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巴蒂斯特·尚多内不需要偶极天线收音机便能知道实时新闻。
“喂,毛球!”禽兽大喊,“听见新闻了吗?大概没有吧,你没有收音机。你猜怎么,我刚才听见了什么新闻?你的律师在波兰吃子弹自杀了。”
让-巴蒂斯特用那双灵巧如外科医生的手移动着他的笔,追踪死牢和其他牢房里的声响。他抚摸着信纸粗糙的边缘,那是他准备托律师转交给斯卡佩塔的。看来律师已经死了。对于罗科的死,让-巴蒂斯特没什么感觉,只是好奇他是真自杀,还是另有隐情。
自杀的新闻立刻在狱中激起阵阵残酷的叫嚣和质疑。
新闻。
死牢里难得听到新闻。任何信息都会被囫囵吞下。这些人渴望听见流言飞语,什么消息都行。因此这天对他们来说是个大日子。没人认识罗科·卡加诺,但每次让-巴蒂斯特上了新闻,罗科的名字就会出现。反之亦然。媒体为何会关注罗科的死,自然是因为他在法律上代表罪大恶极的让-巴蒂斯特,也就是狼人、毛球……天知道禽兽今天又给他取了什么昵称。
“如果我是狼人的律师,也会自杀的!”禽兽大叫。
头号敌人。
禽兽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传到让-巴蒂斯特牢房,还附一根自己的阴毛。
让-巴蒂斯特把纸条吃了,咀嚼着话中滋味,然后把那根阴毛从窗口吹了出去,飘落在牢房外的地板上。
牢犯们狂笑不已,踢着牢房的铁栅门。
“安静!搞什么鬼?”
混乱没有持续太久,狱警很快控制了局面。一双褐色眼睛出现在让-巴蒂斯特牢房的铁栅窗口。
他感受不到那眼神的威力,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