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了。吉敷竹史和菊池来到新干线站台上的时候,看见一个满头银发的人的背影。
“哟!古川老师!”吉敷竹史叫道。
古川回过头来:“听菊池先生说,您今天要回东京,我来为您送行。”
“您还特意赶到车站来,真让我过意不去。”吉敷竹史说。菊池突然跑了,不一会儿又跑回来,把刚买的一个盒饭递给吉敷竹史。
“谢谢你菊池先生,过来以后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是我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吉敷竹史先生,真的非常感谢您,您教会我很多很多东西。”
“你也教会我很多东西呀。以后有缘再相见吧!”
“一定一定!”菊池刑警连连点头。
吉敷竹史想:菊池并不是客套话,他是真想再见面。不管能不能再见面,这个有点儿奇怪的,不像刑警的刑警,一定会深深地留在自己的记忆里,并时常把他想起。
吉敷竹史上车后,把提包放在自己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又从列车上走下来,跟前来为他送行的两个人道别。
发车的铃声响了,吉敷竹史登上列车,站在车门处向菊池和古川挥手。
“保重身体!”满头银发的古川说,“对凶手们手软点儿,为了他们的将来……”
“凶手?”吉敷竹史故作惊奇地说,“您这话有点儿奇怪吧?哪有什么凶手,那是殉情自杀啊!”
银发中学教师愣了一下,紧接着开怀大笑起来:“对对对!今天上午我还说您太年轻,那是因为我眼镜片上的灰尘太多了。您啊,真是个辨别能力极强的优秀的……”
吉敷竹史打断古川的话:“我已经不年轻喽,三十八了,转眼就是不感之年哪!”
发车的铃声停了,站台瞬间安静了下来,车门慢侵地关上。
就在这时,从站在站台上的菊池和古川前面,走过去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那女人长发披肩,身材苗条,很像木山法子,吉數竹史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菊池的视线也追随着那个女人,他肯定也觉得那女人像木山法子了。古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看着那个女人。
女人也许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了,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这时吉敷竹史才看淸楚,那女人跟木山法子长得一点儿都不一样。
菊池也发现那女人跟木山法子长得不一样了,视线转到吉敷竹史这边。
“不是。”吉敷竹史隔着车门玻瑱对菊池说。菊池刑警跟着开始滑动的列车向前走,还是那双圆滚滚的的、天真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