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长这么一问。王探长吃了一惊,他在心里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他甚至怀疑过自己的妻子惠子,但首先把她给排除了。
孩子他妈是钉子?这不可能!她已经成了一个彻底的妻子和母亲,堕落到连枪都不会擦的地步了!
那谁又会是自己的影子?王探长把军统西安站所有的人全部过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纰漏,理论上,即使有这种可能,影子也不会脱离西安站内部。
此时,妻子惠子和姐姐盈月坐在走廊尽头的椅子上,在凄凄切切地互相倾诉,不知在说些什么,王探长点燃一根烟,陷入了异常纠结的沉思之中。
徐道长思前想后,觉得有必要把吴局长的事,马上告诉王探长,姬顺臣现在重伤在床,身体虚弱,虽说醒了,但不能承受大的刺激,这件事要是等他恢复过来,再说明白,恐怕会贻误时机,从而酿下大错。
“王探长,我有个疑惑一直想问你,你们吴局长在外面是否有外室?你做了他这么多年的手下,应该清楚吧!”
“不可能!吴局长在这方面一直很低调,他从不金屋藏娇,寻花问柳,对家室和孩子相当地好,西安警署人人皆知,既就是天上人间是他的,他也从来没有和里面任何一位当红的名牌有过来往,他不好色,但贪财财好生意,这些姬掌柜是最了解的。”
“是吗,你们可能都错了,他身边还有一位不同寻常的女人,前两天我亲眼所见!”徐道长很肯定地说。
“是谁?不会是偶然吧,据我所知,吴局长对女人从来不感兴趣,在他贫寒的童年时代,他的母亲总是虐待他,并且无情地抛弃了他和他的父亲,跟一个布商私奔了,所以,吴局长对女人恨之入骨,他的发妻是乡下一个豆腐老板的女儿,只认钱不认字,我们私下里把他的夫人叫豆腐西施,据说,吴局长是喝着她们家豆腐汁长大的,他的亲生母亲曾经想把他饿死,不给他饭吃,是他的发妻救了他。”
“哦,我明白了,知恩图报,为人之美德,怪不得吴局长的江山如此牢固,他有好名声啊,不过,我想告诉你,他的确有个外室,而且是省府李副省长他们家的人。”
“啊!道长!您确定吗?您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王探长感到万分惊愕,他的反问声音很大,情绪也有些失控。
徐道长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盈月和惠子,他把王探长拽下了楼。
“千真万确,她就是你们吴局长的相好,也就是她杀害了毕先生,我一直跟踪她到李副省长的大宅,这是姬掌柜晦走时交代给我的事情,本来,我想等他身体复原后再告诉他,夜长梦多,我怕耽误了大事。”
“哎呀!道长啊,怎么昨天不告诉我?您到底发现了什么?”
“你最近这几天一直不太冷静,甚至忘记了你自己的天职,亲情和阴谋是两码事,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错了,你快告诉我,我不会给姐姐和惠子说的,这是男人的事情,与她们无关!”
“好吧,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李副省长的千金,我和她交过两次手,她是受过特种训练的女人,我还在她的卧室里发现了电台,要不是为了密牍,我是不会偷着闯入一个陌生女人的卧室的!”
“啊!果真!道长求您了,您就一竿子插到底吧,请明示,姬掌柜重伤,我们没有时间绕圈子了!”王探长急得转起了圈子。
“我听到了她和她父亲的几句对话,他们父女说话的时候,谈到了你们戴老板!”
“啊,她是影子,这怎么可能,据我所知,李副省长的千金和博爱医院的院长结婚前,一直在国外留学啊!如此说来,我的同学秦娘当初把秘图的信息传送给了李副省长,李副省长又传送给了她的女儿,她女儿再给戴老板!天哪!”
王探长一拍脑门,猛然醒悟,转身就往外冲:“麻烦道长,请替我照顾姐姐和惠子,我出去一下!”
徐道长一把拉住王探长:“且慢!王探长,你总是很冲动,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或许她的背后,还有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你疯了!这就要去动手吗?”
“不!这太匪夷所思了,我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反思一下,就是动手,我也离不了道长您呐,吴局长都下水了,我还能相信谁呢?只有您了!别拦我,拜托了!”
王探长推开徐道长,独自向博爱医院的大门走去,走到门口,他回望了一眼楼上的廊道,看见妻子惠子正倚在栏杆旁抹泪,形象十分迷茫和模糊,仿佛梦境一般,他不知道是自己头晕还是眼花,没有看到姐姐盈月的影子,或许,她正在姐夫姬顺臣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