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他们两个人在去仓田山先生的病房前,还是喝过可乐的呀。”
小笠原警视这么一说,菊谷正三郎点了点头问:“是的,可那怎么啦?这件事应该是对谁也没有讲过才对吧?”
“根据解剖和现场验尸,发现存在胃里的量和吐出来的量,还有把可乐洒在地板上的量加在一起,比从房间里的瓶子里,倒出来的量要多得多。”
“啊,确实……可是,那怎么会……”菊谷正三郎渐渐有些慌乱起来。
“那么,在厨房喝过的可乐瓶和杯子呢?”
“我想大概是洗后收起来了吧。因为我对女佣人这样吩咐过。”
宫地淳二郎回答道:“要是有什么事,是不是把她叫来问一下?”
“快快地叫她来一下!……”小笠原警视把手一挥,大声吩咐着。
女佣人被叫来了。她回答说,正像董事吩咐的那样,杯子和瓶子洗净后,把它们归置起来了。
“可乐的瓶子也洗了吗?”
“是的,经常是这样的。”女佣人点头说。
“那你把它放到了什么地方?”
“杯子放在厨房的搁板上,空瓶子我把它扔到了厨房外面放空瓶的箱子里。”
那个放空瓶的箱子,就紧紧挨着厨房门,单单是空可乐瓶,就有十几个。
“是哪个,知道吗?”
“不知道诶!……”女佣人摇了摇头说,“以后家里人又喝了许多。”
“嗯,大概酒店还没有把那个瓶子拿去吧。”小笠原警视面色沉重地问道。
“没……没有,还没有呢!自从那天以后,还没有来人拿过。”女佣人慌里慌张地摇了摇头。
“好,那么,因为要把这些瓶子拿去进行化验,请原封不动地放在这儿。”
“课长,这些全部都要拿走吗?”米田共警部警觉地问道。
“全部拿走。因为亚砷酸这种毒药,大概是不会被水给轻易地化开的。说不定瓶子上还沾着残渣呢。”
“那么,您是说在厨房喝的可乐也掺进了毒药?”询问他的是菊谷,小笠原警视当即想到:混蛋,即陡再隐瞒,你消息也已经毫无意义了。
“尤佳丽是在没喝一口房间里的可乐的情况下死去的。这种情况,已经从杯子和其它方面,清清楚楚地暴露出来。”小笠原警视直截了当地说,“她大概在厨房里,就已经确确实实地喝过了吧。”
“啊!……”宫地律师吃惊地扬起头,一边思索,一边回忆着说,“确实是喝过呀。不过,没喝完,杯子里还剩下一点。”
“好啊!……”小笠原警视心花怒放,用手一指宫地律师吩咐他,“那么,请你带我们去一下厨房。”
在厨房的餐具搁扳上,并排摆着同一模样的玻璃杯。当时喝饮料用的杯子究竟是哪个,已经无法辨认了。
“为了慎重起见,这些杯子也要全部拿去,进行化验。到拿去化验为止,请把这些杯子搁起来,不要再使用它。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女佣人点头答道。
“那么,关于当时的情况,能不能在这儿再表演一下,让我看看?尽量要准确。”小笠原警视黑着脸吩咐。
于是,决定让女佣人充当高畑尤佳丽,走内刑警部长就充当毛利岩七郎。
“在去仓田山先生的房间之前,是毛利先生说,自己渴得无法忍受,要喝点东西的呀。”菊谷正三郎首先开口道,“于是,我们四个人就来到了这里。”
“打开冰箱,取出可乐和麦茶软包装盒的是我。”宫地律师讲道。
“对呀!……对呀!……”菊谷正三点头说道,“而且,是你把可乐的瓶子,拿到水龙头旁洗净并打开瓶盖的。”
“诸位请先稍等一下!……”小笠原警视扬起手说,“我首先要问一下宫地律师,既然你不是这个家的家庭成员,可为什么要充当那种伺候人的角色。”
“他们俩被你们逼问得完全没了精神,就是看上去也很可怜哪。于是,我不忍心看下去,便充当了东道主的角色。而且,出入于这个家,我比他们两位要更早些,对厨房也很熟悉,所以……”
“言之有理!……”小笠原警视点头同意,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纵然如此,是不是非要把瓶子一一洗净之后,才打开瓶盖不可?”
“我一贯就是这样做的,因为瓶子上肯定落有灰尘。”宫地律师笑着点了点头。
“宫地先生在水龙头旁边拧开瓶盖时,菊谷先生是否一直看着?”
“没有,因为在这段时间内,我从搁板上取来了四个杯子。”菊谷正三摇头答道。
“知道了。请继续讲下去。”
菊谷正三郎从壁橱里面,取出另外的四个杯子,摆在那里。宫地淳二郎律师把打开盖子的可乐,和麦茶软包装盒放在桌子上。
按照菊谷正三郎的指点,走内刑警部长往摆在自己和女佣人面前的杯子里,各倒了六成的可乐。就这样,瓶子已经空了。
“当时,我们两个人都倒了麦茶。”
“等一下,你们两人为什么没喝可乐?”
“为什么?……因为不喜欢。”
对菊谷正三郎的回答,宫地淳二郎也是颔首赞同:“我也是,对那股药味总是闻不习惯。”
“知道了。那么,毛利岩七郎先倒的是哪个杯子?”
“啊?……”宫地律师扬起脸回忆着,“是啷个呢?”
“他倒的是他自己的杯子。”菊谷正三郎张口便答道,“因为我记得,我看他倒了可乐后,心里想这家伙的嗓子,一定渴得冒烟了吧。”
“嗯,住后呢?”小笠原警视紧张地催促道。
“毛利岩七郎一口气,就把可乐喝了个精光,尤佳丽就像方才宫地先生讲过的那样,喝了一、两口之后,好像还剩下一些。”
“听你们讲,那时,他们两个喝可乐的样子,不像是知道可乐里面掺着毒药呀。”小笠原警视一边推断着,霍地回转过身来,面对律师宫地淳二郎和常务董事菊谷正三郎张口问道,“怎么样,宫地先生,菊谷先生,你们二位的看法如何?……”
“我也是那么想的。那样的服毒方法,是绝对没有的呀。”菊谷正三郎当即回应道,“像您所说的那样,就算是可乐里被掺进了毒药,但是他们两个人喝时,是不知道里面有毒药的。因为我在跟前,唯独这个,我是能够断言的。”
“宫地先生,你的看法如何?”小笠原警视目光对准了律师。
“不知道!……”宫地律师把头一歪说,“我可一点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可是,至少说看上去,他们两个人没有自杀的迹象,这大概是事实吧。”
“是,这一点我也有同感。直到那时为止,自杀那种迹象,我一点儿也没有觉察到。”
“这么说,我们这样重新开始调查的原因,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吧。”小笠原警视越说越有劲,目光如炬地紧紧注视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大堆嫌疑人,“这一事件,由于认为他们两个人,是因为杀害仓田山博五郎的罪行被揭穿后,而感到绝望才自杀的,曾一时准备就此结案……看来,我们距离真正的解决,好像还得往后拖一下呀!”
“可是,小笠原课长先生……”菊谷正三郎边看手表边说,“现在,我必须得请宫地先生跟我一道,去准备社长的葬礼了。一来小渊绢代在等我的吩咐,二来也必须请公司来人支援……”
“是社葬吗?”小笠原警视好奇地问。
“原本是想搞社葬来着。不管怎么说,我也得当这个葬礼的委员长啊!……”菊谷正三郎点了点头。
“知道了。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小笠原警视一面起身结束谈话,临了还不忘吩咐他们,“等到葬礼结束以后,还有许多事需要请教。”
“知道了!……”两个人向小笠原警视点了点头,匆匆离开了厨房。