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顺臣和那华还站在炕下,斯蒂文博士抬头看见道长,马上起身相迎,他知道道长不懂英文,所以很快改口:
“道长请坐,道长请坐,那华讲得我云遮雾罩,乱鬼缠身,我正想找您释疑解惑呢,想不到你找上门来啦!”
“老道我方才听了几句,有点自己的想法,那华所说,皆为事实,鬼也罢,神也好,有姬掌柜亲眼见证,你们二位教授先生未曾亲眼目睹,心有疑惑,概不为过,至于那相匣子照不出鬼影,并不奇怪,鬼散如烟云,神现似星辰,见不得人的东西都隐藏在人的灵魂里,机器怎么能捕捉得道呢?”
“道长高见,您的回答深奥到了哲学的范畴,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那些灵异的现象,大概是你们在墓室里的梦游吧,我感兴趣的是你们祖先河洛图书的神奇密码,几千年前,它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衍生和存在?姬先生,下次行动,你必须答应我加入,那张古老宫殿的平面图,估计你已经看到了,那就是我想象的优势!”斯蒂文博士趁机请求说。
“谢谢博士,您的独特视角,突破了我们理解的局限,我代表我们的行动小组感谢您,如果下回条件允许,我会尽最大努力了却您的心愿。”
“我听那华说,你们和祭祀天坑里的魔鬼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枪战,真是难以置信,这是真的吗?听说徐道长拿到了实证,能不能借我研究研究?”斯蒂文胃口很大,他想要亲眼目睹一下徐道长从鬼尸脖子上拿走的那件器物。
“可以可以,就给你看一眼,不过我可舍不得取下来,这可是三国时期的明器,货真价实,老道卖命都不卖它哦!”徐道长解开了衣领,把脖子伸给了斯蒂文,他俩已经混得很熟了,所以开起了玩笑。
“道长啊,咱们忘年之交,你那块蝎玉环可藏得够深的了,当年为何没把它对我和那华和盘托出?”邹教授趁机追问。
“一摸一样的东西,我怕乱上添乱啊!关键是有些事情真的难以启齿,先祖当年答应过那华的爷爷,一诺千金,我不能坏了规矩。”
那华听徐道长这么一说,走上去张嘴就要细问端详,被姬顺臣抬手拦住了。
“哦,原来如此,道长不说,我也能明白其中原委,好了,这几天咱们里里外外收获不小,事情也算有了点头绪,现在已过了午夜,身体第一,大家先回房休息吧!”
夜深了,祭祀天坑一趟,要探究讨论的离奇之事,又何止几张发光的照片,再说下去刹不住话题,会影响他们有限的精力。
姬顺臣躺下后,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把祭祀天坑和占家老宅遇到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几遍,想找出它们和密牍之间,到底有没有直接的关系?他想来想去,想不出头绪。
占先生的父亲,为何要把宅子建在人人畏惧的千年巨桑之下,他在留给占先生的秘籍手书里,除了能解读密牍的易数密码,还记录了些什么惊天的秘密?
当年占先生在解读了密牍后,离家而去,他是从哪里进入到地下隐没的青铜帝国的?此前,他是否私下秘密进入过自己家厨房里的那口老井,并且抵达了奈何岭和祭祀天坑?
占先生家厨房的那口老井通道,是什么时候泄密的?
根据占的儿子占举对他的讲述,他出生那天,占先生仅仅是拿着一块破损的密牍离家出走,那么,占先生这一举动,当初是独行于蝎玉环和日月盒之外,也就是说占先生并不知道什么蝎玉环和日月盒,那么,地潭内十字洞的石鼓文的部分记载,怎么和密牍背面的记述,有着惊人的相似?
千年密牍出自康家老大家的水井,水井下大有文章,这个他早就料到,但他去年就通过管家三爷打听过了,当年康家老大一家出事的当天,康家弟兄们已经把那口带来灭门之灾的水井填平了,后来路过,他还去看过,残墙断壁下的井台上,已生满了半人高的茅草,在西北风中摇曳着萧杀的凄凉。
难道康家的老井也会与奈何岭及祭祀天坑相连?会不会有人偷偷地打通过康家老大家的水井?如果有,会是谁?是在什么时候?会是那位貌似日本人的女盗贼吗?
想到这里,姬顺臣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岂不是又晚了一步!
姬顺臣再也躺不住了,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子,敲开了管家三爷的门,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对管家三爷交代了几声,转身就去找那华。
朦朦月色中,管家从马房牵出两匹马,交给了姬顺臣和那华,然后匆匆地穿过了前院,打开了姬家大院的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