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虎可真想错了,张作霖等离开高坎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往那儿一蹲,双手抱着脑袋一琢磨,自己没脸回去了,我见着郭兆志说什么呢,我这跟头栽的。好,张大虎,看那意思你低估我了,我张作霖绝不是省油灯,我不回家!不回家我上哪儿去啊,过了营口奔太平山了,太平山找谁去呢?嗯,找本地的大横把金寿山金三爷。
张作霖想过之后起身便走,好不容易找到太平山的匪巢,还真见到金三爷了。金寿山是本地的一霸,人们都管他叫金三爷。
金三爷怎么能接待张作霖?前些时辽西巨匪杜老判给下了通知,金寿山也接着通知了,说我杜老判最近收了个干儿子,叫张作霖,乳名叫老疙瘩,是我的义子,将来有朝一日走到你的地面上,你要多加关照。各绺子没有不听他的,因为惹不起他。金寿山接着这个通知之后,脑子里头就有了深刻的印象,劫张作霖道儿的青龙、混龙回来再对他一说,现在新处了个新朋友,报号爱谁谁,叫张作霖张老疙瘩,够朋友。金寿山就对张作霖更有印象了,没想到张作霖真来了。金寿山先是热情款待,后来就问:“兄弟,找哥哥有事吧,说吧,什么事?哥哥是尽力帮忙。”
张作霖一笑:“三爷,初次见面我就给您找麻烦,说实在的,我栽到高坎了,这口气不出我非憋死不可。我冒犯三爷,打算借二十个弟兄,二十支枪,我要血洗高坎。不知三爷能不能帮忙?”
金寿山再一听事情的原委,心想这家伙比我还敢干:“这,哎呀,我说老疙瘩,人单势孤啊,这么办吧,我绝不驳你的面子,我亲自带着队去,你看怎么样?”
“不,三爷,我绝不敢劳烦您的金身大驾,只要您能借给我弟兄,我就感恩不尽了。”
金寿山不借给他人觉着对不起杜老判,只好借给他了,除了张作霖的装备外,总共是二十个弟兄,二十支枪,二十匹马,让青龙、混龙带着队跟张作霖赶奔高坎。这一路之上一行人说说笑笑,但不敢走官道,而是绕道而行,也就是五六天的时间就到了高坎。白天他们藏到树林,等到晚上,张作霖领着他们偷偷摸摸就到了艳阳别墅,把二十个人调配开了,把别墅团团包围。青龙、混龙手里都是双家伙,问张作霖:“我说老疙瘩,你说这活儿怎么做吧,要死的还是留点儿活气的,是斩尽诛绝啊,还是留几个?”
“请你转告弟兄,我对付的就是张大虎,跟旁人没有关系,千万不要伤害旁人,另外我还要活的,我见到张大虎有话说。”
“好嘞,抓活的。”这边已经把张作霖的意思交代下去了。
一声号令,二十一号人就闯进艳阳别墅屋里,张大虎做梦也没想到张作霖居然跟胡子有勾搭,他正在被窝里跟香水精睡觉,听见外面有脚步的声音,等到他把枪也提到手里头,张作霖已经领着青龙、混龙也扑到了床前:“不许动!”张大虎在被窝里给掏了起来,把香水精吓得嗷一声钻被窝里边去了,没人理她。
张作霖把张大虎架到院里头,二话没说,就是一顿嘴巴子:“张大虎,你把狗眼睁开,三爷我回来了,你想到没?”
“哎呀,老疙瘩,哎,不,三爷,你真是好样的,你是不是要我的命,你要报复啊?”
“对!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挖坑,把他埋了。”张作霖手下人就地就要挖坑。
张大虎也不白给:“我说老疙瘩,你埋吧,反正我活到四十多岁我也够本了。不过,我知道你张作霖是个人物,你很讲义气,我临死之前我好好跟你说几句话行不行?”
“行,你说吧,说完了我再收拾你。”
“我说老疙瘩,你是人物啊,你经常说你是面上的人,当然了,我做得不对,我不应该那样对待你,但是我也是给逼的。我说张作霖啊,不管怎么说,我要你命没有,我没要你的命啊,我从坑里头把你捞出来,把你放了。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张大虎有坑你的心,害你的心,我这嘴一歪歪,到官府一报案,你有没有今天?你们一家子能不能安安稳稳还在家里住着?恐怕不能吧。办事情不能赶尽杀绝啊,我把你放了,没想到你勾人前来报复。张作霖,你真把我整死,难道你就问心无愧吗?你讲话了,我也有三亲六故,难道我的人就能善罢甘休吗?再者说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哪,人命可关天。你要把我给埋了,你可想想后果。”
青龙、混龙在旁边听着,但是他们不爱听,跳过来“啪啪”就是俩电炮:“他妈你白话什么呢,干我们这一行的管什么他妈后果不后果的,你这临死之前还想威胁人啊,打死你个杂种。”张大虎一番话结果被揍了一顿。两个人翻回头来还跟张作霖说:“我说老疙瘩,事到如今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啊,对这号人绝不能客气。”
张作霖咬着后槽牙思索了一阵儿:“慢,”张作霖一笑,“哈哈,我说朋友,我今天真要要了你的命,我不够两撇。你讲话了,你没要我的命,我对你也不能下毒手,你打了我,我打了你,你放了我,我还要放你。不过有一样,我的枪,我的马,我的银子,我的东西,得如数给我,然后我就放你,怎么样?”
“哎呀,谢恩哪,您真高抬贵手了,我太高兴了,我谢谢你。”
张大虎把东西给了张作霖,把欠条也给了他。张作霖说:“你记住啊,这笔账你可欠我的,多咱有钱你必须得还我。”
天亮以前,放了张大虎,张作霖领人撤了。等到了平安保险地了,张作霖不走了,对青龙、混龙说:“二位老兄,多谢你们帮忙,多谢金三爷鼎力支持,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我就不去了。望二位转告我的谢意,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光白话白话,就能补报得上吗?不,我这支枪是青麻坎杜老判我干爹给我的,这还有五十发子弹,请你们带到山上去,转交给金三爷,多多少少算我表示点儿谢意,留个纪念,这枪送给他了,还有我骑着的这匹马,我骑着没用,这匹马在我身边就废了,请你们也带到太平山转给金三爷,也留个纪念。”
“哎呀,你留着用!”
“不,我回家种地去,我留着没用。另外呢,我身边还有点儿钱,二十位弟兄舍生忘死给我帮了大忙,我能让你们白跑腿吗?有一份算一份,先过过数。”“啪啪啪”一数,连银票再银子,那也小四五千两。张作霖带了点儿路费,余者给大伙儿都分了。
“我说三爷,您真大方啊,挥金如土,这是钱哪。”
“对,正因为是钱,所以你们弟兄就带着吧,你们也不容易,买双鞋穿吧。”青龙、混龙千恩万谢,按张作霖所说领人走了。
张作霖一个人不敢走大道只敢抄小道,回去先看看二来子郭兆志。郭兆志一看张作霖回来:“我的天,老疙瘩我寻思你归位了呢,怎么样?”
张作霖把经过一说,郭兆志一听差点儿吓死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我的老疙瘩,往后可别干这事了,吓死人啊。这钱怎么办?”
“别动,这钱就放到你们家,你生活困难,一点儿一点儿往外拿,可千万别显山露水,要让人看出你发财来,别人一妒忌,那非出事不可。将来我用钱我再上这儿拿来,我回家了,咱们今后再见。”
张作霖在郭兆志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起程回家。他这一晃出去就那么些日子,家里连个人影都找不着,他娘都惦记死了,一看儿子回来了,心里一颗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姐姐、姐夫、剃头棚子的邢立亭、兰宝、老头儿邢福田,还有其他朋友们全来看望张作霖。外边这些事情张作霖只字未谈,心说我该收心了,在家里干脆还当我这兽医,暂时解甲归田,看看世间的变化。
张作霖回来没有十天的工夫,这天正吃早饭,就听后院孩子哭大人叫,并且哭叫越来越厉害,又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张作霖把后窗户推开,一条腿跪着一条腿翘着往后边看,他娘也看,一瞅一大帮人在往外绑一个人。这个人姓杨,叫杨六,杨六他媳妇儿在后头抱着孩子哭喊,绑人的主儿是本地的地主。张作霖把饭碗放下了,赶紧蹬上鞋出去看热闹。本村子的人出来不少,张作霖到了人群之中一打听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是抓兵,上边派下来的任务,现在任务相当严,三个男的得两个去当兵,两个男的得一个去当兵,家里只能留一个。
其实这个兵已经被派到了张作霖头上,但本地那些屯长头目不敢惹张作霖,心说这家伙神颠颠的,神通广大,这要派到他头上,他非要报复不可。原本没这杨六的事,结果把活给硬加到他身上了。杨六就一个人,家里还有四五个孩子,本来生活过得挺累,他又要去当兵,家里就得饿死人。
张作霖了解了情况后,过来把这些地保什么的给拦住了:“等等,我杨六哥家生活挺困难,他不能去。”
“哎呀,老疙瘩,他不去怎么办哪,管咱们这屯子要十八名,少一个也不行啊,你看你不让他去不可以啊。”
“我去行不?”
“真的?”
“啊,我去当兵啊,你们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呢,不有那么句话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把他放了,我去。”
“我说你这是真话?”
“真的,这还假得了吗?这么多人听着,我能糊弄你吗?我敢欺骗官府?”
张作霖回来后就跟他娘商议:“娘啊,我要当兵去。”他娘一开始想不通,后来被张作霖说服了,他娘一想也好,这老疙瘩在家里经常一出去多少日子不回来,有时候腰缠万贯,有时候分文皆无,这孩子干什么呢,你问实话又问不出来。另外那姓汤的土匪,前些日子还老来,怕张作霖学坏呀,当兵就当兵吧,远离家乡避避风声,所以老太太最终同意了。家里人也没人敢做张作霖的主,就这么着,张作霖报名当兵了。
他起初在马玉昆的队伍当了一名普通的哨兵,后来被派到骑巡营里头,日子不多,经过简短的训练就开赴安东,过江跟日本开仗。这年正值光绪二十年,中日正式宣战,就是甲午战争。
日本侵略者不但要吞并朝鲜,还要染指大清。那几年在朝鲜半岛上,中国政府和日本政府经常发生摩擦,当时中国的皇帝正是年轻的光绪帝。光绪皇帝是个想有所作为的君主,亲政之后就想要刷新政治,富国强兵,有点儿爱国心肠。后来日本在朝鲜半岛步步紧逼,不宣而战,光绪皇帝颁旨,对日宣战。
张作霖就是这时候报的名。他头一次入伍,觉得还挺有意思的,穿着军装,还发了一支汉阳造,张作霖爱不释手,晚上兴奋得有点儿睡不着。张作霖那阵儿,热血沸腾,满怀着报国壮志。在安东驻扎的时候,他这一哨的人看守弹药库,弹药库设在安东西北五龙背山底下,哨官领着一百二十人,也包括张作霖,在这儿守卫着。哪知当时的土匪到处都有,安东周围土匪也是多如牛毛。在五龙背就有个土匪,报号老来好,本姓钱,叫钱如炳,是个老土匪,有六十多岁了,手底下有百十来人,在安东一带横行霸道。后来,手下探听到五龙背山下有军队的弹药库,他一琢磨要是能给夺过来,准保声势大壮。
老来好胆大包天,竟然在一天晚上带着他的人公然来抢火药库。
等来到火药库边上了,他们一瞅四外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巡逻的哨兵,前边不远就是兵营,清军都在熟睡。老来好钱如炳把手枪往空中一举,下了命令:“冲!”一时间但见火光闪闪,乱弹齐发,就击毙了几名哨兵。这土匪“嗷”的一声直奔弹药库,把弹药库的门打开,套上车子就把军火往上装。清军听到枪声之后,以为日本人打过江来了,别说弹药库,连裤子都顾不着了,一起望风而逃。这帮土匪一看军队跑了,在后边不住地射击,又放躺下二十几个,这一百多人的清军就这么被几十个土匪给吓住了,并且死伤惨重。
张作霖当时刚下了岗,回来把鞋脱了想睡觉,正在这时候听见枪声,他赶紧把鞋蹬上,撩开帐帘往外一看,他一开始也以为是日本人打过来了,后来摘耳朵一听,不是,是土匪,因为那些人嘴里直放黑话。这些年来他对土匪的事情太清楚了,张作霖回去把汉阳造抱起来,大步流星就冲出去了,正好跟这帮清兵走相反的方向,大部分清兵是往回跑,张作霖是往前冲,并且找了一块有利地形,张作霖往上一趴,就开枪射击。面对这群乌合之众,张作霖几乎是弹无虚发,瞬间就撂倒了几个。张作霖回头还不住喊:“回来,弟兄们不要怕,顶住。”
有那胆大的一回头,一看行呀,那姓张的小子在那儿顶着呢,这心神就定住了,回去取枪,搬运子弹,这样越聚人越多。张作霖领着十几个人在这儿顶着,把搬弹药的那些土匪也撂倒不少。一箱子子弹也没拿走,后来张作霖还发起冲锋,成了临时总指挥:“弟兄们,冲,跟我冲,别让土匪跑了!”
很多时候打仗就是凭勇气,两军相遇勇者胜,在火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士气就是第一位的。有张作霖这个不怕死的带头儿打,其他人也上来干劲了,最终把土匪打散,不但保住了弹药库,还把匪首钱如炳给打伤了,他虽然跑掉了,但是扔下二十一具尸体,清军转败为胜。
到第二天清军上下对夜晚的战况就明白了,就有人往上推荐张作霖,说要不是他,这一哨的人必定让人给打垮,弹药库也必然报销。当时的清军急需要这样的人才,层层传递就报到统领马玉昆那里。马玉昆核实之后,又往上报给上峰宋庆,日子不多,批文就下来了。为了奖励张作霖,对其破格提拔,升为哨长,哨长就是骑兵连长,就现在来说是一个杠仨花。这一哨人马都归他节制,算起来手下管着一百二十号弟兄,张作霖大枪不使换短枪了。就在张作霖高兴的时候,也就是在提升哨长后的第四天,清军大队开始跨过鸭绿江,浩浩荡荡赶奔牙山。因为张作霖当了哨官了,也经常参加军事会议,从那些大官口中他知道,闹了半天清政府这一下派来三十多万军队啊,最高的统帅姓叶,叫叶志超,总统六路军马兵屯牙山,要跟日本兵决一雌雄。另外张作霖也得知,顶头上司马玉昆统领,那是一员猛将,张作霖庆幸自己能编到他的底下,这回报效国家可以大显身手了。
这位叶志超叶军门基本上是个饭桶,怕死的家伙,兵屯牙山之后,他好像整天没事干了,一不修工事,二不练兵,但是也有事干:每天吞云吐雾抽大烟。除此之外,他叫手下人找来不少女人,花天酒地,乐不思蜀的样子。
后来马玉昆带着本部人马兵屯釜山,张作霖也跟着去了。又过了几天,中日开始接了火了,就见日本人挑着大旗,后边排着整齐的队形,奔釜山进攻。他们打仗的办法是先开炮,用排炮扫完了,陆军发起冲锋。张作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战斗,在战壕里提着枪,他一瞅:“嚯,这家伙小日本,妈了巴子的,今天老子跟你决一死战。弟兄们,子弹上膛,注意,等我的口令。”他手下的士兵们心也稳当,一点儿都不乱套,一个个凝神屏气等着,等日军离着不远了,张作霖果断下令:“打,狠狠地给我打!”他这双手打枪,弹无虚发,日本兵应声倒地。他这一哨人一个个生龙活虎,越打越高兴,由于他这一百多人这一带动,马玉昆的部队士气大涨,打了个大胜仗。击退日本兵的进攻,马玉昆马上命人上牙山,向战区总司令报捷。
可是到第二天变了,日本人经过战地总结,很快重新集结兵力,直接就把最精锐部队开上来了,由大鸟圭介亲自指挥,此人在日本历史上是有名的,是军事家、政治家,也是当时的著名外交官,曾出任日本帝国驻大清国特命公使,甲午战争前转任日本驻朝鲜特命公使,是策动甲午中日战争的重要人物。他麾下的日军排炮队打得清军阵地山摇地动,把树都打飞了。在硝烟笼罩下,日军发起猛攻。由于日军蓄谋已久,清廷仓促应对,再加敌众我寡,两军战斗力也相差悬殊,清军伤亡甚重。马玉昆尽管拼死抵抗,仍然顶不住。马玉昆马上吩咐:“求援!”
清末名将聂士成率本部人马赶到,前来支援。但聂士成手下的军队有三分之一能打仗的,三分之二的人都是抓来的壮丁兵,枪栓怎么拉,几乎刚知道,除此之外,据说军队里有一半的枪打不响。聂士成亲自一检查,发现不少枪都是废物,栓根本拉不开,子弹是臭子。把聂士成急得真魂出窍啊,心说事到如今也只有以死相拼了。把命令传下去了,张作霖一听拼命,刺刀上上了:“弟兄们,报效国家的时机来了,跟着我冲。”
张作霖初次参加战斗,表现得十分勇敢,他这阵儿就好像蒙在鼓里一般,对当时的世界形势根本就不懂,对日本政府和清政府内部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说白了还是个傻小子,只是敢干。他琢磨着,大清国开来三十多万军队,对付几万小鼻子,那算得了什么?要照这样打下去,不出两个月,消灭小鼻子,这战争就能结束。
结果,他整个想错了,清政府的确是个纸老虎啊,三十多万人愣是打不过日本兵六万人,节节败退,叫人打得丢盔卸甲,屁滚尿流。政府太腐败了。首先,当官的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平时作威作福,骑到老百姓头上,想干什么干什么,威风凛凛,横行霸道,到打仗的时候却特别惜命,一看形势不利,甚至根本都没看清形势,撒腿就跑。当官的跑了,当兵的一定就得乱。尽管有些人满怀壮志打算报国,可又能怎么样,一个大头兵能左右得了形势吗?所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清军在朝鲜是全线溃退。究其根源,倒霉倒在这总指挥叶志超身上了,他是历史上著名的怕死逃跑将军,他先撒丫子退到平壤,几路大军全都抵挡不住,全跑下来了。张作霖跟着也败下来了,他随着他的主将驻扎在平壤西门外。
可是没到一个月的时间,清军又打了败仗,日本兵是铺天盖地包围了平壤。叶志超的第一反应还是跑。回家的路他摸得很熟,过了鸭绿江,径直回安东,日军就屯兵在江边,经过十天的整顿之后,集结部队跨过大江杀进中国领土。叶志超又是抵挡不住,又是全线溃退,把广大的辽东、辽南地区都让给东洋人。日本兵长驱直入,兵分三路,一路攻打九连城,一路攻打旅顺、大连,一路赶奔牛庄、鞍山、辽阳一带。所到之处烧光、杀光、抢光,犯下滔天罪行。辽东的父老乡亲,数不尽的老百姓就跌到水火之中。
张作霖等败回国家之后,他听到风了,说皇帝有诏旨,恐怕这个战争要彻底打败,要向日本人投降,张作霖心就慌了。没几天又听说了,中日两国又爆发了甲午海战,邓世昌、林永升全军覆没,北洋海军全报销了。水师提督丁汝昌后来又兵败旅顺口,先是陆军失败,接着海军又覆灭,这个仗已经没法打下去了。清政府主动请降,向日本政府要求谈判。
日本经过英、美各国的所谓调停,这才点头,在日本马关举行会谈,清政府出席的全权代表是李鸿章,签订了极不平等的条约,赔偿日本军费白银两亿两,割让台湾、澎湖、辽东半岛。另外,把重庆、沙市、苏州、杭州作为开放口岸,允许日本人经商。并允许日本人在东北地区建立中东铁路,沿铁路两旁五十里之内都划为禁区,日本人可以驻兵,可以设立警察局,可以随便开矿,日本人可以随便在辽东地带经商,清政府不准过问。另外,日本人享受治外法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