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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到这儿来过?”一句大声的怒吼传来。
我和瑞恩一愣,听出来了这是福尔摩斯先生的声音。我们一扭头发现他已经不在车厢那里靠着了。声音来自屋子的后面,我和瑞恩还有几个干警赶忙一起奔了过去,边跑脑子里边想:是什么事儿让福尔摩斯先生这么生气?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见过他说话这么大声音的。
隔着他还有七八米的距离,他就拿起雨伞用伞尖指着我们说:“都站在那儿,别再往前了。”然后马上又对着刚才他吩咐过让看好场地别让人乱逛的那个干警说:“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这乱七八糟的脚印是怎么回事?”
那干警脸一红,低头侧眼偷偷地瞄了瞄站在一边的费锋费所长。
这胖子所长先是一愣,很快脸上便堆上了笑容。他伸出肥硕的手边朝福尔摩斯先生靠过去边说:“我刚来的时候你们上楼去了,我就带人在这屋子四周转了转,看能找出些什么线索,你看这……”
福尔摩斯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躲开了费所长伸过去的手,扭头看了一眼墙壁上一直开着的窗户,转身就走了。
我们跟了上去,福尔摩斯先生边走边吩咐我说:“去路上拦一辆过路的车,我们先去趟派出所。”
我一愣,这派出所的车和所长不都在这儿么,还拦什么过路车?
遭福尔摩斯先生刚才那么一番奚落,费所长脸上也不好看,这会儿还算识相,连忙赶上前去,连拉带拽地把我们引上了他的私家雪佛兰。
到了派出所之后,福尔摩斯先生要求调阅一下张顺英夫妇暴毙、郭淑芳死亡和张瑞恒失踪立案的宗卷。
看过之后,和张利英说的相差无几,档案袋里还有些张顺英夫妻死亡时候的现场照片。
照片上的两个人和朴茨茅斯那栋房子里的婚纱照上的两人十分相似,能确定是张顺英夫妻无疑了。他们两人脸上都露出了骇异的神色,眼睛睁得老大,瞳孔都差点爆裂出来,显然是看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没有明显的伤痕;张顺英脖子上有浅浅的勒痕,但是不致死;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打翻了,一片狼籍;室内地上有一行淡黄色的脚印。
很快的,法医的鉴定资料也被相关人员送来了。
张顺英夫妇的死状,是面部扭曲、瞳孔放大、鼻孔有出血等。医学分析的是肾上腺释放出大量的二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过快的血液循环冲击心脏,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导致心跳骤停致使他们死亡。郭老太的死因与此相同。
而关于屋子里的脚印,从泥土分析的结果来看,这些泥土是本地到处都是的田泥,没有特异之处;泥土中所挟带的皮屑已经有腐败变质的迹象。
而至于门口槐树上悬吊着的小孩的尸体,状况和当时那个戴眼镜的白大褂口述的几乎一样。
看完这些,我就有点纳闷,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被吓死?世界上真的会出现像电影镜头里面的那些恐怖的东西吗?
瑞恩的眉头也拧成了结,这事儿可是越来越复杂了,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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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我们在派出所食堂搭伙吃了顿午饭。吃完饭,福尔摩斯先生给了费所长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要求调借派出所的一辆警车用用,我们下午还要回一趟张村了解一些情况。
费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甚至还要求亲自驾驶送我们过去。这一点福尔摩斯先生没满足他的要求,只让带了两个干警同行。瑞恩则坐上了驾驶座担当司机。
再回张村我们没有再去那个出了事的宅子,福尔摩斯先生找了个村民让他带我们去了安葬张老头的坟地。
看来这里的土葬习俗是聚葬,村子后面那座山的另一面的一大片废弃地里,大大小小、新新旧旧地堆着几十个坟包。横竖都是一艮艮的,错落有致,井然有序。有的立了碑,有的没有;那些立碑的里面有的尚完好无缺,也有的已经残破不全。坟包之间的沟壑里杂七杂八的纵横着一些野草和藤类植物。
虽然是大白天的,但是这场景配上旁边山上的一些鸦鸣,再伴着一阵拂面而过的阴风,不禁令人浑身一阵战栗,毛骨悚然起来。
瑞恩、我、两个干警心里这会儿都有点吃紧,可福尔摩斯先生和那带路的乡野汉子,却像没事似的,轻松地在各个坟包之间穿行着。
大概这里的人归天之后,在入土的时候,是按照死亡时间的先后顺序从前往后排的。所以直到走到最后的一排,那领路的汉子才停下了脚步。
他指着最外面的两个坟包说:“这个是郭老太的。”然后手指轻移到隔壁的那个,说:“这个就是老张头的。他们虽然活着的晚年没能在一起,升天后能邻着下葬,还算是有福分了。”
这两座坟包都是新筑起不久,所以也没有生什么杂草,老张头比郭老太先下葬,坟包也矮了些。经过昨天晚上雨水地冲刷,上面也显示出点点雨坑和道道流水沟的纹络。
福尔摩斯先生点了点头,向汉子道了谢,我也识相地给老乡点上了一根烟。福尔摩斯先生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郭老太的坟,便把注意力全部都移向了旁边张老头的坟包了。很快,他便蹲了下来,还用手扒拉了一撮泥土,另外一只手摸出放大镜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那老乡夹着烟,单手叉腰站在一边,无心地说道:“这张老头吧,虽然近几年一个人过日子清苦了点,可是在国外的儿子还是经常寄钱回来的,生活上还真没亏待过他。老张头也懂得享福,没种地,就爱钓钓鱼,平时也就打理打理菜地。也不抽烟,隔三差五地喝点小酒,罐头什么的也没断过,没少光顾我家的小卖部,怎么说去就去了呢?我还真不相信他是得急病死的。”
一直专注于老张头坟茔的福尔摩斯先生,听到这里耳朵动了一下,很快他就站了起来,又移步到坟田的外侧看了很久。从最后一排的老李头出来,沿着那条线一直到最前面一排,还在我们进来的山路左右两侧都仔细地查看了一番,不住地用手里的雨伞拨弄那些杂草丛。
过了很久福尔摩斯先生才走返回来。他先是对那带路的村民说:“老乡,能不能麻烦你一下,回去把老张头的二儿子张利英叫过来这里一下?麻烦你了。”
我也赶忙把兜里的烟掏出来递了上去。这老乡很爽快地点了点头,却没接我的烟,只是抽出来了一根,呵呵笑着说:“小事情,我自家开小卖部的不缺烟。平时老张头待村民们不错,张顺英也是咱村唯一的一个混到了外国的,给全村人都长了脸,上回回来也都给大家送了东西。公安同志啊,你们要是能帮着把这个案子破了,全村父老乡亲都会感激你们的。”
福尔摩斯先生露出一丝笑容,无声地点了点头。老乡咧嘴一笑,就去了。
继而,福尔摩斯先生转向身边的一个干警,说:“给你们费所长挂个电话,叫他增派一点儿人手过来,来的时候带上铁锹和镐头。”
干警点点头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我打断福尔摩斯先生的思考,说:“我说我的老哥呀,你不是打算掘坟开棺验尸吧?”
福尔摩斯先生点点头,说:“是的,我是要开棺,不过不是验尸,而是验证。盖棺未定论。”
“验证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至于验证什么,在今天晚上的二次验证行动之后,我会告诉你们的。——在探案工作的过程中,最重要的莫过于能从繁琐的事实中分清主次。否则,你的精神不但不能集中,反而会被搅得分散。”福尔摩斯先生又开始卖关子了。
我还想表示不满,他接着说道:“还有,希望你记住,以后在我思考的时候,请不要随便打断我。”
“又在装神弄鬼。”我嘟哝着走向了瑞恩身边,企图寻求声援,不料此刻这鬼佬也是无奈地一摊手,撇了撇嘴。
福尔摩斯先生没再搭理我们,而是捡起了坟包之间沟壑里的一根草藤,蹲在那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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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张利英就赶了过来,扎着的裤管还没放下去呢,显然是从地里直接给叫过来的。那个去报信的汉子,也跟着回来了。确实,这种新鲜事不是天天都能瞧见的。
福尔摩斯先生把张利英叫到了一边,我也跟了过去,福尔摩斯先生这回倒没驱赶我的意思,准我旁听。只见福尔摩斯先生破例地掏出两根棕烟卷,递了一根给了张利英,自己点上一根。老张也没见过这新鲜玩意儿,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也没敢抽,用袖子擦了擦,小心翼翼地装进了领袋里。
福尔摩斯先生深吸了一口烟,对张利英说:“你觉得你老爹是病死的吗?”
张利英一听这话就怔住了,过了半晌才说:“怎么?公安同志,你们有什么新发现了吗?”
福尔摩斯先生点了点头说:“对,还有关于你哥哥、嫂嫂的死,我们都有了一定的线索,现在只差确认了。”
老张一下子就激动地抓住了福尔摩斯先生的手,说:“公安同志啊,你一定要主持公道,为我家老头子和老母,还有哥哥、嫂子报仇啊,他们去得冤枉啊。”说完,还顺手用袖子抹了一把因激动而泛出的泪水。
福尔摩斯先生也握住他的手,说:“放心吧老哥,一定会的。现在我要做的一件事,确认一下我的推测,所以,我还需要老哥你帮我们一个忙。”
张利英再次擦了擦眼角,一脸坚定地说:“公安同志,你只管讲,能帮上忙的我老张绝对不含糊。”
福尔摩斯先生说:“那好,明人不说暗话,响鼓不用重锤,我就直说了。我们今天要动土开你父亲张老爷子的坟墓,起他的棺木。”
张利英愣了一下,半晌才支吾着说:“这个……父亲他……他老人家他已经入土为安了,再打扰他……怕是不大好……好吧……”
我插嘴打断他说:“你觉得他老人家入土真的就‘安’了么?难道他不想让自己的冤情大白于天下么?不想知道自己走后不久儿子、儿媳是怎么去世的么?不想为他们讨个公道么?”
福尔摩斯先生这回倒没埋怨我多话,反而还赞许地朝我点了点头。
听了之后,张利英一阵语塞,沉思了半晌,终于一咬牙点了点头,说:“好,我同意,我同意你动土开棺。希望公安同志一定要帮我们家弄明白了这遭血仇,将凶手绳之于法。”
正说着,就听见警笛呜咽,费所长的增援部队到了。
福尔摩斯先生又皱了皱眉,真受不了这胖子,他能不声张么?这警笛一响,待会儿肯定少不了来看热闹的群众。
福尔摩斯先生也没顾得上和他们客套,过去提了把铁锹就绕着坟地划了个大圈,然后吩咐费所长说:“麻烦费所长你吩咐下去,除了我挑选的人,不准任何人迈进这个圈子。”
费所长上前一步,连忙堆着笑说:“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敢越线半步。”
福尔摩斯先生不耐烦地把费所长推着退回去半步,说:“包括你在内,也是!”说罢指了指地上的线。
胖子所长的笑容立马就凝固了,甚至有点发绿。福尔摩斯先生也顾不得去看胖子脸上的表情了,叫了开始随行的两个干警过来,然后示意我和瑞恩操上家伙开工。
坟包上的土不是很坚硬,加之昨晚下过雨,所以很容易下铲子。越往下挖我就越觉得不对劲儿,按理说棺材入土之后,上面的覆土都是会被夯实的,可我们一路挖下去,竟和上面的土层一样松散。
越是觉得诧异,我们手上的速度也愈快了,没用多长时间已经挖到了地平面以下。随着坟墓慢慢露出庐山真面目,福尔摩斯先生在地上划着的圈子外的围观人群,一个个把脖子伸得老长,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把眼睛睁得大大地盯着我们手下的那方土,一言不发。
“咚”的一声钝响,瑞恩的铲子触到实物了,刚才他的那一下应该是砸到棺材盖子上了。我们便马上放慢了速度,由竖挖改为平铲,慢慢地把上面的土迹清理开干净。
很快的,黑色漆面的棺材盖已经呈现在了我们眼前。我和瑞恩则准备着手从两边开挖,方便把整个棺材抬起来。福尔摩斯先生却抬手止住了我们,只是让我们轻轻掏一下顶盖四周的土层,我们只需要开棺盖即可。
我们也不知道他玩的什么花样,只是会意地点点头,然后依他说的办。
到一切都搞定之后,福尔摩斯先生率先在坟坑边上蹲了下去,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那具棺木。我和瑞恩也依样行事,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要看什么,但是至少会给外面围观的那些人造成一个比较专业的印象。
而这时费所长也终于忍不住了,还是带了几个干警越线凑拢了过来,留其他的公安继续堵好警戒线。
这会儿福尔摩斯先生倒也没有为难他,反而还转脸对费所长说:“麻烦你的人搭把手,把这棺材盖子起了。”
那些人也没犹豫,二话不说,甚至连手套也不带,直接伸手下去,很容易地就把盖子给掀了起来,搁置在一边。
在他们抬的时候,我则是一脸惊骇:这棺材居然没有钉棺材钉!
盖子掀开之后,棺身就显现在了我们眼前:内壁给漆白了,中间安然地躺着一具已经中度腐烂的尸体。身上的衣物布料倒还保存完好,脸上的组织则溃烂得厉害:眼部和脸颊下陷,肌肤组织脱落,嘴唇腐烂掉了一部分,露出了白森森的牙床。再往下,脖子上喉咙处,是一滩腐烂的黑肉。而和身上完好的衣物不对称的是,脚上的老布鞋却磨损得不像样子了,都露出了已经腐烂的脚底板。
自从早上看过树上吊着的那具极度恐怖的尸体之后,我和瑞恩甚至都产生了对尸体的免疫抗体,情绪还算稳定,这会儿竟没有觉得太恶心。
这时候站在我旁边的那个人一个趔趄险些滑倒,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才发现是张老头的儿子张利英。
他满脸骇然,在我的搀扶之下,伸出右手指着棺木里的父亲,战战兢兢地说:“怎……怎么可能,下……下葬的时候,他……他的手是放到两边的,现……现在,怎么……怎么平搭在肚子上了……”
听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是一阵惊叹,吸了一口寒气,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一直蹲着的福尔摩斯先生这时候拍了拍巴掌站了起来,示意刚才开棺的几个干警说:“好了,可以把盖子盖回去了。”
“不……不用把他带回去尸检?”费所长也是一脸惊骇之色,这会儿他疑惑地问道。
“不用,我已经找到我要了解的东西了。”福尔摩斯先生淡淡地答道。
那几个负责把棺盖弄回去的干警,这会儿往回盖的时候,全没有了开棺时候的果断,完全是战栗着完成的。盖上后,马上松手,忙不迭地往回填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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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师回去时候,我们还是坐上了费所长的车。胖子所长的手还有点发抖,我们怕他方向盘打不稳出车祸,就把他拉到后座跟我们坐在了一块儿,让瑞恩去了驾驶座掌舵。
在车上费所长夹着烟的手还是在不停地抖着,他战栗地问福尔摩斯先生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案子这下就复杂了,这……还是人类犯下的案子么?”
福尔摩斯先生呵呵一笑,说:“肯定是人做的了,不要相信鬼神还能够处理现场。”说到这福尔摩斯先生顿了顿,然后问道:“现在你说说你们原来调查时候得出的结果。”
费所长深吸了一口烟,略有些后怕地说:“李老头死的时候没有报警,被定性为自然死亡了。而至于张顺英夫妇的死,则疑点众多,我们却无从下手。”
“嗯哼?说下去。”福尔摩斯先生说。
费所长略有些迟疑地说道:“屋子里面唯一能找到的线索,就是遗留在现场的脚印。可就是这个,也有很多让我们奇怪的地方,因为脚印很不规则,一张平常无奇的脚印形状上有豁口,还凹凸不平,有的部分是鞋底,有的部分则是肉掌。从脚印上附带的泥土分析的结果来看,这些泥土是本地到处都有的田泥,没有特异之处,而泥土中所挟带的皮屑已经腐败变质。
“两个死者身体上没有明显伤痕,室门完好,门窗没有破碎,而且法医鉴定结果显示他们夫妇都是死于心率过速。从血检结果看,包括张顺英夫妇和其母郭淑芳在内,三人也没有注射过可以导致心率过速的兴奋类药物,也没有发现三人有心脏类的疾病。”
他说到这里,福尔摩斯先生插嘴问道:“那关于这件案子现场,你们派出所是怎么设想的?”
费所长想了想,才答道:“当时的情景应该是这样的:夫妻二人正在桌子边吃晚饭,而农村一般家里有人的时候,只要不睡觉就不会关门的。这个时候,从大门外不知道进来了什么东西,可能是一个长相奇特可怖的‘凶手’。夫妻二人被吓到了,导致心跳过速而死。经过对死者脚印的比对,印在地砖上的脚印并非死者的,应该是罪犯留下来的!”
福尔摩斯先生点了点头,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张顺英夫妻二人的确是被吓死的,但当时只是妻子在桌子边吃饭,而丈夫张顺英此时则是在旁边的房间里,给远在英国朴茨茅斯家中的儿子打电话。还有,‘凶手’不是从大门进来的,而正是从张顺英正在打电话的那个房间的窗户进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费锋追问道。
“从我们在英国发现的线索看,可以知道他当时打过电话。还有,当时还在屋子外面的时候,我就抱怨过谁在屋子外围走动过了,那里,就有更多脚印的线索,可惜费官人偏偏就去那里晃悠过了。”福尔摩斯先生的语气无不带着揶揄的意味。
费所长脸上一阵尴尬。福尔摩斯先生接着说道:“不过,还好你不会爬墙。那开着的窗台上也有泥点,墙壁上也有泥痕。而且那泥土的成分,和照片上屋子内脚印的,完全一样。”
说到这,我们全部竖起了耳朵,看着福尔摩斯先生,等他继续说下去。
福尔摩斯先生说:“当时,张顺英在房间里给远在国外的儿子打电话,妻子正在外面吃饭。这个时候,恐怖的‘凶手’从窗户里爬了进来。张顺英在惊恐之下,电话都没来得及挂,就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外面的大厅。房间里的话筒到现在还悬挂在那里,没有合到机座上。
“‘凶手’跟着张顺英从房间来到了堂屋,他的外国老婆,见到那恐怖的‘凶手’,当场直接给吓死了。而张顺英,当时还没吓破胆,挣扎了几下,‘凶手’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这个时候他才彻底心率超速,导致心肌梗塞而死。然后,‘凶手’才从大门走出去的。郭淑芳老太的死因,与此类似。”
听到这,我们几个人额头上已然布满了丝丝冷汗。
“那……那‘凶手’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是什么古怪东西?”我结巴着插嘴说道。
福尔摩斯先生冷静地抛出一句:“凶手就是张顺英的父亲,张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