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去了土阴县,我又住到花前旅店,透过窗子,我正在可以看到顾美的房间,我想她现在一定是在列车上!
突然,灯亮了!一光着上身的男人走到了窗口,后面还有个穿着睡衣的女人。
不一会儿,灯又突然灭,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我又重新数了窗子,那确实是顾美家啊!
那个房间,屋子里的灯又亮了,这次,窗前站了个老太太。
更奇怪的是,那个老太太好像看见我了,她直直盯着我,好像都快把眼珠子挤出来了。
我有种想上去敲门的冲动。
于是,我穿衣上楼,敲防盗门。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出来了,问:“你找谁?”
“我找顾美!”
说话间,他男人和那个老太太也出现在他身后了,她的眼睛依然瞪得圆圆的。
老太太伸出手,四下摸来摸去,“谁来了?”
我晕,她是个盲人,怪不得盯着我不放呢。
“你找错了,这里没有叫顾美的!”
“怎么会,我记得她一直住在这儿的。”
“我们已经在这个房子住十年了,怎么会有你找的顾美?”
中年女人关上了门,我坐在楼梯上,我有点想不通,明明是这里,怎么能错呢?
我又敲了旁边的一号门,结果,人家也说没有顾美这个人!
我沮丧地回到了旅店,我站在窗前,再次观察顾美家的窗子,原来不挂窗帘的地方已经挂上了窗帘,挂得严严实实,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我在花前旅店一夜未眠,第二天,我一早便去了黑雾村。
我站在黑雾村村口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熟悉而陌生。
横贯东西的村路上,村民们正在修路。
我到了村委会,里面一片热闹景象。
老王衣着光鲜地坐在桌子中间抽烟,两边坐满了村民,他被簇拥着,和我以前见过后那个神经病判若两人。
“你找谁?”一个正的抽烟的村民问我。
“我找王主任!”
老王眯着眼,向我这边望了过来,“找我?您是?”
“我是肖达克监狱的警察,我们半年前见过面的。”我对老王说。
他看了看身边的村民,非常疑惑,尔后又哄堂大笑起来。
我说:“你们笑什么?”
“监狱的?狱警?找我们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劳改犯。”一个村民咧着嘴笑了起来。
“我找王主任,我有事要和他说。”
老王轻蔑地望着我,“找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半年前,我监狱服刑人员马干心脏病突发死亡,一时联系不上家属,我到村里来找他的家属,当时,你是打更的,还有林主任,亲自带我们去的他家。”
“你搞错了吧!我根本就没见过你,我也没当过什么打更的,他竟然说我是打更的?”屋子里的人又大笑起来。
“你们赶快去打镇政府,把土地测量的情况向镇长汇报,工业园的事最重要。”老王对身边一个年轻人说。
“徐主任,修路的事要抓紧,马上就要入冬了,误了工期,老百姓会骂我们的。”老王又对另一个中年男子说。
这两个人各自出去了,老王挪着官步向我走了过来,“小伙子,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印象里,从来就没有你这么个人。还有,你说什么马干?谁是马干?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没听说过。”屋里的其他人附和道。
“怎么可能,我上次来就住在村里,而且,我来了两次,都是您接待的我。”
“小伙子,怎么年纪轻轻的,记忆力却下降了呢,是不是失恋了,可别搞得精神崩溃啊!”老王揶揄道,之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大门,双手叉腰,站在路边指手划脚起来,因为这个村子现在是他的天下。
我追了出去,“老王,你不能这样,我们明明见过面的,而且我还在马干家住了一夜,你怎么能忘记呢?”
他突然转过身,怒气冲冲地说:“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好,你说你来过,你说你在这里住过,那你给我找出你住的房子?”
我按照记忆的方向,找到了马干家原来的位置,可是,那里却是一座两层小楼。
“就是这里,我当天晚上在这儿住的,可是,当时是平房,现在怎么变成楼房了呢?”
我感觉这个村子非常诡异,每个人都非常怪。
我又找了黑月亮超市,可是名字却变了,变了“阳光仓买”。
我被这个村子愚弄了!
站在仓买里,我的头非常的疼,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我蹲在了地上,这时,一高一矮两个村民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们两个用身子顶住了我,把我顶到了墙上。
“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精神病,以后不要再来黑雾村。”说完,高个男村民一拳打到了我肚子上,另一个矮个村民,一拳打到了我头上,我被打倒在地……我想站起还手,可是,我没有力气,我是警察。
他们打我可以,我打他们,事情就大了。
我不能给单位抹黑,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败坏警察的形象。
我从仓买爬出来的时候,路边站了几个村民,对我指指点点。
我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我已经满脸是血,衣服被撕破了,也许本来我就不该来这里,我是没事找事,我到底要寻找什么真相呢?马干全家都死了,虽然警方认定他们母女死了,因为DNA说明一切。
我却不相信他们死了。
可我却没有证据,我甚至连他们的照片都没有。
“你们看看,这就是个精神病!来村里,找什么叫马干的!咱们村里有这么个人吗?”
高个子的男人说。
“没有!这人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村民们七嘴八舌。
太阳下,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决定离开这里。
这时,一个歪着头的中年女人向我走了过来,她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我,她穿着一件粉色睡衣,佩散着头发,鼻子流着鼻涕,满身污点和臭味,光着脚。
她很眼熟,我记得好像以前见过她。
她是谁?我突然想起来了,她是林风的老婆,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蹲下来,摸着我的头,说:“小猫,快跑吧。再不跑,就有人会剥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
她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疯跑着骚扰这些围观的村民,“你们也回家吧,再不回家,就要被人抓起来,烤着吃!哈哈哈!!!”
村民们十分厌烦她,像驱赶苍蝇一样驱赶她。
我出了村子,我眼前一片茫然,眼前一黑,我就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