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中井周围毫无变化。大河顺一也没有得到什么重要情报。
这段时间里,中井考虑出妥善处理户口的办法,就是去地方法院民事部上诉那个伪造的结婚申请是无效的,如果没有人设置障碍,不到一个月就能圆满解决。
他在考虑这个方案的时候,又感到一阵空虚,这种空虚是本能的,它和自己要从事的调查工作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因为在他内心某个角落里似乎产生了与仁部伦子结合的欲望。
不过,他可以断言,即使他希望与仁部伦子结合,也决非因为她是巴安化妆品公司会长的孙女。假如她不是仁部会长的孙女,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么上次那份结婚申报表也许就不用变更了。这件事,他反来复去想过许多次。
就在第三天夜里,他的屋子里又有人来访,来访者就是仁部伦子。
刚一进屋,她就说屋子里有一股男人的臭味,说着就把窗户打开了,就跟到自己家一样随便。
“好久不见了,您好吗?”
中井寒喧了一句,讲出这句话。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啊?才过了三天,就说好久不见了?”
“那倒是,不过,我却觉得过了很长时间。”
“这是什么意思?为了让我爱听吗?”
“不是,不过,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啊,上次提到的协商寓婚那件事,怎么样了?下决心了吗?”仁部伦子仍同上次一样,一坐下,她那健美的大腿便从短裙里袒露出来,中井赶忙移开了视线。
“啊,还是那件事吗?我想,上诉法院是最理想的,不过据说需要一个月时间。”
“是吗?不过,即使上诉法院,麻烦事也不少,被警察叫去问这问那,什么‘这是谁搞的恶作剧呀?’、‘有没有线索呀?’我讨厌被警察询问。”听她的语气,就跟唾弃什么一样,如果在屋外,这话也许随痰吐出去。
“为什么讨厌警察调查情况呢?不管是谁干的,我也决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的户口上演恶作剧。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倒是希望警察调查清楚。”
通过几天来的调查和推理,中井对作案人有所估计,但是却没有抓到真凭实据,只是局限在推理范围,要想进一步查明真相,需要借助专家——警察的一臂之力。到那时候,警察为调查“不如实记载公正证书”的罪犯,很可能把他叫去当重要证明人,当证明人也没办法,毫无理由拒绝警察传讯。
“我讨厌警察。”仁部伦子激动地说。
“这是为什么?难道你有些事对警察不太方便吗?”中井心里产生一种预感,这种预感使他的心紧张地跳动起来,然而,他并不打算把这种预感说出来。
仁部伦子抬起头,当她和中井的视线碰在一起时,她又避开了,这样,她只能以眨眼控制某种心情。
“中井先生。”
片刻,她站起身来一直走到窗前,向窗外望去,她的动作就跟演戏那样神秘。
“什么事?”
“讨厌我吗?”
她头也不回地问道。
“不讨厌。”
中井想点一支香,一连划了两根火柴却老是点不着。
“那就是喜欢了?”
“……”
中井没有吱声,因为他不知道怎样倒答才好。说真的,中井确实不讨厌她。如果有人问中井是喜欢还是讨厌,而且二者必居其一的话,那么中井准回答:喜欢。
但是,他此时却不能这样说,因为她身上未知的东西太多了。
“啊?是喜欢吧?”
仁部伦子重复着这个问题,她的问法虽然有些强加于人,却让人感到一种激情。
“啊,喜欢,不过……”
“啊,我明白了。”
说完她就使劲关上了窗户,接着,便转过身来一下子扑到中井的怀里。
中井慌了,他赶忙掐灭了香烟。
“这是怎么回事?你首先……”
“啊,中井先生,你说喜欢了,既然喜欢我,这样不很好吗?”霎时,仁部伦子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盘腿坐着的中井身上。他本想躲开她,不过这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裹在她那层薄薄的上衣里面的富有弹性的身体。她的眼睛紧盯着中井,目光炽热地燃烧着,充满了纯洁的爱的欲望。他陶醉了,他的意识开始混乱,一股气味扑面而来,那是她头发和香水的混合香味。
中井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他主动亲吻她。仁部伦子把中井的手拉到自己胸前,她的嘴唇是积极的,却又意外的安详。中井儿乎失去了理智,他只意识到屋里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