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红头美洲鹫在晴空中飞扑盘旋。死亡、腐败的气息吸引它们越过灰暗老旧的防波堤,来到这片沼泽。
“你想怎么做,把肉丢在草地上吗?”贝芙把绳索系在码头边的木桩上,“你知道我最讨厌兀鹰了。”
杰伊笑了笑,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只蜷缩在船尾的羔羊吸引。她揉搓着手腕和脚踝,领口半开,衣衫凌乱。有那么一瞬她眼中的惊慌消失,似乎认为码头上这位英俊的金发男子不可能是坏蛋。杰伊只穿着一条破旧的牛仔短裤,雕像般的古铜色肌肉随着他身体的动作隆起显现。他轻巧地跳上船。
“进去。”他命令贝芙。“嗨,”他向女人招呼道,“我是杰伊,你可以放轻松点。”
她睁着呆滞的大眼睛望着他,继续揉搓手腕,舔舔嘴唇。
“这是哪里?”她问,“我不懂……”
杰伊伸手扶她站起来。她的腿不听使唤,于是他拦腰将她抱住。
“咱们走吧。腿有点僵硬,对吧?”他碰了碰黏在她脑后头发上的干涸血块,眼神一变。“她不该伤你。你受伤了,对吧?没事,忍着点。来,我抱你。”他轻松将她抱起,“你可以抱住我的脖子。很好。”他将她抱上码头,走进钓鱼小屋。
贝芙坐在那张散发着酸腐味的床上。没有被子,只草草铺着条又脏又皱的白床单,一个脏污的黄色枕头已经变形,几乎扁平。贝芙看着杰伊将女人放在地板上,扶着她的腰帮她站稳。
“我站不起来,”她避开贝芙的目光,“腿已经麻了。”
“她把你绑得太紧了,是吗?”杰伊眼睛发亮,“你做了什么好事?”他问贝芙。
贝芙只是盯着他。
“走开,”他对她说,“她受伤了,需要休息。去拿湿毛巾来。”接着他扶女人上床,边对她说:“抱歉,这里没有冰块。你的头如果冷敷会舒服些。”
“鱼箱里有冰块,还有一些杂货。”贝芙冷冷地说。
“你没带狗崽给我。”杰伊很不满。
“我很忙,店也没开。”
“路上走失的多的是,只是你懒得找罢了。”
贝芙打开冰箱,将冰水倒在一条洗碗巾上。
“不用了。”羔羊柔顺地说,稍稍放下心来。
杰伊英俊又温柔,是个好人,不像那个坏心肠的丑女人。
“我没事,不需要冰敷。”
“没事才怪。”杰伊轻轻将枕头垫在她脑后,却让她痛得大叫。“真的,没事才怪。”他说着一手滑入她颈下,移动她的头,摸摸她的后脑勺。手指稍用力了些,女人又哀叫起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问贝芙。
“她自己在船上跌倒的。”
女人没吭声,别过头不看贝芙。
“是被人推倒的吧?”杰伊忍着怒气,替羔羊拉拢衣襟,扣上纽扣,一下都没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