杨浩天与鬼谷子自大殿外走进。
经过倾歌身旁的时候,两人睨了倾歌一眼,随后半跪在地上:“臣(臣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颜绝微眯深邃的眸子,抬袖道:“免礼,说正事吧。”说罢,看向一旁静立不动不曾行过礼的倾歌。
杨撼天依旧跪在地上,一副凄楚模样,愤恨地看了倾歌一眼后才道:“皇上,你要为微臣做主啊。”
颜绝皱眉,眼里闪烁着晦暗不定的光芒,坐在那里没有答话。
倾歌唇瓣的冷漠之极,抬高首看着底下两人。
杨浩天见颜绝未答话,面色铁青起来,继续道:“皇上,这贱女人不分青红皂白对本王下了药,臣差点痛死过去,微臣疑问太子的毒也是这贱女人下的,求皇上替微臣做主。”
说罢,大堂之上一旁静寂,连呼吸似乎都静止了。
大臣的脸色一个个难看之极,而鬼谷子与云镜尧却神色正常,仔细瞧去,还会发现云镜尧的眸中带着丝丝笑意。
倾歌蹙眉,总觉得事情很诡异,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颜绝的脸更加紧绷了,飞快看了倾歌一眼,之后才道:“这件事证据不确凿,很难下定夺……”
倾歌忽地淡笑道:“药的确是我下的。”
“轰”的一声像炸开了锅,大臣们齐刷刷回头看她,一时间瞠目结舌。
颜绝面色黑了黑,无奈道:“必定是楚王哪里得罪楼主,楼主这才惩罚他。”
倾歌眸光悠悠地扫向颜绝,在把眸光落在杨撼天的身上。
唇边的笑意更加明显,她似乎是明白了这些人的用意,想来连她也被利用了一番。
眸色一沉,目光越发冷冽,既然如此,新仇旧仇一块报何乐而不为呢。
“皇上说的没错,楚王与太子对我意图不轨,我不过是略惩小法。”微掀裙摆,悠然踱步到杨撼天的前方,轻蔑地看着他。
杨撼天脸色骤黑,愤怒地指着倾歌道:“你胡说,本王什么时候对你意图不轨了,况且本王若是会如此,那太子更不会了,太子那般高洁之人,岂是你能污蔑地了的。”
倾歌收敛笑意,垂眸把玩着戴在手间的镯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杨浩天倒是有点脑子,可是却太自以为是了。
杨浩天脸色铁青,鹰隼的眸光扫向倾歌,若把目光比喻成利剑,那么倾歌此时早就被戳了千疮百孔。
倾歌转眸一笑,悠闲踱步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眼睛一下没一下地眨着,容色冰冷,似乎并不愿答话。
颜绝脸色变得很难看,只得摆摆手道:“楼主这般做必定用用意,杨撼天你不能这般污蔑楼主。”
杨撼天咬牙道:“皇上,你不能因为她是云景楼楼主而偏向于她,这样有失公允,这让天下之人如何看待皇上您。”
颜绝一听,老脸瞬间黑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杨浩天,你真放肆,你真以为朕不能把你如何吗?”
杨浩天从未见过颜绝这般样子,有些害怕地颤了颤,但还是不甘心道:“皇上,你不能包庇她啊。”
倾歌拂袖上前道:“陛下请听我一眼。”
颜绝脸色稍稍好转,坐会位置上,摆了摆手道:“你说吧。”
杨撼天跪在地上,愤恨地瞪着倾歌,倾歌当作没看见,面色如常,淡然道:“陛下必定知道云来寺一案没有这般简单。”
颜绝刚松下的心又紧了几分,心虚道:“你何出此言?”
倾歌眸光流转,忽地若有深意看了杨撼天一眼道:“陛下派楚王去查云来寺少女失踪一案,而楚王却私自包庇云来寺犯罪的和尚,不仅如此,还不管不顾处于水深火热之后的女孩们,如今,事情已经闹大,事关大臣之女与明喻公主,如果陛下有意包庇楚王,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听到此处,大臣们纷纷朝杨撼天投去愤恨的目光,而龙椅之上的颜绝也坐不住了,神情有些崩溃。
杨撼天忽地站了起来,咬牙指着倾歌道:“你污蔑本王,皇上你不要听她心口胡诌,明明就是这女人对本王下了药才让臣擅离职守,而且你还杀了本王的人。”
大臣们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半晌不知到底谁说了实话。
颜绝无奈扶额道:“对于此事,睿王有何话可说。”
云镜尧疑惑地“嗯”了一声,之后眨了眨眼睛摊手道:“这与本王无任何关系,本王不知陛下问本王有何意图。”
颜绝的脸黑了黑,倾歌的唇瓣微微上扬,看向杨撼天的眸光里多了几分同情。
杨撼天似乎也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脸上嚣张的气焰减了几分,“皇上,臣的确是中了毒之后才回王府的,之后的事情本王什么也不知道,臣的王妃可以证明臣中毒了,云儿你说话啊。”
说罢,推了推一旁的鬼谷子,鬼谷子垂眸道:“陛下,楚王的确中毒了,下毒之人手法高明,这世上不出几人,连妾身也解不了。”
倾歌眸光悠悠,忽地扫向鬼谷子,启唇道:“皇上,楚王妃来历不明,又自称身怀医术,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大臣们这才想起那次汝南王府意外大火后,楚王在露天里睡了个丑陋的女人,而陛下却封了这女人为楚王妃,当真是件奇事。
云镜尧眯起双眸,没好气瞥了倾歌一眼道:“楼主口中的这位楚王妃乃是我大契的郡主。”
倾歌眨了眨眼道:“哦,原来是大契鬼妖郡主,久仰大名,听说鬼妖郡主的医术冠绝天下,这世上又有几人能让鬼妖郡主甘拜下风。”
意思是说,鬼妖郡主说的话很难让人相信。
鬼谷子瞳仁微缩,眸光凌冽地扫向倾歌,屈在腰际的手握紧,“这世上的奇人多的是,且天下之人却妾身的传闻不能尽信,再说了妾身的医术虽然了得,然还有一人凌驾于妾身之上,太子与楚王被下了毒妾身无法可解,妾身猜测下毒之人便是鬼医君墨玉。”
倾歌敛眸,唇瓣勾勒嘲讽的弧度。
大臣们听罢,皆惊恐地看向倾歌,连颜绝的脸也紧绷了几分。
倾歌未开口,墨莲却开了口:“楚王妃也说了,这世上奇人多的是,楚王妃这般明着说倾歌姑娘便是鬼医,很难让人相信。”
话停,倾歌出了声:“楚王妃怀疑有根据一点也未错,然,妾身,也怀疑楚王妃,既然云镜尧却说楚王妃便是大契的鬼妖公主,这也很难让人相信,试问一个有素质有修养怎会光天化日与楚王做出那种事情?”
鬼谷子面色微僵,眸中充斥着嗜血的杀气,忽地起身道:“倾歌姑娘,你这话是何意?”
倾歌微笑道:“楚王妃不必这般激动,妾身也不过只是猜测罢了,不知者无罪是不是?”
鬼谷子咬紧牙关,隐忍怒气,朝一旁投去救助的光芒。
这女人实在太厉害了,胡说八道……
忽地想起上次自己被暗算的那事,顿觉蹊跷,若是那日是那草包公主,怎么可能逃脱反害她一把,这不是那日那个草包公主便是眼前这个女人。
越想越可怕。鬼谷子瞳仁放大,惊恐地看着倾歌。
云镜尧慵懒了吸了口气,精致的桃花眼一扫,道:“是倾歌姑娘会错本王的意思了,本王只是说她是我朝的郡主,却未说他便是鬼妖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