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触到对方温柔的眸光时,倾歌原本冷冽的面庞再次冷了几分。
有些人空有一副好相貌,实地里却是一副黑心肠,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利用起人来得心应手。
楚南臣见倾歌如此疏离的眸光,苦涩一笑,随后上前优雅地行了礼,正色道:“不知陛下找微臣何事?”
颜绝脸色缓和了一下,咳嗽一声道:“是倾歌姑娘请你来,找你作证。”
楚南臣黑眸微沉,瞥了倾歌一眼,似有些惊讶:“作证?”
倾歌眸光渐暗,抿唇道:“楚世子不会忘记昨日的事情!云来寺的人是你抓走的,姑娘也是你的人送回家的!当时抓人的时候楚王的人也在。”
楚南臣忽地一笑道:“怕是倾歌姑娘误会了,这事是这样的,原来是云来寺忽然闯进了一群人挟持了落玄方丈抢了姑娘们。之后在下派人救出了姑娘,姑娘们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这些歹毒乃是黑风寨被围剿之后侥幸逃脱的歹徒,痛恨朝廷因此才作出了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不过当时楚王的人明着帮着那群歹徒,这让微臣很不解。”
倾歌冷笑着,眸光越发深邃。
楚南臣这是可以包庇云来寺,那些人到底与楚南臣有什么渊源!
倾歌上前道:“陛下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若是陛下还不相信,可以传召那群歹徒一问便知真晓。”
楚南臣眸光一敛,唇瓣扯出一丝笑意,随后自袖中拿出一张纸,呈到颜绝的龙案上,道:“殿下,倾歌姑娘说的微臣已经做了,这是供词,已经画押,的确是楚王所为。”
颜绝直直看着案上的纸,双手不断战栗着,眸光一沉,侧头决绝道:“来人,把楚王打入天牢。”
杨撼天在吱吱唔唔声里被带了下去,一切人散了差不多之后,凤玉婷还怔怔在跪在地上,捂着空空的腰际,眸中含着点点泪光。
倾歌俯瞰着她,道:“凤小姐起来吧。”
凤玉婷摇头,咬着粉唇泪水楚楚道:“什么都没了……父王没了,孩子没了,母妃肯定也不会让我回去,我丢尽了凤家的颜面。”
待字闺中,未婚有子,珠联璧合,这明明就是世上最不耻的事情!
她还以为自己报了仇之后她会快乐,却发现原来什么都没了,她很想活下去,但是一想到世人异样的目光,以及那唾弃的目光,她就想一死了之。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她那般尊贵的地位却要落得如此下场,她明明可以扶摇直上,却在最好的年华里凋零。
帝都第一美女,镇南王府真正的嫡长女,如今却……
倾歌看着她,嘲讽道:“还真是没用的女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女人太蠢就只会被当作玩物,同样太过柔弱只会遭人践踏,如今你也是罪有应得。”
凤玉婷一怔,忽地抬眸看向她,粉唇微张,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无比的熟悉,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势,立即那眸中散发出来的冷冽,连说话的语气都像极了一个人。
凤玉婷陡然睁大美眸,娇躯颤抖,错愕道:“是你!”
倾歌看到她害怕的模样,一笑道:“是我,看来你还不算傻。”
凤玉婷朝后挪身,直到撞到了冰冷的墙角,瞳仁里微缩,哆嗦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倾歌大步走上前,俯身,清澈的双眸凝视着她道:“我能干什么?你如此这样,就算不死也会活着难受,凤小姐,这似乎比杀了你更爽。”
倾歌离去之后,她说的话还一遍一遍响在她的脑海里。
凤玉婷咬破唇瓣,任鲜血淋漓,抱紧身姿战栗着。
那是个恶魔,不是比恶魔更可怕的生物,她既然还活着,她既然还能活着,而且还是……
凤玉婷越想越可怕,索性将头埋入自己的腿间。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个圈套,是她自己的愚蠢与报仇欲望彻底毁了自己……
倾歌回云景楼时,正好瞧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门口出来,差点撞上她。
倾歌抬眸看了那人一眼,俊挺硬朗的面庞,额头的紫金王冠彰显了那人的身份。
似乎有些挫败,璀璨若星河的双眸里盛满挫败。
颜离泽!倾歌眉眼一挑,似乎有好段日子未瞧见他了。
颜离泽也抬首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道:“倾歌姑娘是你。”
倾歌点头,道:“你是来找秋弯的?”
颜离泽没有回答,而是眸色晦暗,似乎有些伤心。
倾歌淡淡一笑,其实颜离泽的年龄并不大,只有二十岁罢了,在现代不过是个不成熟的小子。
不过在这古代就说不好了,“我们借一步说话。”
颜离泽有些惊讶,但还是随着倾歌上了二楼,倾歌先让他进去,之后才掩上了门。
倾歌一进去,停在一旁没事干的发财哥忽的飞了过来,落在倾歌的胳膊上,叫道:“美人,美人,你好久都没陪爷了,爷好伤心啊。”
倾歌一笑,拍了它几下斥道:“没个正经。”
颜离泽咳嗽了一声道:“倾歌姑娘找本王来是为了何事。”
倾歌“嗯”了一声后,淡淡道:“魏王是喜欢秋弯呢还是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颜离泽微怔,似乎没想她问得这般直白,有些尴尬道:“倾歌姑娘这问题本王不好回答,不过本王绝对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倾歌哦了一声,继续道:“魏王你并不蠢,然之前我交给的事情却办不妥,我对你十分的失望,当初,你撇下秋弯差点让她死于非命,而后又迎娶了正王妃,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喜欢秋弯?”
颜离泽苦涩一笑道:“本王虽然给不了秋弯正妃之外,然本王可以给她荣华富贵和无尽的宠爱。”
倾歌眸色一沉,嗤笑道:“魏王的话说的可真好听,骗骗普通女人怕是还有用,秋弯是那种与世无争的女子,她要的岂是荣华富贵?定王如今连自己的地位都稳固不了,谈何保护秋弯。
你后院倒是挺充足的,又流连花场,若是秋弯跟了你,你能保证秋弯的安全?怕是被你发现时,秋弯早就死了。”
颜离泽握紧拳头,额头青筋跳动,怒道:“倾歌姑娘当日说了,只要本王够强便能将秋弯赐予本王。”
倾歌冷笑道:“定王说得未免也太天真了,我什么时候承诺过你了?难道在定完眼里,秋弯就是交易品吗?”
颜离泽俊脸一黑道:“你这是在利用本王?”
倾歌垂眸道:“不过是相互帮助罢了,定王说的可真难听,我可是逼你做什么事情了?一切不是你自愿的吗?你自己没好好把握住机会,何必怪我?”
颜离泽俊脸有些发黑,黑色的眼眸如同漩涡般汹涌,“倾歌姑娘?”
倾歌懒懒回应:“嗯?”
颜离泽不由好笑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和你说话能把人气死。”
倾歌淡淡道:“谢谢夸奖。”
颜离泽冷哼一声,道:“你这女人好不要脸。”
倾歌似乎并没听见他的话,大步朝他走去。
薄纱曳地,黑眸浩瀚,微风拂来,轻纱掀起,嫣红的唇瓣与姣好的下巴露出。
唇瓣略弯,弧度优美,她一步一步走着,步姿若莲,笑靥迷人。
颜离泽紧紧盯着她,手心不由冒出了冷汗。
这是怎样一个女人?明明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然周身上下透出的气场却很强大,完全不该是这个年龄所有的。
真在思索之极,空灵清澈的声音传来,“魏王在想什么?”
颜离泽微怔,不自觉朝后退了几步,好半天才道:“没什么,本王想问一下倾歌姑娘几岁。”
倾歌“嗯”了一声,敛眸道:“你猜。”
颜离泽道:“恕本王直言,倾歌姑娘身上的气质完全不是一个普通少女身上应该有的,本王觉得特别奇怪。”
纤长的睫羽微颤,倾歌悠悠问道:“那定王说妾身该是几岁?”
那声音淡淡的,却无端让人害怕。
颜离泽心一紧,抬眸望了她一眼,道:“你比皇宫内那只母老虎还要可怕。”
皇宫内那只母老虎?倾歌忽地一笑道:“定王这是在嘲讽妾身少年老成?还是怀疑云来寺一案与妾身有关系。”
颜离泽一愣,未想到她会如此直言,有些无奈道:“倾歌姑娘想多了,本王未有此意。”
倾歌美眸微闪,道:“哦?妾身在之前便说过,魏王风流倜傥的表象不过是假象,妾身之前已对定王敞开心怀,却未曾想魏王如此不真诚,你当妾身是傻子?妾身会不明白妾身交给你的任务你放了水。”
颜离泽平静的心再次一乱,虽然外形依旧平静,然那双握紧的手不断朝外冒出了冷汗。
倾歌在笑,扬着唇瓣睨着他,忽地眸色一沉道:“我之前不过是看在月弯的面上饶你一命,却未想到魏王如此不要脸,如此大胆在我面前晃。”
她缓缓靠近,眸中的肃杀之气难掩,在颜离泽还未意之际,精致的玉笛便横在了他的面前。
颜离泽全身一颤,双眸睁大看着那枚玉笛。
做工细致精巧,泛着柔和的光泽,然玉笛正中眼却按着一柄小刀,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抬眸对上一双幽冷嗜血的双眸,颜离泽道:“你想杀本王……不……你敢杀本王?”
他与她如此正对着洞开的窗,她只需一动,那锋利的小刀便会割破他的喉咙,他可能当初命陨。
倾歌冷笑,双眸一凉道:“魏王最近闲着没听传闻?”
颜离泽一动也不敢动,听她一说,不觉有些诧异,“什么传闻?”
倾歌一听,唇上莫名上扬,悠悠道:“你听过杀人需要理由?”
颜离泽双眸一眨笑道:“的确杀人不需要理由,然像倾歌姑娘这般美若天仙的人物……”
话未说完,忽地喉间一痛,竟是玉笛狠狠打下,唇被迫打开,一颗东西顺势划了进去,之后再次一打,那枚东西已经沉入了他的体内。
喉间的玉笛已经退下,颜离泽脸色一变,伸手扯住了喉咙俯身就要呕吐。
一道凉凉的声音传来,瞬间让他整个人紧绷,“你就算把肠子吐出来也无济于事,我这药一沾唾液便会溶解。”
颜离泽俊脸惨白,狠狠指着倾歌道:“你这女人年纪不大,心肠却这般狠毒。”
倾歌眼眸一挑,弯唇道:“定王说这话岂不是太可笑了?”
颜离泽冷哼一声道:“本王说你心肠歹毒还算便宜你了,本王没杀了你也没强奸你,你为什么和本王过不去。”
倾歌完全无视他的话冷冷道:“原来我是不想动你的,就算你整天来云景楼一无所获,但是你不该动月弯。”
颜离泽瞪大眼,焦急道:“月弯……月弯她怎么了?”
倾歌双眸微凝,冷笑着看着他:“颜离泽,若不是你将月弯带到云来寺岂会发生那种事情?口口声声说爱月弯,之前无情将她抛弃,之后又将她送入虎口,颜离泽你可真行。”
颜离泽睫毛微颤,眼波一动,俊美的容颜上写满悲痛,忽地抬起眸倔强地看着倾歌道:“什么送入虎口,你胡说。”
倾歌依旧在笑,只是笑容越来越凉薄,“有些事情一直觉得很好笑,月弯那般乖巧的女子岂会一人独身去云来寺祈福,说不过去,她怎么会突然离开,还没一丝声响,若不是你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颜离泽一直睁着眼,桃花眸里早已是湿润一片,唇瓣颤抖道:“她怎么可能在云来寺,怎么可能!母妃她……不……”
倾歌笑而不语,忽地听到一声撞地声,倾歌依旧静立不动,颜离泽愕然朝门口望去。
黄色薄纱泻了一地,一女子颓然坐在了地上,沉着脸,阴沉的光打在掩下的脸,尽是斑驳的泪痕。
“月弯。”颜离泽咬着薄唇声线微颤。
倾歌敛眸道,“全听见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女子依旧低着头,只是点了点头。
颜离泽失声道:“不,月弯,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那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在云来寺,月弯你听我说。”
颜离泽踉跄着小跑上去。
倾歌眼波一扫,道:“冷锋,冷傲,把他丢出去。”
闻言,躲在暗处的两人随即出来,夹起地上的人,也不顾他怎么挣扎,大步朝下方走去。
依旧听见有声音回响,“不,月弯你听我说,放开我……放开我。”
声音越来越小,女子低低的啜泣声越来越响。
倾歌朝她走了过去,眸中尽是失望,“秋弯,你还是不相信我。”
敛眸,敛去眼底的忧伤,好半天才道:“如今大乾的局势越来越衰,他不是普通之人,就算他想带你走,他背后的势力也根本不容你。”
“你刚才喂他了什么……”女子抬眸,任泪水侵满眼眶。
“空遗恨。”冷冷的声音之后,倾歌大步离去,只留月弯一人缩在原地。
听罢,女子整个人都俯在了墙上,眸中一片死寂。
一黑衣女子静默立在月弯身后,半晌在开口道:“月弯,主子也是为了你好,你不像你像若曦那般为情所困,你若一死,主子怕是会很难过。”
月弯没说话,只是点头,保持跪坐着的姿态,三千乌黑的青丝泻下。
好半天才道:“夜魅,一切我都明白,那日我并不是想私奔,我早已对颜离泽失望透顶,但他一直纠缠我不放,前日他约我我拒绝了,我就顺便去云来寺祈了福,希望他忘了我,找个温柔贤惠的女子过完一生,我这般残破风尘的女子岂能配得上他。却未想到……”
夜魅的身姿一颤,弯腰抱住了秋弯,苦涩道:“别说了,秋弯,你真是太善良了,主子本想让你进歃血阁,却未曾想到你都不敢杀人,于是便将你留在了这里,却不想……”
月弯淡淡地笑着,眼眸温柔缱绻:“让夜魅你见笑了,其实那天没发生多大的事,那天真是被看光了,幸好楚世子赶到,月弯终于明白这人世间的险恶,若不是主子将月弯保护的好,月弯早就被人蹂躏了千万遍,我有岂会怪主子。”
夜魅嗔道:“那你还如此这般,真是吓死我了。”
月弯道:“真对不起了,让你和主子担心了,夜魅,你还遇上你的心上人,有些事情自然不会懂。”
空遗恨,若是一旦望了,相见也是亦难。
午后,天气清朗,微风轻拂。
帝都看似宁静,实则暗藏汹涌。
云来寺一案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大臣们的女儿都被玷污,一时间没人敢向权贵提亲,连时常与大家闺秀来往的一些年轻才俊都被其父母断绝了往来。
而昔日以美貌名扬京都的凤玉婷也被冠上了艳妓的骂名,在加上镇南王的失踪极容王妃娘家的失势,凤玉婷如今在京都的地位早已是举步维艰。
镜湖畔很是热闹,被围了水泄不通,连云景楼的生意也特别冷清。
倾歌刚在研制解药,便被萧何拉了出去说去看热闹。
如画的镜湖畔,微风拂来,湖面生波。
一女子衣衫不整,垂眸朝前走着,三千的青丝被风拂起,白皙的脸上挂着淡黄色的液体,而华贵的衣服上也被染上了道道斑驳的无痕。
萧何替倾歌开路,一直挤到了最前方。
“没想到昔日风华无限的凤家大小姐如今成了过街老鼠,我就说啊,越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就越坏,如曼,你说对不对啊。”周半莲今日穿着一身蓝衣,眉宇含笑,精神奕奕,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英气。
而白如曼换上了一身灰暗的衣服,柳眉微蹙,似有心事,“莲儿,凤二小姐也是遭遇了不测,同为女子我们该同情她而不该是嘲笑她。”
周半莲翻了个白眼道:“如曼,你不要忘了她是怎么对待挽歌的,她那么点屈辱怎么能比得过挽歌所受的苦,那时的人统统喊挽歌不要脸,抢了妹妹的心上人,那时候我们约挽歌出来,她都不敢出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眸中热泪楚楚,鼻子不由泛酸,再次道:“想起那个时候我们三个在一起都快乐啊,可是后来挽歌还是生死未卜,如曼,我好像挽歌啊,怎么办。”
两人说的话虽不大,现场还有许多的谩骂声,但倾歌还是将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能如此好心情地出来逛街,应该也没出多大的事,倾歌也算是送了一口气,同时两人说的话也让她哭笑不得。
真自思索之际,湖面忽然发出一阵响动,伫立在湖畔的那抹身影坠入了湖中。
一片静寂,一时间无人说话,全都纷纷看向湖面。
过了几秒终于有人说话,“我还以为凤玉婷脸皮厚,不敢寻死呢,原来脸皮也这么薄,连她的姐姐也不如,不过她那样恶心的女人跳了湖简直是污染了湖。”姚千绝高扬着头颅,得意地笑着。
凤玉婷这个贱人抢尽了她在京都的风头,如今死了倒是省了她的一口气。
“我还以为大乾的女子有何特别的,不就是被渣男毁了名声吗,用得着这般要死要活的,不过凤玉婷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凤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凤挽歌抢妹妹的心上人,妹妹又迫不及待献身,凤寻见又脱衣勾引男人,这是一个一个全是奇葩。”明喻迎着风捂唇笑了起来,十分明艳动人。
人群里一双鹰隼的双眸忽地盯上明喻,之后一道颀长的身影走来。
明喻被那人吓得花容失色,只见他凤眸一扬,大斥:“闭嘴,明喻公主算是让本王见教了,一个女子能说出如此歹毒下三滥的话来,当真是好教养。”
男子说罢,纵身跳入了湖中。
男子的一番话让众人寻思,纷纷将目光投向明喻,有鄙夷的,有不屑的,亦有嘲讽的。
姚千绝睨了明喻一眼,随后整了整衣襟,大步走到明喻面前,道:“明喻公主。”
明喻面色紧绷,蹙眉看了姚千绝一眼,不屑道:“大乾第一美女找本公主有何见教。”
赤裸裸的嘲讽!要知道姚千绝的容貌比之明喻略输一筹。
姚千绝挑眉道:“明喻公主说我大乾女子有何特别的?这句话是不是很有歧义?只不过是凤家的女子败坏了我大乾的名声,何以要牵扯到所有的女子?”
说罢,人群里立刻有了激烈的反应。
“就是,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了不起了,那知道那日云来寺的女人堆里也有这身份高贵又美丽的明喻公主!说大乾不好,自己还不是眼巴巴看上了我朝的离王,热屁股想要贴冷脸,谁知我们的离王眼光独特,看不上这多花。”
“说的好,什么大契第一美女,还出身皇族,连个教养都没有,她若是与倾歌姑娘一比,连个草也不是。”
众人议论纷纷,明喻早已被气得双脸通红,刚要辩驳时,就被秦煜捂住了嘴,大步拽出了人群。
此时,水面破开,刚才跳湖的男人已拽着一女子上了岸。
男人将凤玉婷放在岸边,脱下衣服替她遮掩住暴露的春色,似乎有些焦急,急急拍着她的脸,道:“婷儿,你醒醒,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