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不久的巴安化妆品工会代表大会,通过了工会今后的行动方针,其中有一项是要求公司方面把临时推销员转正。供销部的推销员大部分是临时工,他们的自身权利得不到保障。如果遇上有病,不仅得不到工资,还要立即被解雇,即使没有病,也会由于推销成绩不佳,遭到上述结果。
工会打算要求公司给他们转正,并希望他们加入工会组织,这一方案是中井在执行委员会上提出的。有关这一情报,在行动方针的草案提交大会之前,就由大河静子向公司方面泄漏了。
公司对推销员早就有一套管理手段,用解雇来威胁推销员,不断给推销员施加压力,以提高营业额。如果给他们转正,并置于工会的监督之下,公司方面对这些人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于是,劳务董事和营业董事研究对策,为了削弱工会的实力,安岛董事便采取了造谣中伤的办法。
如果木场内阁的得力干将中井一垮台,其他人就容易对付了。
于是,安岛董事找到人事部长和久田策划这一阴谋,并由和久田作出周密安排。
“昨天,秘书科长板原告诉我,油印传单的蜡纸是工会的,所以他认为传单是工会内部印发的,板原也许意外地猜中了。”
“就是说,传单是姐姐印的吗?”大河顺一问道,他表现出一种热情,希望能告诉他全部真相。
“是的,我想这样认为是最恰如其分的。”
“这么说,前天当我约你喝酒时,你为什么拒绝……”
“那不是拒绝。”中井苦笑着回答。其实,他那天确实打算和木场去喝酒,不料川添高子叫他出去,无奈才谢绝了木场的邀请,有关“结婚”的谣言就是从川添高子嘴里听到的。
“当时,我确实想让你跟我去喝酒的,不过,你走后,我有点感觉……”木场接着说。
“什么感觉?这与我们谈的有关吗?”
“我认为是有关的。那天,当你离开工会的时候,我也随后回去了。在我离开办公室之前,屋里只剩她一个人,我让她快点回去,不必太认真,她说还有事没处理完,我告诉她走时关好窗户,就先回去了。”
“是呀,等你离去后,她就有时间刻钢版了。”
“这种推理是不会错的。”中井想象;如果她把书记局办公室的房门反锁上,任何人也不会进去的,即便有人要进去,看到门锁着,也会认为没人,而不再硬往里闯了,这样,刻印传单的秘密工作在办公室进行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工会书记局办公室还有蜡纸、铁笔和钢板等等油印用品。
“要是问问守卫室,就能知道她几点回家了,并且,钥匙几点钟交给守卫室的,也应该有记录。好了,这些都在明天调查吧!”木场从口袋里取出笔记本说。
中井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两三天来,他的心情从没象现在这样轻松过,他为真相逐渐明朗感到高兴。
“真抱歉!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中井感谢木场其实,本场曾一度怀疑过他,而现在则完全恢复了对他的信任。
这一点对于中井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这是哪儿的话?”木场听了中井的话简直有点火了,“我并不想让你感谢我,不管怎样,好在怪事都一一解开了。”
大河顺一客气地说:“请允许我插一句,可以确认姐姐是被和久田杀害的吗?”
“这……”中井搪塞其辞,也许因为大河顺一问得认真的缘故。
本来,中井听完公寓房东的介绍后,就这样假设过。就是说,杀害大河静子的是和她关系密切的那个A部长,而现在,A部长就是和久田已成事实,因此可以说和久田就是凶手。
然而,对于中井来说,这话从自已口里说出来,还有些顾虑。世上有句名言:没有绝对把握的话不能出口。也许断定和久田是凶手这句话就属于这种类型。
中井呷了一口咖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